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夺爵第2/2段
“陛下……”谢晏和长睫微颤,一双娇媚的眼睛泪光盈盈,她掩面而泣,“臣女不堪受辱之下,命令侯府的侍卫割了原天磊的舌头。陛下,臣女已经知错了。”
谢晏和虽然是在认错,但她犹带哽咽的嗓音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委屈。
魏昭双目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若是自己的表兄谢瑜还活着,绝不会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经受半点委屈。
事件未明之前,魏昭一向持中的态度这一次有了明显的偏袒。他淡声道:“虽则太过冲动,但也还算情有可原,朕恕你无罪。”
谢晏和低低抽噎了一声,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充满了对君上的感激和敬畏之情:“臣女谢过陛下隆恩。”
谢晏和编贝一般洁白、整齐的玉齿微微陷入鲜红的唇、肉里,她一脸的凄婉之色,忍不住垂泪泣诉道:“陛下,此事已经惊动了京兆府,当时陈世子也在场,不仅对自己的表兄诸多回护,并且屡发轻狂之言。臣女心中害怕……避到了福庆公主的公主府内……”
谢晏和的神情太过悲伤,她字字呜咽,险些说不下去。
编贝玉齿已经将鲜红的唇、肉咬出血来,一滴殷红的血珠沾在艳丽的唇珠上,更显诱人。
谢晏和悲声道:“臣女不曾想到,昌平伯夫人护侄心切,竟然带着伯府的侍卫冲击靖平侯府……不仅父亲生前亲手种下的花草遭到伯府下人的毁坏,就连那些跟着臣女的父亲和兄长出生入死过的侍卫们,也被伯府打伤了数十人。”
“混账!”谢晏和话音方落,魏昭已经恼怒地一掌拍在御案上。
龙案上的茶杯、笔搁、镇纸、砚台等物震了几震,清脆和沉闷交织着的声响,像是砸在了众人的心尖上。
“昌平伯,雍和县主所言之事,你作何解释!”魏昭目光如电,墨眸之中迫人无比的寒芒径直逼向金砖上跪着的昌平伯。
昌平伯虚汗直冒,他无力地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宛如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魏昭冷笑一声,就是这样的鼠胆,却有能耐做出人神共愤之事。自己为了太子的体面,对昌平伯府一忍再忍。
伯府上下人等,不仅丝毫不知感恩,却仗着君王的纵容,背靠太子这座大山,肆意妄为!
还有太子,自从娶了亲舅舅的女儿之后,一国储君,丝毫不辫形势,胳膊肘往昌平伯府拐的愈发厉害,大概也是忘了,他是姓魏,而不姓陈!
魏昭的食指不自觉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祥云如意龙纹扳指,一双墨眸深沉如海,点点星火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显得魏昭脸上的神情愈发晦明。
眼下,自己是该给昌平伯府一个能够让他们印象深刻的教训了。
不过几息之间,魏昭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冯会,传朕旨意。”
魏昭语气平平地朝着留守在皇极殿内的冯会吩咐道。
“陛下,奴才在。”冯会连忙站了出来,他低眉敛目地躬身说道。
“昌平伯陈巍、其世子陈则,以权谋私,以卑凌尊,大不敬宗庙社稷;结党懈职,尸位素餐,令忠义之士,为之寒心扼腕。现夺其昌平伯之爵位,贬其位为庶民,愿正其罪,以示天下,钦此。”
冯会静待建元帝说完,一揖到底,跪伏在地上,他一字不差地将圣旨复述了一遍,眼角余光在看到建元帝几不可见颔首的动作后,恭声说道:“奴才领旨!”
事态急转直下,陛下一开始有心包庇的态度,虽则昌平伯父子被吓破了肝胆,仍能够察觉的出来。
可是雍和县主不过寥寥数语,一哭一求,陛下被调开了视线不说,不但没有了方才要将事情轻轻揭过的心思,竟是连因由都不问,直接给他父子二人定了罪。
浑浑噩噩、几欲昏死之际,这对一向嚣张跋扈的父子偷偷互望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震惊之色。
这雍和县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大杀器!刚一回京,太子妃娘娘就被陛下通过太子之手赐下《女戒》,并剥夺了太子妃的宫权。
太子不过是出入了靖平侯府一趟,便被陛下禁足在东宫。
如今,自己父子又因为谢晏和一状告到了御前,昌平伯府的爵位因此被陛下而收回。
昌平伯世子陈则忍不住朝着自己前面那道相隔不远的身影投去一道迷蒙的视线。
女子跪姿笔挺,纤袅的身形挺拔如翠竹,看着纤细,却宁折不弯。陈则一时说不清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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