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和解第1/2段
心下仿佛塌陷了一处柔软，皇上径直走上前，强忍住环抱前者的冲动，呼吸紧蹙道：
“灵胥，你……你回来做什么？”
解灵胥眉心微蹙，语气颇有些凛然：“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皇上瞳孔微缩，心下禁不住猛地怔忪……她到底是，知道了多少……？
“所以，那些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吗？杀害先帝，甚至说……迫害兄长。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吗？”
那日在废弃府邸里与二皇子相遇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解灵胥提了口气，如今方才意识到，前者的境遇大抵也与皇上脱不了干系。
“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我……还能信你一次的话。这杀父的罪名到底是不是子虚乌有，你又是不是造人陷害？”
望着面前女子质询的目光，皇上一时如鲠在喉，只觉此刻似有万千利刃划破肌肤，伤得自己千疮百孔。她锐利的目色生生剖开自己的内心，欲让将里间的肮脏显露无遗……
面对真相，却是百口莫辩，皇上垂下眼帘，如今只得苦涩喑哑地回应前人的问话：“是朕所为——”
谋害亲父……囚禁兄长……，这些大逆不道之事，果然……都是皇上做的。
当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吗？
解灵胥目色严凉，挪开落在前者身上的视线……只觉自己到底还是参不透他所思所想，看不破眼前之人，究竟是善是恶。
“你一定觉得，我面目可憎吧。”
皇上神情黯然，此刻似是有着说不出的落寞感伤……知道了这一切，她恐怕，会对自己避之不及吧……
“为什么？只是为了坐上皇位？”
听她不曾罢休地继续追问着，皇上眼眸微抬，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不只是这样，如果你……还愿相信的话。”
淡淡看了前人一眼，只觉皇上的神色似乎有些挣扎痛苦，他仿佛艰难地挣脱开囚困着自己的枷锁，吐露出埋藏已久的心事——
“世人都说，朕的母亲是因为难产而死，可朕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解灵胥一诧，方听前者接着道：“母亲偷偷留下了一封遗书，藏匿在她的遗物之中，母亲去世五年之后，朕才发现。”
五年后……皇上那时，才五岁吗？
“看了母亲的遗书朕才知道，当年母亲，是自行了断的性命。”
他母亲的死，竟是因为轻生……
解灵胥有些不解，暗想这个中究竟还藏着多少隐情。
“当年母亲嫁入皇室，并非她自己的意愿，是先帝的谋划，甚是可以说……是逼迫。”
……想来皇帝垂涎佳人美色，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母亲早已心有所属，却被先帝以性命相要挟，囚困在宫中不得与自己所爱之人相见。朕虽不曾见过她，却听闻母亲生性要强，自是受不了后宫勾心斗角的生活，先帝得不到，便将母亲所念之人斩杀殆尽，也让她彻底绝望。”
“所以，杀害先帝，篡改圣旨，是为了报仇？”
皇上似是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先皇他为何那般不待见朕吗？”
解灵胥抬起眼眸，方见前人喉头微动，眼中闪过似有若无的嘲弄之色：
“因为他知道，朕……根本就不是他的子嗣。”
猛然抽了口气，解灵胥脊背僵直，竟一时感到惊诧非常——原来他，竟是有着这样坎坷的身世。
“旁人的孩子，堂堂天子又岂能容得下！先帝他既恨朕入骨，却也将朕视作对母亲唯一的念想。多年来佯装浑浑噩噩，才得以换来先皇松下戒心冷落以待。呵……当年没杀了朕，他也不曾料到终有一天会死在朕手中，将权位和性命一并奉上吧！”
往事涌上心头，皇上眦目欲裂，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解灵胥眉心微蹙暗想他心里所受的创伤，恐怕比眼下轻描淡写的话来的更加疼痛刺骨……
“不错，二皇子的确是被朕囚禁的，不巧让他看见了对先帝动手的场面，朕便带着他去寻了巫师，本想抹去二皇子的记忆，不想刺激过重却是让他失心疯了。呵，现在想来，与其是让他成了朕的威胁和隐患，倒不如当时就将他杀了干脆痛快。”
解灵胥漠然看着眼前的人，见得他艰难地挤出干涩的笑意：
“害怕了吧，呵……，不过朕，确实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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