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掘人祖坟第3/4段
安隅从卧室迈步至书房,七月初的天,微热,许是屋子里整日空调开着,有些沉闷。
迈步过去推开阳台窗子,霎时、温热的风吹来,带来丝丝燥热。
须臾间,书房里只有中央空调微微工作声,以及修长指尖偶尔敲击键盘声。
这个点,磨山庄园万籁俱寂,守夜佣人在楼下昏昏欲睡。
后院的白狗早已进入休眠状态。
书房里,安隅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
恍惚,听闻某些声响。
盯着电脑屏幕的人视线落向窗外,静了数秒,似是在认真聆听。
除了微风吹动洁白的纱帘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徐太太望了眼书桌上电子屏,十二点差五分,这间书房的格局,与徐绍寒书房的格局大致相同,据徐黛说,这两间书房,乃徐绍寒亲自设计。
从格局到摆件,无假他人之手。
就连桌面上的电子屏都是情侣款,他是黑色,她是白色。
简约而又大方。
十二点差三分,声响在此从安隅耳旁一闪而过。
似激烈叫声。
安隅静了数秒,细细聆听,而声响,却已停歇。
她想,许是夜深了,出现了幻觉。
伸手将邮件发给唐思和,关了电脑,电子屏时间跳到十二点整,许是关了电脑,没了旁的声响,院落里那声惨叫声开始清明起来。
午夜惨叫,如同鬼哭狼嚎,在这静谧阴森的庄园响起,显得尤为恐怖,安隅静了数秒,心底疑惑泛滥开来。
她怕鬼吗?
不怕。
如若真怕鬼,这么多年,便不会做哪些缺德事。
这世间,人心比鬼可怕千万倍。
静默数秒,声响再度响起,安隅伸手拉开书房门。
楼下,守夜佣人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她放低步伐,脱了鞋子猫着腰踩着地毯离开屋内。
往声源而去。
午夜惊魂尖叫声,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大抵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可安隅,浓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一探究竟。
磨山庄园道路九曲十八弯,且院落众多,若是方向感不佳之人进来,迷路是必然。
除去佣人住的,警卫住的,还有几处空院子。
因着对这些不感兴趣,安隅便没上心。
今夜,尚且还是她第一次行至主宅范围之外的地方。
沿着弯弯鹅暖石小路,就着夜空高悬的一轮明月抹黑前行。
越是走近,声响越是明显。
直至行至一处院落前,声响异常惨烈。
安隅站在灌木丛后方,望着眼前场景,吓得久久不能回神,如同被人施了咒语,楞在原地不能动弹。
院落内,只留一盏昏暗廊前灯,石柱旁围着众多警卫,且还有几位熟识面孔。
正前方,徐绍寒一身白衬衫在身,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手中拿的是一根粗长的木棍。
缓缓点着地面发出咚咚声。
安隅道听途说过徐绍寒是何其心狠手辣,但从未亲眼目睹。
深夜嚎叫引来她,走近,却见这个在她面前素来吊儿郎当没脸没皮的人发了狠的将人往死里抽。
心狠手辣的模样似是一只入了魔的狮子,恨不得能将你撕咬的碎尸万段。
安隅初见徐绍寒雷霆手段,吓得失了半条魂。
浓浓深夜,百年园林庄园中,配上惨烈尖叫声,何其渗人?
