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4)第1/2段
刘妈拿了斗篷披在她身上,絮絮叨叨着,“小姐怎么连个外衣也不穿,即使就几步路。但这夜里寒气重,没得回头又生了病。”
沈蔷薇也不说话,缓步走到了偏厅。一路直接去了卧室,里面燃着茉莉香,袅袅缭绕至鼻端,这房里各处装饰的仍如新房一般。绯红的床帐子上绣着百花齐放图,灿若云霞似的一团一簇。
窗棂上还贴着双喜字,里头有一对并头鸳鸯,剪裁的活灵活现,只是孤零零的映在窗子前,好似连一丝喜色也没有。
方语嫣靠坐在床上,正与二姨太热络的说着话。
见了她进来,就蹙起眉头,问:“你来做什么?”
沈蔷薇不紧不慢的坐到了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这不是听说少奶奶病了么,我过来瞧瞧。”
她转顾一旁的孙博谦,问:“孙医生,少奶奶没事吧?”
那孙博谦刚刚为方语嫣检查过,此刻正准备提了药箱出去,闻言就说:“少奶奶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些气血不足,多加调养就是。”
沈蔷薇便“哦”了一声,便听二姨太和颜悦色的说:“今儿我也是糊涂了,偏信了那小丫鬟的话,只当是蔷薇与你闹不和睦,撺掇着丫鬟给你下药,这才着了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你没事就好。”
方语嫣瞪了沈蔷薇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就琢磨着这事儿不简单,好端端的我怎么就病了。”说过这一句,眼见着孙博谦告辞准备离开,就问:“孙医生,我身体确实没事么?”
孙博谦便点一点头,“少奶奶只需要静心调养就好。”
待到他离开,沈蔷薇方说:“这下少奶奶可以放心了?”
方语嫣却不搭理她,转顾一旁的喜儿,问:“你说云清在我菜盘子里下药,结果一检查却是珍珠粉?”
喜儿正想着别的事,恍然一听,忙就点点头,说:“这事说来奇怪,她如果真存着心要陷害姨奶奶,又何必拿着珍珠粉做手脚?”
沈蔷薇淡淡说:“这原本就是栽赃陷害,谁在乎东西是什么?”
她看向二姨太,“我是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好在这次我沉冤得雪,只是她毕竟是我的丫鬟,还请二姨娘能够从轻发落她。”
二姨太原本只是过来走个过场,眼见着她们二人还是一副互相对立的阵仗,再看那方语嫣,依旧是骄矜自傲的样子,不由就放下心来。
她起了身,说:“耽误的太久,我也该回去了。”
沈蔷薇就福了福身子,眼见着二姨太一行人离开,室内的丫鬟也跟着悄没声的走了出去。
沈蔷薇说:“这出戏多亏了少奶奶,不然我还逮不住云清。”
方语嫣骄恣的笑了笑,“事儿也完了,就别再说这些客套的话了。”
沈蔷薇见她眉心微皱,就说:“想必少奶奶也通过这一件事认清了二姨太的嘴脸,日后她少不得还会利用你,少奶奶可别忘了自己的立场。”
“行了,不用你瞎操心。”方语嫣说着,就不耐的挥了挥手。沈蔷薇想着她刚才故意在二姨太面前配合着自己演戏,不由得一笑,就说:“我走了,你休息吧。”
眼见着年关将至,督军府中诸事繁杂,这两天又下了大雪,整个金陵被风雪侵袭,搅得天寒地冻。又是国难当头的时期,无疑是在冰天雪地中覆了层寒霜。
自开战至今已有月余,金陵虽远在千里,依旧是人心惶惶,关于战况的报纸铺天盖地,国内舆论更是褒贬不一。各高校阻止学生活动,对扶桑洋行烧砸掠夺,大喊旗号,示威游行。
这次苏徽意去前线,特意将自己的近身卫戍队伍留在了督军府保护沈蔷薇,前线战事不断,每隔几日,卫戍队长范子承便会将消息汇报给沈蔷薇。
一连着数日,关于战局竟是好坏参半,因着地势与天气的缘故,两方对峙在明阳,苦战几日,彼此伤亡各半,一同陷入了僵局。
沈蔷薇自然悬着心,她整日整夜的睡不好觉,倒好似一闭上眼就能看见炮火连天,尸遍满地。
因着连日的忧心,人也憔悴下来。这日早上,沈蔷薇还没有起床,丫鬟来报说卫戍队长范子承来了,沈蔷薇连忙换过衣服,只觉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一路急行出去,见了范子承忙问:“有什么消息?”
范子; 眼见着年关将至,督军府中诸事繁杂,这两天又下了大雪,整个金陵被风雪侵袭,搅得天寒地冻。又是国难当头的时期,无疑是在冰天雪地中覆了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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