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竟然骗我!第1/2段
小叔循循善诱,目的就是将任伽奕带回去。
任伽奕放下筷子沉吟片刻,抬头问:“您当初选择学医是为什么?只是单纯因为家里人都是医生?”
“那倒不是。”小叔回,“学医的初衷自然是治病救人。”
“对,这也是我学医的初衷。”任伽奕往锅里添汤,“可我进了郁仁后,这初衷慢慢变味了。”
小叔知道他要说什么,先道:“其实大哥是为你好。学习跟工作不是一回事。你的想法是为了帮助患者,但是运用到工作上免不了受非议。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大家都小心翼翼,能中规中矩解决事情,谁愿意出头。大哥初衷是好的,话说出来难听。你还不了解你爸?”
“不是我不了解他,是他了解过我吗?”任伽奕一点不想谈起和任昌聆的矛盾,可小叔来就是为了说这事。他只能道:“我学医的初衷不止是治病救人,还要让患者有质量地活着。我每一次做的方案,他有认真看过吗?不是否定就是可劲儿批判。我都怀疑我自己到底能不能干这行。医学不是固本守旧。”
“你能不能干这行,我比谁都清楚。”小叔突然肃起脸来点了两下桌子,“我跟大哥也说过这事。他比谁都了解现在心外的处境。难度大风险高主刀晚收益低,有几个学生是真心愿意学这门才报考的?他心里没个数?”
任伽奕夹菜叶的手一顿,挺诧异地看着小叔。要知道小叔从小到大敬佩自己的大哥,这回居然为了任伽奕说这么重的话,看来确实是为任伽奕出走急了。
小叔又说:“当时你高考说以后选心外,我有多高兴。我想着至少在我这儿别给郁仁断了档。以你的水平,以后超过我还不是绰绰有余。那些个费劲儿在郁仁挂号的患者以后都能有个指望。这下好,大哥不是断我的路、断郁仁的路么。”
“不至于吧。”任伽奕觉得小叔危言耸听,给他要了杯凉茶冷静冷静。“我是我爸嘴里拿患者不当回事的胡闹医生。郁仁不是还在高薪聘请国外的优秀人士么,怎么可能断档。再说按照我爸莅临指导的要求,中规中矩的手术才是正道,还是有不少有潜力的同僚,不像我这样的能惹事。况且我跟您的水平比还远着呢。”
他的意思翻来覆去就是不可能回去,小叔能听不出来?
小叔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凉茶,搁桌上叹气:“不过我也得说说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不觉得可惜?那年医学院统共出来你一个八年连读博士生,还去国外联培过。我又高兴的不行,心说你马上能进医院跟着我上手。你就这么被你爸打.倒了?他不信你,你更应该证明给他看,不是甩手不干。而且你想想那些患者,你甘心就这么放弃了?”
这波劝很有技术含量,任伽奕给自己倒杯水,陷入沉默。
“伽奕,我当初可是把嘴皮子磨破了才能收你到我们科。你得想想我呀。”小叔打出亲情牌,“再个你要理解你爸。虽说他不是郁仁的院长,可你跟我这层关系,他更得高标准要求你,别落人口实。那天我跟他说的时候,他没辩解。我想他肯定后悔。后面我提前跟他沟通,不能发生之前的事,你回来吧。”
“我不这么觉得。”任伽奕捞出煮熟的土豆片搁小叔盘里,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爸对我这个人就是否定的。从我学医开始,他有对我说一个‘对’或者‘是’的字眼儿?我想您比谁都清楚。我学医的初衷不仅仅是治病救人,我还需要在心外有更大的突破。但是后来我意识到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甚至我连自己能不能主刀都开始怀疑。”
小叔听到这话很难受。
任伽奕不论在学校还是在科室里,理论知识和临床实践都是名列前茅,科研也是废寝忘食。即使他走上学医这条路是任昌聆的意志,但他一直保持着学医的热情。可是仅在郁仁待了三年,他的这份热忱就被任昌聆打击摧毁得消失殆尽。
别说郁仁里的人,就连小叔有时都在想任伽奕是不是任昌聆从外面捡回来的,任昌聆对任伽奕学医的严格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郁仁有很多好医生。也有很多有能力的学生挤破头想进郁仁。他们都可以把郁仁或者我爸要求的那些手术做得很好。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觉得这样学医没有意义。”任伽奕又道,“就像我爸说的,既然我对这个岗位不再抱有希望,那我不如腾出地方来给别人希望。”
“他那是说气话。”小叔赶紧帮任昌聆澄清,“大哥刀子嘴豆腐心,也是着急你赶紧能独当一面。”
“我觉得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他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任伽奕也不是在说气话。就是因为任昌聆点醒了他,他才下决心从郁仁离职。
“哎,你们父子俩啊,也不知道哪辈子结下的仇。”小叔很是惆怅,端起杯子将是后来我意识到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甚至我连自己能不能主刀都开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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