惨叫声划破磨山整个上空。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群人,似是地狱里等着将人行刑的牛头鬼面。
寡淡冷漠的望着眼前一幕,面无表情的让人分不清她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霎时,她浑身惊颤。
在那人尖叫声中惊醒。
猛然推了一步,才到了灌木丛的枝叶。
“谁?”一声冷喝响起,慷锵有力之余带着些许杀伐气息。
惊得这个夜半有着弄浓烈好奇心的人拔腿就跑,沿着来时的路,狂奔回主宅。
来时,她不怕。
且还有着浓浓的好奇心。
回时,满心惊恐。
似是后面追着她的是一群从地狱逃出来专吃人肉的恶鬼。
她见惯了阴险狡诈的手段,可今日此等杀戮场景,初次见。
且还是这在阴森深夜。
怎能不恐怖。
磨山,到底是个罪孽深重的宅子。
狂奔时,路边树枝灌木丛将她臂弯脸面抽出了细细血痕,她似是未曾注意到。
狂奔步伐片刻不敢停。
脚中拖鞋早已在奔跑中不见踪影。
到底是女生,比不过这群练家子。
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她被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大男人围在中间,发丝散乱,在夜风中胡乱飞舞中。
当磨山警卫看清眼前人时,吓得楞在原地。
稳了稳情绪才回过神来,捏起挂在衣领上的耳麦开口道;“是太太。”
这话,带着半分惊恐,半分安心。
若今晚之事,旁人知晓了,只怕又是一条人命。
语落,安隅伸手拨开这群警卫快速奔向主宅。
而那侧,徐绍寒听闻话语,惊愣了两秒,拔腿往安隅那方而来。
惊恐中的安隅除了想逃离这座阴暗的宅子之外,别无他想,猛地冲进主宅拿起车钥匙,按开车子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启动车子欲要离开。
猛然,玻璃被拍响。
侧眸、望见的是徐绍寒在疯狂拉车门的举动,男人身上暗红的血迹在此时显得尤为清晰。
而徐绍寒眼中,是安隅那惊慌失措的容颜以及苍白的面色。
霎时,车子快速调转车头,欲要离开院落。
为何要逃离?是因为见到了徐绍寒阴狠的一面?
不、不、不、她是害怕住在这座罪孽深重的宅子里,那阴森的感觉在猛然间遍布全身。
近乎将她啃噬。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加上当律师的人,怎会没见过恐怖令人作呕的刑事案件?
她怕的,是自己长期住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或许转眼间,你的身旁,便有无数厉鬼横行。
思及此,安隅逃离的欲望更加确切了。
伸脚踩油门欲要提速时,一声巨响在院子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车子倾斜在地面打转的景象。
华慕岩开木仓,爆了她的轮胎,直接阻了她要逃离的动作。
徐绍寒伸手拍着车窗,试图让安隅将车门锁打开,后者坐在车里,满眼惊恐望着眼前男人,视线落在他身后众人身上,稍有些颤栗。
“安隅、把门打开。”
车窗外,男人拍着窗户声异常急切。
身后,华慕岩等人看的焦急,许是怕刚刚那一下出事,拿着工具过来欲要撬窗。
临行之前,她开了车锁。
啪嗒一声响,她开的不是车窗,是徐先生提在嗓子眼的一颗毫无章法调动的心。
男人弯身,伸手欲要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却被安隅躲避看。
瘦弱的身子拼命往里缩。
身上酒红色的真丝睡袍在奔跑中早已凌乱,显得那般诱人。
“乖、先出来。”
徐先生试图跟这只受了惊的小白兔好言好语。
可后者,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半晌未动。
男人沉了沉嗓子,话语柔了又柔;“安安、你先下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他退开一步。
给人让出空间。
安隅缩着身子,在众多的注视下,缓缓身处布满血痕的脚丫子。
乍一看,徐先生心都抽了抽。
她素来注重仪表,每日必然是淡妆在身,穿衣搭配也有一套,如此精致的一人此时一双脚上手上布满了被枝条抽过的血痕,就连脸上都未曾幸免于难。
跟别人虐待了似的。
安隅出来,站在车旁,惊恐的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
彼时,佣人早已被院子里的声响给惊醒了。
见自家太太如此形象从车里下来,倒抽一口凉气,,急忙转身,在奔赴出来,将手中毛毯递给自家先生。
后者接过,快速迈步过去,诺大的毯子披在她纤细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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