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换秘密第2/2段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一个深奥的问题。风乾和安可的身份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他们真的是神族人，摩西就不可能下手。况且他们的现状真的不适合与对方起冲突。
谣歌退到一旁，背上的疼痛使她面色凝重。而摩西的眉头越拧越紧，他分析得出利弊，犹豫中看了看风乾和安可，什么都没说。
穆山的风雪越来越凛冽，耳畔嘶鸣声令人不寒而栗。崎岖的山脉再次被白雪掩埋，冰面上映出他们的倒影，僵持不下。安可没有再说话，她认真地看着摩西，似乎是在等他最后的决定。朋友，或是敌人。
摩西还在犹豫，风乾慢慢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腕，说：“我相信你。”摩西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不算是虔诚，也不是真挚，而是淡然，是一片没有波澜的死水。但他握着他的手却很用力，风乾说：“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摩西最终点了头。风乾握着他的手慢慢放开，转身对安可说：“我们走吧。”
“嗯。”安可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对谣歌说，“你们得跟我们一起走，离开穆山一段时间。”
“为什么？”
“因为有个人，他想见你们。”
“谁？”
“不知道，好像是三万年前的孤魂野鬼，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腐烂得很严重了。他告诉我们一些三万年前的事情，但是只有几个片段。他说了，只有见到你们才能说出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谣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捂着胸口，灼热的疼痛使她的呼吸沉重起来。
安可从她身边走过去，跟上前面的风乾。转头对她说：“你伤的很重，进了城市先做治疗措施。还有，最近不要再使用异能了。”
摩西扶着谣歌，她的头微微垂下来，摩西看到了银白的长发中盘着几根乌黑的发丝，他立刻皱起眉头，面容严肃地看着谣歌。后者缓缓吸了几口气，胸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她笑了笑，对摩西说：“没关系，还有时间的。”
但摩西的神情依旧很严峻，他扶着谣歌，触碰到她的脊背，满手都是腥红的鲜血。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再顾及谣歌，低着头跟上风乾和安可，把自己的头发缩在衣帽里，沉默不语，摩西似乎不愿意照顾谣歌，他只是一路上都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山的风雪慢慢在他们视线中远去，她最终交给这座山的，仅是一个渐渐模糊，渐渐远去的背影。三万年了，三万年，他们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一面不断地救赎，一面不断地毁灭。一面追寻着自己的渴望，一面留下无尽的杀戮！
他们要去一个没有风雪的城市，那里距离戮海很远，是个荒芜的地方，城市里的人口不多，大多是流放的犯人，和一些奇珍异兽。他们徒步进了荒城，没有人问他们是谁，从哪里来的。荒城里的人只专注于做他们自己的事情，哪怕偶尔有外来人进入，也不会把好奇心拿出来。来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在一处客栈住下。饕餮的爪子比他们想象中锋利很多，谣歌背上的抓痕有几处深得见骨。她把长长的头发拨到双肩前，尾稍轻垂在床榻上，脱下厚重的衣袍挂在床边。
“很糟糕，看起来要很久才能全部愈合。”安可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势，在她耳边说着结果，“不过也幸好是你。如果是别人，早就死了。”
“没关系。”谣歌低着头，说话的声音里透着虚弱感。
安可用刀刮轻轻去她身上黑色的皮肉，鲜血再次从伤口里涌出来，她拿干净的棉布擦去，浸在清水里。
谣歌没说话，额头上渗出虚汗，她依旧咬着自己的唇，双眉紧蹙。
“能告诉我，饕餮为什么一出世要杀你们吗？”檀木盆里的清水变得浑浊起来，透着刺鼻的血腥味。安可心中有太多疑问，她必须找到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样的。
安可听到谣歌有些吃力的呼吸声，顿了很久才回答她：“为了报仇！”
“你们跟饕餮有仇？”安可拿纱布包裹住她的伤口，房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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