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5)第2/2段
那人正是刚刚宣布独立的张培元,他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面相举止皆有着那一种威严和派头,他先是扫了乔云桦一眼,才转顾沈蔷薇,面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
乔云桦却是不露痕迹的将他的目光一挡,走上前去,客气的说:“张司令,真是久仰久仰。”
张培元笑了笑,说:“乔少爷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山野督军,名头又怎会传到大名鼎鼎的乔少爷耳朵里?”
乔云桦见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倒是省去自我介绍的麻烦,说:“我从前听爷爷和家父说起过张司令,说起来,您也是我的长辈,我是十分敬重您的。”
张培元听他这几句迷魂汤,都是场面上的话,他便笑着请他坐下,“这一次却是我手下的人眼光独到,竟然能让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见到你,我听说乔少爷与扶桑关系匪浅,不知我这个人能不能入了你的眼呢?”
沈蔷薇听了这几句,却是正中了心中的猜测,只是她观察着张培元这个人,却不像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诈。
乔云桦轻声笑起来,“张叔这话说的,说实在的,这一次我不请自来,既然亮明了身份,就是奔着与您合作来的。”
他顿了顿,“您也知道我与七少的关系,他现在满世界的抓我,我这一路逃到这里来,觉得也就只有张叔智勇双全,又与我有相同的目标,就想着到火车站碰一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就碰到了,真是天助我也。”
那张培元如何的老奸巨猾,听他将老底抖了个干净,却不好判断这其中虚实,转顾去看沈蔷薇,想起乔云桦做的荒唐事,心中自是明了了几分,遂笑了笑,客气的说:“你既然叫我声叔叔,那么到了我的地界便没有人能伤到你,这你大可放心。”
乔云桦见时机差不多,却是该说些好处的时候,就说:“张叔,您也瞧见我那张特别通行证了,正是扶桑此次作战的总指挥官藤田大佐亲批的,从前我在扶桑求学,正巧拜在了他的门下,虽不算是他的高徒,却也算得他的器重,这一次我往北去,正是去接手那里的军火交易。”
他笑了笑,“只要张叔能帮助我往北去,这其中的好处自然少不了您的。”
张培元一听不由就露出喜色来,他心中打着算盘,如若能搭上扶桑军火买卖的这条线,不仅解了眼下的危急,还可以填充军费。他说:“世侄真是爽快!”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转顾一看沈蔷薇,便笑了笑,“两位一路风尘,现在也累了,去休息吧,晚点儿再为你们接风洗尘。”
乔云桦也知道有些话不再方便说,就应了下来,又与张培元客气两句,便带着沈蔷薇往楼上去了。他知道张培元会派人监视他们,只是眼下情况难辨,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丫鬟引着两人到了二楼的客房,便下了楼。沈蔷薇进了房间,便低声问:“你刚才说你这次去北边是为了接手扶桑的军火生意,这是真的么?”
乔云桦轻轻关了门,沉默无声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沈蔷薇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可止不住心中别扭,便走到他对面,冷生质问:“那时候你与我说国图之上自己人打自己人,军阀只顾瓜分地盘,你说这些的时候我以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对现今的时局是心痛的!可你竟然还在为扶桑人卖命!做他们的走狗!简直是丧心病狂!”
乔云桦也像是被激怒了似的,“我做的不过是生意,你以为苏徽意是什么好人?你以为苏笙白又是什么样的人?不过都是为着自己的利益而已!口头上说的好听,与扶桑势不两立!背地里不还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蔷薇闻言,忍不住心中难受,“这是卖国你知道么?”
“国家都四分五裂了,还说什么卖国?”乔云桦不在意的笑笑,“我劝你还是看清如今的局势吧。”
他说过这一句,见她站在对面,说不出的一种可爱可怜。便起了身,欲言又止了一瞬,转身走了出去。
沈蔷薇想着她不过一个妇人,在这种国家危难之际都恨不得扛枪与扶桑抵抗,可偏就又那么多人为了眼前的利益出卖自己的国家和同胞!她越想越觉得心中发寒,如今在永州地界,那个张培元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不管他与乔云桦打了什么商量,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
她也不稀罕乔云桦用这样的方式救她,倒不如死了干净!可这样想着,未免有些儿女情长,看着窗外青山绿水,鲜花烂漫。
只觉得十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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