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首日工作第2/2段
李厂长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随手一扔，随即摆了摆手，说道：“去逛吧，不过俺可说好！安全自负，把啥弄坏了照价赔偿！”
“当然，当然！李厂长费心了！”赵四一边笑道，一边连忙拖着禹阳的胳膊进了车间。
待离得远了些，禹阳这才小声说道：“四哥，他这。。。也太牛了吧？他的技术很牛？厂里全指着他？”
赵四连忙摆了摆手手，示意禹阳小声点，他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这才小声道：“俺的小祖宗啊！你声音小点，都跟你说了别招惹他！他。。。他懂个球的技术！”
禹阳听罢不免一愣，小声应道：“他不懂技术还可以当厂长？”
赵四把声音又压得低了些，继续说道：“李厂长，本名李老虎！俺们村有名的混混，打架斗殴，啥坏事没干过？不过说来也奇怪，村里他就服俺赵哥一人，说啥都听，赵哥出来办厂他也跟着来了，厂里工作的好多都是俺村的，都怕他，所以赵哥就让他干了个厂长，这下你明白了吧？”
禹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赵哥喜欢帮那些无助的人，料想也是看李老虎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定会误入歧途，所以干脆带他来这里磨炼他，想想自己的经历，这事他完全能够理解，于是答道：“赵哥。。。真是个好人！”
“那当然！俺赵哥。。。。那是。。。没话好说得！”赵四突然一脸激动地说道。
这里说是车间，其实也不到，所有地方加在一起也顶不过两亩地大小，不到二十分钟禹阳已经在赵四带路下逛了个遍，此时工人已经全部上班了，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又响了起来，禹阳呆了一会儿受不了，就跟着赵四出了车间。
刚出车间，就迎面碰上了赵哥，赵哥见了二人于是笑道：“这么早？车间都逛完了吧？怎么样，想在车间里工作吗？”
禹阳是个直率人，当即摇了摇头，答道：“我看还是算了，也没什么好学的，看了一会儿大致也明白了。”
禹阳的回答似乎令赵哥有些不满意，他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走，今天我带你去跑跑客户。”
赵哥的车是一辆面包车，他问了禹阳会不会开车，禹阳点了点头，赵哥于是把钥匙丢给了他，禹阳在大学期间就抽空学了驾照，虽然开得不多，不过驾驶辆面包车倒也不算是什么问题，一扭火也就出发了。
“赵哥，今天咱去哪跑客户啊？”禹阳边开车，边轻声问道。
“华丰灯具城！去回访一些老客户，知道路怎么走吗？”赵哥问道。
“知道，我自小在云州市长大，除了大明灯泡厂这地儿不熟悉以外，其它的都算清楚！”禹阳答道。
没到半个小时，华丰灯具城也就到了，他们拜访的客户门面很小，像是一个杂货铺，里面陈列得乱起八糟，像极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商铺，坐在柜台后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见了赵哥，于是焦急地说道：“哎，你总算来了，你们厂的灯泡不行啊！价格太高了，卖不动啊！客户根本不接受！”
赵哥嘴角淡淡一笑，扭头跟禹阳说道：“你今早不是去厂里逛过，你给咱孙老板说说，这个灯泡为什么要卖的贵啊？从材料、工艺、生产各环节都谈一下。”
“我？”禹阳吃惊地指了指自己，“赵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哪里说得了啊？”
赵哥突然变得一脸严肃，开口问道：“刚才你不是还说大致看明白了，车间里没什么好学的了吗？”
禹阳突然意识到今天早上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赵哥这哪里是带他来跑客户，完全是带他来受教育的，他红着脸小声说道：“赵哥，那个。。。我。。。”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到底该说什么。
赵哥没有再理会禹阳，扭头望向孙老板，说道：“孙老板，我们的产品确实比别人的贵一些，但这不是我们利润放得高，而是产品确实不一样，你看。。。”赵哥从各个方面开始剖析产品的优点，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说到最后，连孙老板也不再有什么话说，禹阳更是震惊地立在一旁，他仔细地听着赵哥说的每一句话，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灯泡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学问，这些怎么可能他去车间里逛了二十分钟就能知道，他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了自己早上的那一份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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