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1)第2/2段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越发不屑的看着她,“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装出一副被瞒在鼓里的样子,依着你的聪明,在嫁过来之前怎么会没有听到些风吹草动,只怕你也在暗中与北边的人在联系吧?”
他挑了挑眉,眸子中的冷厉神色仿若一把狠厉的刀,冷冰冰的劈过来,让人猝不及防,“我冤枉你了么?”
顾诗意的脸色霎时就变了,由初时的闲适转为了一种不安,几乎是掩藏不住的。她确实做了一些事,也从来没有想过否认,只是此刻被他拆穿,倒像是无地自容似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只是紧紧的抓着手臂,不甘的看着他。苏徽意不欲再说下去,只是冷淡的提醒她,“你打的那些主意我都可以不去理会,但有一点,你如果敢招惹她,我绝不会饶过你。”
顾诗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会儿倔强的脾气显露出来,她又朝前走了两步,似是讥笑一般问:“你说的是谁?沈蔷薇么?”
苏徽意好整以暇的将双腿搭在了一方绣墩上,拿起适才没有点燃的烟放在鼻端闻了闻,淡淡的说:“你最好不要想着挑衅我。”
他这样平静的说着,无疑更加激怒了她,她目瞪口呆了半晌,才说:“这算个什么,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正室,难不成我替你去求了她来,也是不对的?也是在打她的主意不成?难道苏家还容不下一个她么?”
苏徽意淡淡嗅着,声音却愈发的冷了,“你大可以试试看。”
他无心与她继续纠缠,不耐的挥了挥手,“出去。”
顾诗意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一次又一次,总是触及她的底线,她原是个压不住火的,又何曾怕人威胁,便说:“这话真是可笑了,我还要试一试。”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苏徽意将手中的烟扔了过来,虽然力道足够,可打在身上却是轻飘飘的,这一举动足以另她彻底爆发,“你干什么?”
她大声的问。
苏徽意不理会她发疯的样子,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眸中的反感神色几乎掩藏不住,唇角勾出嘲讽的笑,声音冷冰冰的,“我想干什么?顾小姐,如今我能容你待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难不成你自己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顾诗意眸色一变,心内千回百转着,却辩解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过什么?”
她还没有说完,苏徽意已经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这一下打的极重,她几乎是踉跄着倒在了地上,身子伏趴在地毯上,仿若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耳畔嗡嗡作响,脸颊好似痛楚,又像是难堪,这样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抬眼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眸光里的恨意全部显露出来,好似恨不能即刻就杀了他。
苏徽意并不将她当做一回事,只是冷冷的与她对视,眸子里亦是有燃烧一切的火焰,仿若要将她吞噬殆尽。她慌乱的瞥开眸子,就听他居高临下的声音,“你做的那些事说出来简直让我恶心。”
他说着,便蹲下身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手上亦是用了些力气,看着她因吃痛而扭曲的神情,他愈加的狠厉,“你欠着她一条命,这笔账我暂且给你记着,他日一并算回来。”
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贪图不属于你的一切,你这么就忘了么?如果你敢去找她,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顾诗意在这种惊愕中忽而笑起来,明明痛的厉害,却偏要笑的欢快,用一种怜悯的神情看着他,艰难的说:“原来,你这样可怜。”
苏徽意不耐烦的松开手,站起身来俯视着她,冷声说:“记住我与你说的话,不要妄图挑衅我。”他说着,已经按了电铃。
顾诗意被他的力道一推,身子又伏在了地上,她这一次却也没有急着起来,只是抑制不住的喘息着,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不多时,侍从官便走了进来,苏徽意连看也不愿再看她一眼,只是一面朝楼上走,一面吩咐道:“把她带出去。”
缓缓的上楼去,想着适才她说的那一句,他这样可怜。原来一个置身事外的第三者都看得出来他的可怜可悲。
难道他真的这样不堪么?走道黑漆漆的,一丝光也寻不见,他只觉得心在极速的下坠,仿若要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去,挣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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