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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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七少如今已经有了婚约,那位方小姐无论家室身份都是一等一的。我自然比不了她,既然我是别有目的的嫁给你,身份什么的我不会在乎。”

  苏徽意泰然自若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你倒是很懂得避重就轻,这样的聪明伶俐。才这么几句话,就接连扔给我好几个难题。”

  沈蔷薇垂下眼睛,默默看着身上的羽绒被。上面有银丝纹绣的荷花,清浅小巧的一簇一簇,像极了少年时那朵。她微眯着眼,初冬的夜风在耳畔呜呜作响。

  她想起那年夏天,母亲带着她去了督军府,却不知因何事同她发了脾气。她哭着坐在湖边,苏徽意为了哄她开心,悄悄的跳进湖里给她摘荷花。

  他身上全是污泥,却对着她小声说:“女孩子就是麻烦,总是哭哭啼啼的……你平时不是吵着让我给你摘荷花么?这个给你,你别说是我给你摘的,记住了么?”

  她就哭着问:“为什么?”

  苏徽意就说:“因为如果你告诉了别人,人人都会求我去摘荷花,那我岂不是很累么?”

  她已经很少去回忆旧事,只是这样随意想起来,竟然已经是恍如隔世。

  她说:“我再聪明如果没有七少的助力,怎么样都是徒劳的。还要感谢七少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反正都是假的,既然把话挑明,不妨我们就来个约法三章。”

  苏徽意微抬了眼看她,见她眸子熠熠闪着光。这般隔着流光,好似眼中有泪。他顿了顿,才说:“约法三章我是没什么意见,总归你要说的那些我心里清楚,不提也罢。如果你非要弄个什么形式主义,不妨就列个协议给我看看。”

  沈蔷薇听着他不痛不痒的这一席话,愈发的觉得心凉。转眸看过去,见他神态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这浅光一衬,仍旧是那个走马章台贵公子的模样。

  不由就笑了笑,只是胸腔发痒。这样一笑,忍不住就咳嗽起来,竟然停不下来。苏徽意起身扶着她坐起来,见她气息紊乱,双颊愈发的绯红。

  想要伸手触一触她的额头,她却转过脸去。平复了呼吸,带着几分赌气的口吻,说:“如果我要列个协议书,想是要写上好几页的纸,那不是太过算计了你?七少为人精明,不知道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苏徽意好整以暇的站在她对面,俊美的脸上透出一丝冷冽。语气却还是平淡的,“苏家的这摊浑水,原本我不欲让你掺和进来。但父亲在步步紧逼,这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如今闹成这样的僵局,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斗得过他?你当我是别有目的也好,费劲心思也罢。总归都随你吧。”

  沈蔷薇不愿去深想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恍惚的过了一遍脑子,倒好似连心都变得比从前冷硬了几分。

  她抬眼看着他,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来,说:“我知道你们苏家三兄弟向来不和睦,七少身为嫡子,自然也是处处被设计……你一个人步履维艰的走到今天,何其艰难。我虽然身为女子,但也懂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不妨让我尽一份绵力,也不算白白承了七少的情。”

  苏徽意瞥了她一眼,就面无表情的坐回椅子上,说:“你哪里算承了我的情?说到底是苏家对不起沈家在先,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延续的毫无道理。苏家已经腐烂到骨子里,可古往今来,不是儿子觊觎老子的江山,就是算计着争夺家产。人心这东西若是控制不好,让欲望占了上风,什么感情都及不上。”

  沈蔷薇不妨听他说出这样一席话,从前她年少不懂,很多时候但凡他侃侃而谈说些大道理,她总是不耐烦听。现在想来,这平平常常的一句,竟就是将心境吐露了个干净。

  她微不可闻的叹息,说:“我知道七少走到今天并不容易,你虽然是嫡子,但在督军府却没有倚仗。苏大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放任你们三兄弟内斗。无非是想让你们彼此钳制,避免一方独大,危及到他的地位。可这几年,你们内斗搅得烽烟四起,家宅不宁。现在扶桑与各路军阀都在虎视眈眈着,只怕将来苏家要败在自己人手里。”

  苏徽意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声音听不出情绪,“看来你被老三请上山那两天,没少听他分析时局。他就是太过攻于心计,骨子里是个坏透了的人。这些个政局里的阴谋手段,说起来牙都发酸,不提也罢。”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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