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百万年历史第1/2段
曾有着无数先辈对着这片焦土起誓，他们抛弃亲人，抛弃同族，抛弃安逸的生活，仅仅是为了守着这座古战场。火族也好，北樾族也好，死在荒城的人没有生存的概念。仿佛他们天生就属于战场，天生就注定是一场举世瞩目的送葬队。
冰道碎裂，冰棱上升，那些汇集的星点宛如星光，爬向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纹路里。像是抑制，像是填补，他们与每一条纹路行程一种微妙的平衡。
碎裂的冰道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高空的碎冰散成粉末，飘散在冰冷湿润空气中。谣歌站在平坦的空地上，脚下的甬道有数丈深。她望了一眼远处的摩西和风乾，体内灵力也开始异样涌动。钻入体内的灵力极其纯净，像是古老的祖先所使用的灵力，干净纯粹，又蕴藏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我记得这个图案！”卡里拉住希玖的手臂，“你还记不记得神族墓穴里，我们头顶的那片雷泽？”
希玖像是瞬间回忆起来。这片冰幕上绘制的图案，与神族墓穴里的雷泽无异！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巨大的冰幕，耀斯曾说那些光点是神族人的灵魂，而蔓延开来的裂痕，就是破损的封印！卡里铭感地寻找着其中一个光点，他记得他们在于耀斯谈话时，曾有一颗星点在他们眼前出现，而后覆盖在最右侧的裂痕中央。耀斯说那是神族的叛逃者……
于是，他看到冰幕中那颗光点也缀在同样的位置。
卡里的呼吸变得缓慢起来。
他无法相信荒城地底深处也埋藏着一个同样可怕的封印，这意味着他们的敌人在增加，而且，他对他们的敌人几乎一无所知。
星点慢慢移动，光耀不断弥散，直至整个冰幕都透着荧光，像是一块巨大的被光照透的白玉。星点已经消失不见，冰幕上依稀有了朦胧的画面，那些画面被包裹在透明的坚冰中，仿佛隔了许多距离。
他们看到了一片没有尽头的海。白浪翻腾，水流汹涌。苍穹中没有云雾，唯有一片混沌的灰色，像是一团交织的气，混着冰冷的海水，将天地四方填充得毫无空隙。
这里的冰幕，似乎是在呈现着一段极为重要的历史。
他们是怎么来到这座鬼城的？那个所谓的火族的巫师？他仿佛是一切问题的切入口，却又来不及将深埋在冰层下的真相告知。于是他们的一切努力在顷刻间化为烟雾。他们仍然在这个迷宫般的大陆里独行，所有看似简单的问题，都变成了交织在一起的死结。
那片气团包裹着天地间所有死物，海日复一日地翻腾，流向世间每个角落。灰蒙蒙的气团飘散在海面上，被所有溅起来的浪花刺穿。每一滴飞溅的水珠上都沾染着那层灰，沾着它重新融进一望无际的海面里……气团毫无意义地漂浮了百万年，它们渐渐分散，又渐渐聚拢。而那些被海浪沾染上的灰色，则永永远远地沉入了海底，沉入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沟壑中。于是，海面上的气团消失了，半空的气团一点一点地，升向了高空，汇聚成一整片。
海依旧翻腾，而气团在远远的天幕上又漂浮了数百万年，那种混沌的灰色开始逐渐变质，它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外排除着墨黑色的气团，仿佛生生从自己的躯体里将另一半抽离出去。气团边缘开始涌出大量的墨黑的小颗粒，那些小颗粒又聚集在一起，成为紧贴在气团周围的墨迹，而灰暗的气团开始透出一点点混着土黄色杂志的光泽，它将所有的灰暗都驱逐出躯干，而那些被排出的墨色小颗粒，又化成了另一团近乎全黑的气泽。终有一日，天地间呈现出两团纯白与纯黑的气泽。
它们像是不相融的两个极端，从抽离的那一日起，两团气泽便开始不休不止地争斗，它们掀起滔天的巨浪，将这一方天地洗涮了一次又一次。
海浪与海浪交织拍打的回声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响声。气团交战了数万年，不断地抢夺，不断地刺穿，不断地啃噬。原始的磅礴景象笼罩着一切一切，数万年，海潮翻腾的数万年，这个世界只剩下了极度的黑与极度的白。撕扯着天地四方，直至碎裂。
黑气匍匐在白气下，一点一点地涌动，像是精疲力竭地呼吸。而白气依旧布满高空，它遮蔽着日月星宿，白色笼罩了海面，也笼罩了不相容的纯黑。数万年，胜负已分。
黑气突然开始下坠，而白气翻腾之下，整个天幕似乎都在悄然变化。苍穹发出浅蓝的种混沌的灰色开始逐渐变质，它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外排除着墨黑色的气团，仿佛生生从自己的躯体里将另一半抽离出去。气团边缘开始涌出大量的墨黑的小颗粒，那些小颗粒又聚集在一起，成为紧贴在气团周围的墨迹，而灰暗的气团开始透出一点点混着土黄色杂志的光泽，它将所有的灰暗都驱逐出躯干，而那些被排出的墨色小颗粒，又化成了另一团近乎全黑的气泽。终有一日，天地间呈现出两团纯白与纯黑的气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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