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岑杺,你怎么了?第3/3段
楠子感慨:“这才开了俩小时不到,画卖得剩一半了。岑杺可真厉害。关键本人连面都没露。”
任伽奕没回他,被那幅《Hear/t》吸引住,走到画跟前细看。
岑杺的作品按照完成时间悬挂,《Hear/t》之后还有四幅,与前面的作品风格截然不同。
《Hear/t》的中央是一颗鲜活的心脏,表面的小血管清晰可见,非常逼真。而这颗心脏被两条荆棘束缚住,还被刺出了鲜血,看得人本能觉得疼痛。很显然,这是一幅主调灰暗的画。但在心脏后黑暗的背景里,岑杺又添加了很多花卉和植物包围着心脏。一株藤蔓从含苞待放的鸢尾花缝隙中钻出来绕着荆棘缠上心脏,仿佛带来一线生机。
任伽奕盯着这幅画看了很长时间,开口道:“她原来不是这么画的。”
“你看她画来着?”楠子挺惊奇,“她原来怎么画的。”
“是一颗剖开的心。”任伽奕说。
楠子捂着心口嘶嘶倒吸气,“她这么画就够让人疼了,还剖开?她是咋了,画这种题材。”
任伽奕没接话。
“哎你看,后面几幅画感觉不太对。”楠子指着北面墙上的四幅,“那幅要把人卷进去似的。”
任伽奕顺着楠子的手望过去,那幅画是大笔触抹出来像龙卷风一样的形状,所有灰冷的色块冲进一个碗口大的旋涡,扑面而来的压抑感。
“倒数第三幅。”楠子往左侧一指,“深海恐惧症的人不能看,得多难受。”
那边挂着的是岑杺昨天刚完成的作品,画面上有一个女人向深海里游。她的皮肤雪白,长发像水藻向上浮起绕住她的脖颈,气泡四窜,象征水压越来越大,她也会慢慢窒息。
“前后的风格差太大了吧。”楠子往后退两步,忙看看门口的画缓一缓。
以《Heart》为界限,前面悬挂的作品色彩柔和偏暖色调,画面也精细。后面的作品则变得色调沉暗,以大笔触居多。最后两幅画直接变成了抽象风格,颜料的堆砌显得急切和焦躁。
“你说,她是不是这两天心情不好。”楠子问任伽奕,“我看最后这几幅都是近一个周画的,都没干呢。她不是情绪画家么。”
任伽奕没说话,转身往出口走。
“哎!你去哪儿!”楠子追过去,“咱一会儿要去新办公室。”
“车钥匙给我。”任伽奕边走伸出手。
“哈?”楠子呆住,“钥匙在三楼呢。”
任伽奕摆摆手,快步出了画廊,留下楠子在别人的注视下凌乱。
三点多,工作室旁小展厅里正在作画的三个学生突然听到砰的声响,惊了一跳。
声音是工作室里发出来的,像画架砸到了什么物件。
这会儿工作室里只有岑杺一个人,小展厅里的学生互相看看,都扔了画笔往工作室门口走。
任伽奕从楼梯上来,听见有人在工作室里问:“岑杺,你怎么了?”
哐啷一声,有东西打翻在地,吓得一个女学生惊呼出声。
任伽奕走进去一看,全开画框和画架倒在地上,调色盘和颜料撒得满地都是,好好的一幅画被毁了。
岑杺低头盯着地上被画凳角戳起包的画布,将手上的刮刀丢在上面,神色十分冷漠,好似这画和她没半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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