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问话第2/2段
谢国公中毒可是大事!
谢国公是世袭罔替的一等公爵,谢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是什么原因让下毒者铤而走险,冒着杀头之罪给谢国公下毒,并且,国公府门禁森严,毒是谁下的,毒物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问题根本经不住深想。
崔夫人在府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独独让人去请刘守田,说明崔夫人相信刘守田能够守住秘密,不会将谢国公中毒一事泄露出去。这背后所代表的深意就很值得推敲了。
孔四全的语气看似闲聊,孙热论却不敢轻忽,他心下一紧,偷眼观察了一下孔四全的神情。
只见首座上的人手里面拿着茶盏,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眼睛微眯,一副闲适的模样。
孙热论却觉得头皮发麻,就连自己的发根都要竖起来了。
孙热论和刘守田同为医者,出于物伤其类的心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帮刘守田隐瞒。
然而电光火石间,孙热论的眼角余光再一次扫了主座上的人一眼。
在看到孔四全眉眼间笼罩着的阴沉之色后,孙热论心头一个“咯噔”,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敏锐的直觉。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若是他在这个问题上有所隐瞒的话,那真就是跳到这潭浑水里再也洗不清了。
孙热论心头生出了丝丝内疚,都说医者仁心,自己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去出卖刘守田吗?
然而想到家中的老母和妻子,还有牙牙学语的小儿……孙热论的心中一阵挣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又岂能和天子作对。孙热论安慰自己,他这也算是为大邺、为陛下尽忠,并非只是出卖同行。
“怎么?这个问题让孙大夫为难了吗?”孙热论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一些,孔四全眉宇间生出了一抹不耐之色,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孙大夫这是想要包庇刘御医?”
这句话里的“包庇”二字,已经显露出孔四全的真实态度了。孙热论背心一凉,后背立刻被冷汗浸湿,他用力咬了咬牙,屏息凝神地说道:“回禀中贵人,刘御医……刘御医和谢国公过从甚密。无论是谢国公还是国公夫人崔氏,都对刘御医很是信任。”
“哦?”孔四全眼睛眯了眯,循循善诱道:“那依你之见,刘守田和谢国公府有没有利益上的牵扯?”
其实孔四全更想问的是,刘守田有没有和谢瑾勾结到一处。但这么说,明自己显有诱供的嫌疑。谢瑾毕竟是平安大长公主之子,自己还是谨慎为上。万一落人口实,被对手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妙了。
孔四全想明白了这一节,索性把话说得更委婉些。
“咱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谢国公刚被下毒,崔夫人就敢请刘守田过府诊治,难道就不怕他是凶手派来的人?”
“回禀中贵人,刘守田膝下仅有一子,名刘珍,是他三十几岁才得的。因是中年得子,刘守田对其很是溺爱,将这独子惯得无法无天……”
孙热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着孔四全的神色。见他脸上并无不耐之色,反而一副侧耳聆听的样子,孙热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这刘珍在女色上面很是胡闹,光是府中添置的妾室就有十几个。就这样,刘珍仍嫌不足,又看上了一个良家女子,想要纳这女子为妾。只是那女子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哪肯就范,在被刘守田的独子侮辱之后,触柱而亡。女子的家人忍不下这口气,直接告到了京兆府,这桩案子,便是谢国公出面压下的。因此,刘守田对谢国公很是感激。”
孙热论说到这里,心中深深一叹,刘守田什么都好,就是毁在了这儿子身上,也不知他日后会不会后悔对独子太过溺爱。
孔四全双目发亮,怒斥道:“想不到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冤案,真是无法无天!咱家今夜便要为那无辜枉死的小娘子和她的家人向刘家讨一个公道!”
孔四全说的大义凛然,他喝道:“来人,这就去把刘守田和他的独子刘珍捉来。”
有这刘家的宝贝疙瘩在手,孔四全不信刘守田敢不招供。
门外的侍卫刚走,外面又传来一阵鼓点般的脚步声。
孔四全还没有怎么样,已是草木皆兵的孙热论面色一紧,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
“公公,下官陈发,求见公公。”
“进来!”孔四全立刻说道。
花厅里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侍卫,身披金吾卫的玄甲,足蹬玄色官靴,面容刚毅,五官寻常,浑身充满了行伍里特有的铁血、杀伐之气。
“陈大人,可有什么消息?”孔四全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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