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神族大决战第2/2段
族人信奉神明的之时,从不敢逾矩。而落岄打开了逆天而行的门,从此,族规不复存在,神明毁于一旦。落岄代替了神,高挂在族人心底。
他从前的成功告诉了所有人,神的的确确已经死了,那颗心脏根本庇佑不了他们,祭祀是多么愚不可及的行为!或者,神是默许他们这样做的,神给予他们强大的力量,就是为了让神族人征服魔林!
是他们自己放弃了神,放弃了先祖,才会被神放弃,被先祖放弃。
偌大的祭台上只有苍楠一个人,已经数百年没有人再踏足此地。他跪在那颗血红的心脏前,无比虔诚地祈祷。
他不奢求神族人能幸免于难,他只希望这片大陆的伤口,能被一一抚平。它还能重新恢复生机,它还能再次变回平和安宁的模样。
至于神族人,请回到神的身边吧。
那颗心脏似乎听到了他的祈祷,微弱的红光洒在他俊逸的五官上,苍楠睁开眼,看到那颗小小的如冰晶般的心脏,在这数万年里,第一次跳动起来。
神一定看得到,神从来没有放弃他们。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自己!
红光越来越亮,心脏跳动的声音传达到苍楠耳畔,他看到被覆盖在冰和灰尘里的光点,破茧而出。
透明的心脏中穿插着无数跟交错的纹路,那是魔林的地脉。每一座山川,每一条河流,每一片平原,都包裹在这颗冰晶中,散发着鲜血般的殷虹光芒。苍楠恍然觉得,魔林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有生命的。它们知道自己正在被掠夺,被强占,被入侵。它们一面看着神族人把征战蔓延到自己身上,一面向神传达着他们的祈愿……
心脏融进他的胸膛,红光包围着他,在那一片鲜红中,苍楠仿佛听到了神的旨意……
最后的战争在璘渊边沿的峡谷里打响,苍楠将璘渊里的祭坛移送至峡谷,那一小片白色火焰,就是他们死去的先辈。他要在他们的先辈面前,结束这场战争。而在此死去的族人,都是这场持续了数百年的征战的祭品。
哀鸣声响彻大地,璘渊已是一座空城。寒风猎猎,那天的风雪似乎是在预示着结局一般。
到了最后,战争的输赢已经不再重要,他们只想要一个终结。
落岄骑在枭猿头上,他长剑一挥,身后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涌来。
厮杀在一起的神族人失去理智,风雪降落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场送行。滚烫的血溅在纯白的雪地里,像是一场苍凉的画卷。神族人在精疲力竭之后,一个个倒下。
落岄回头看了一眼僻静的璘渊,笑着迎向战场。
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苍楠说。
“我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神族人的崛起是因为我,落寞也是因为我。”他辉煌过,最后沉寂。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放下!”苍楠不明白落岄的执念来自何处,他已经毁了神族,还不够吗。“你的野心,只会让族人成为你的牺牲品!”
“你知道的,他们的野心不比我小,就算没有我,也有别的人发起战争,你可以杀死我,可你改变不了格局!”落岄愤怒地看着他,神族人不过是自取灭亡,有没有他,结局都是一样的!
“……你说得对,神族人是在自取灭亡。”强大的神力带给他们的只有膨胀的欲望。落岄是其中一个,也是第一个,却不会是唯一一个。没有他,千百年后,也会有别人走上这条沾满血腥的路。神赐予他们强大的力量,就该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我想,现在,结束它吧。神族的历史已经有数万年了,已经够了!”把魔林还给它自己,让这片大地自己做出选择。
“你说我是错的,难道错的只是我吗?”落岄避开密集的长箭,转身将魔兽背上的苍楠击落,“错的是神!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赐予我们强大的神力!更不该在赐予我们神力之后隐匿!”
“神确实错了,所以,神也在挽回着族人!”那颗属于神的心脏,正在他胸膛里剧烈跳动。它似乎感知到了一切,也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从未见过的红色光芒热烈而耀眼,强大的神力压制着每一个人。落岄调动灵力与它抵抗,红光却愈发猛烈。它似乎只开启了一小部分力量,落岄的胸膛就被震得粉碎!血从喉管里翻涌而来,止不住的鲜血喷洒了一地。
落岄跌落在烈焰中,厮杀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白色的火光摇曳风中,像一场盛大的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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