第十二章 僵持第1/1段
爱莫拉徘徊在流影与七叶的寝宫中，偶尔用手指摩挲着装饰物，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现在很少与人交流，倒是对一些古老的法术很感兴趣。这一点连卡里都察觉到了，不过希玖却出奇的平静。他说：“不知道，也许是明白了北樾王宫的规则吧。”
“规则？”
爱莫拉穿着厚厚的衣裙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下，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消失在地平线上，卡里望了望天，黑云压顶，北樾王宫俨然进入了冬季，这个最寒冷的时节。
“弱小的人永远都只能是垫脚石。”希玖凝视着爱莫拉消失的地方，挑了挑眉，“当然，强者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但弱者一定比强者死得更快更快。”
这句话过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卡里沉思的时候，有一些冰凉的触感落在眉间，他抬头，黑压压的天空飘散着轻盈的雪花，悠悠扬扬地散落在他目所能及的每个地方。“下雪了……”
希玖伸出手，碎雪落在掌心渐渐变得透明，指间一片微凉。他们和往常一样站在北樾王宫最高的地方，任白雪披满双肩。
北樾王宫外的人们收起小摊，撑开各式各样的纸伞，孩子们兴奋地奔跑在每条街道上，白雪降临在他们头顶，融化成水，温柔地抚慰着皮肤。屋顶覆上了薄薄的白色。年轻的人们裹着袍子安静地望着天空，露出微笑。整个城市看上去安宁祥和。爱莫拉抱着绯虹研之前习了一半的典籍，凝望着冬季里北樾王宫的第一场漫天大雪，轻轻闭上了双眼。她没有纸伞，也没有袍子，她站在雪地里仰起脸，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涌出……
“这恐怕是北樾族的最后一个冬季了。”
穆山的风雪也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大，整个山峰都是凌冽的呼啸声。谣歌和摩西离开了第二层穆山，他们在平原休息，饕餮在结冰的戮海海面上喘着气，两个地方相距不远。谣歌考虑到前方村镇里的居民，选择了离穆山最近的平原。她仔细回忆了饕餮被封印的过程，却依旧没有任何方法杀死它。有些记忆经过几万年的光阴，变得逐渐模糊起来。摩西轻轻抓起谣歌的左臂，被巨刺划开的伤口有些狰狞，衣袖上都是斑驳的血迹。
“怎么这么严重！”摩西从白色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绕着还在流血的手臂一圈一圈包扎着。
“我不小心弄的，没躲开饕餮的攻击扎到了手。”
“流了很多血，这几天不要再动了。”摩西说，“是因为没有心脏的原因吧，你的灵力被削减了很多。那个小城里……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灵力吗？穆山心脏的光泽又能支撑多久？”
谣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受伤的手臂隐隐发麻，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表现出一副疲倦的样子。“我很累，先休息一会儿。有事情再叫醒我。”摩西没说话，安静地坐在她身旁。他很清楚，之前冰封小城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被离火烧伤的地方也没有痊愈，跟饕餮战斗让她大费精气，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刻。
天渐渐暗了，谣歌没有苏醒的迹象，摩西转身离去。他在谣歌身边竖起透明墙壁用来防护，他也在思考着如何将饕餮制服。古往今来，没有人杀死过饕餮，也许有人尝试过，但结果却不乐观。他们对饕餮的了解少之甚少，三万前曾有人打败过饕餮，但那个人并没有杀死它，只是封印在魔林最北部的极寒地区罢了，他问过族人，为什么不直接除掉饕餮，可惜没有人知道确切答案，族人只是说：“也许，首领有其他的想法呢。”
摩西用飞行术去了人烟稀少的城市，他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和头发都包裹在毛茸茸的帽子里，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转移，估计是听到了离穆山最近的小城被冰封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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