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5)第1/2段
临到了清晨,火车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卫戍来报说火车要加水,在景平的火车站停留十分钟。自打时局乱起来后,景平做为中转站,每日都有许多人从这里坐车往北,因此人流十分密集。
也不过才五点钟,站口后已经是乌泱泱的人,十分混乱。苏军设了岗哨在站口,对过往的人严加排查,只是此刻人潮纷纷拥拥,仿若成千上万的人挤在站口,场面早已乱成一锅粥,那卫兵一面拿着枪疏通人群,一面扯着嗓子喊着,可人流太多,声音亦是嘈嘈杂杂,乱成了一团。
因着苏徽意的专列过来,沿线早已打过电话,所以驻军的参谋一早便派了成排的卫戍把守在站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将火车严密保护起来。沈蔷薇透过毛玻璃去看,就见站口的铁围栏后头,乌泱泱的一群人,吵吵嚷嚷着。
而站台上却是冷冷清清,因着专列进来,外围的卫兵早已将小贩赶到了外面,所以看过去,连卖报纸的报童都寻不见,她心思一动,便吩咐卫戍去买报纸,那卫戍原本得了严令,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可却也不能不听她的命令,略一沉吟,就说:“请夫人稍等。”
包厢内只有沈蔷薇一个人,苏徽意一早便去了别间开小会,留下她一个人倒是无趣,这会儿见站口外密集的人群,便走出包厢,想要看看周遭的风景。
晨光熹微,但已经入夏,天幕白寥寥的,而日光是澄金色的,在头顶喷薄而出,两面都是火车,她看不到远处的景色,便也只得罢休。才要回去,就见那卫戍已经买了报纸回来,十分客气的说:“夫人,这一程还要走上几天,所以我将前几天的报纸也一并买回来了,给您看着,也好打发时间。”
沈蔷薇接过去,同他道谢后,便随意翻了翻,眼见着其中一张内夹着张小纸条,她不禁好奇,展开来看,就见上面写着,“沈仲贞在我手里,想见他的话就马上下火车。”
她怔了怔,才惊魂失色的问那卫戍,“这是谁给你的?”
那卫戍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要接过纸条去看,“这是什么?”他皱眉思索了一瞬,才说:“站口的人很多,估计是回来的时候谁趁乱塞进来的。”
沈蔷薇越想越心慌,这会儿倒像是捋不出线索来,那手止不住的抖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色惨白着往苏徽意开会的包间去,她想着那人存了威胁之意,而且未知真假,许是要骗她下火车,可心中纵然有一万条理由告诉自己是假的,可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只是这样想着,只恨不能马上就下车去。脚步不由的快起来,眼见着站台上的卫兵做了两个手势,她知道是火车要开了,不觉得呼吸发紧,“快,快,找七少!”
她急促间说了这几个词,那卫戍也知道事态紧急,便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到了包厢外头,大声喊了报告,她这会儿也到了近前,用力推开包厢,就见苏徽意正拿着文件仔细的看着,她一下子扑过去,“快让他们停下,千万别开火车!”
苏徽意见她呼吸急促,胸口都微微起伏着,像是十分的不安,便揽住了她,问:“这是怎么了?”
他虽然问着,却还是挥手唤过林宁,“吩咐火车等一下。”
林宁当即应了声是,快步跑开了。苏徽意感受到怀里的人在止不住得颤抖,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十分焦急,就呵斥着问卫戍,“怎么回事?”
那卫戍便原原本本的将买报纸的事情说了一遍,沈蔷薇这会儿也缓过神来,她抬眼看向苏徽意,那双眸子满是凄楚,连语音都在发抖,“他们,他们抓住了仲贞。”
苏徽意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由的抚了抚她的后背,“你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查探清楚。”
她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将纸条递给他,质问着,“你把仲贞安置在哪里了?有没有人保护他?”
她早已乱了方寸,以至于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他是我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有事!”
苏徽意沉默无声的抚了抚她的背,他自然清楚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谁,此刻却也不想多解释,缓了缓才说:“你先别哭,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那一头因着发车时间已到,乌泱泱的人自站口走了过来,远远的去看,人山人海一般。林宁走了过来,说:“已经通知了相关人员,驻防,“吩咐火车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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