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转机第1/1段
摩西走进荒废的驿站，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臭气，他不悦地捏住鼻子，拿了碗具匆匆离去。街道上的行人中老者居多，捋着胡子忧心忡忡地叹气。男人记下了路线，回到平原上去。他走进防护墙里，透明的隔膜闪现了一下又立刻消失了。摩西摊开手掌，空气中有冰块形成，慢慢融化成水流入碗中。摩西满意地笑笑，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谣歌，忽然想着：
她应该屹立在穆山之上，她应该是整个神族的希望。
第四天，谣歌渐渐醒来，她翻身动了动手臂，疼痛感在慢慢减轻。男人冷峻的面容浮现在月光下，他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我睡了很久吗？”月光下谣歌轻声问，她的嗓音有一点沙哑。摩西把烧好的热水递给她。
“四天。”
“那饕餮……没什么动静吗？”谣歌用右手接过陶瓷制成的器具，一口一口地饮下。咽喉处一片温润。
“已经蠢蠢欲动了，天亮就会过来。”摩西抽空去了一次穆山顶峰，饕餮的呼吸平稳有序，包围着他的冰墙也有了少许裂痕，“可惜，我们还没有想到杀死它的方法。”
“我们回去吧。”谣歌深思了一番，既然迟早都会有这场战争，又何必在意地点。她从小在穆山长大，就算战死，也要死在故乡里。摩西仿佛了解了她的心意，没有反对和质疑，拉着谣歌的左臂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易出手。两人达成一致后迅速往穆山飞去。摩西深深地看了谣歌一眼，他明白，因为自己也是想念故土的人。
天空泛着微弱的白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太阳了，蓝色天幕被乌云掩盖，他们看到的只有未溶解的雪花和冰块，穆山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单调，但是无比纯粹。
他们站在穆山顶端，饕餮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它试图站起来，麻木的四肢又有了新的感觉，摩西拍拍谣歌的肩膀，也许这是决定生死的一场战争，局势对他们来说很不利，饕餮能够杀死他们，而他们却没有办法杀死饕餮。“要是我们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神族人了。”
谣歌点了点头，“祖先会眷顾我们的。”
饕餮震碎了冰墙，一步一步逼近他们。它别扭地撇着头，右眼失去光彩，只能靠左边的眼睛辨别物体。被砍断的尖刺有再次生长的迹象。谣歌绕过饕餮的视线，从右边发起攻击。而饕餮仿佛已经预料到她的计谋，灵活地纵身向右扑去，脚踝扫到谣歌腹部，用力往后甩去。谣歌被强大的力道甩开，身体飞出去的一瞬间，穆山山腰左右各有一道蓝色气流袭来，形状像是利剑，瞬间砍断了所有阻碍物，往饕餮下颚的棘皮上砍去，连接头颅和颈部的皮肤被砍断，出现了一道巨大地血痕，从左耳贯穿到右耳，顿时鲜血四溅，饕餮再次倒下，颈部的经脉和肌肉暴露在风雪里。一道道血痕汇聚在一起，变成一股水流向同一个方位汩汩流淌，但又很快被冻结，看上去就像分层的不同颜色的冰河。
谣歌的腰部撞在挺拔的树干上，失去平衡，她坠落前的几秒内，后方的黑影放大，陌生男子抱起她的身体，踩着纤细的树枝迅速向上移动，把她放到平整的空地上。腰上的痛觉刺激着谣歌的神经，全身的骨骼像是被碾过一样疼痛，她艰难地站起来，擦去唇边的血渍，退后几步，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他的五官都隐藏在衣帽里，只露出嘴巴和一小部分皮肤。“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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