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个儿牵的红线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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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殿里宴席的热闹渐渐远去,池鱼踏在方正的青砖上,看着前头的太监疑惑地问:“侯爷为什么要我出来?他不也是该入席的么?”

  太监头也不回,躬着身子道:“小侯爷迷路了,此时也不便入席,所以唤姑娘出去。”

  这样啊,池鱼也没多想,毕竟皇宫这地方庄严又肃穆,能出什么乱子?

  然而,事实证明,她实在是太单纯了。前头的宫道拐了个角,刚走过去,眼前就是一黑。

  宴后便是下午消遣的好时光了,戏台子搭上,众人都在下头磕上了瓜子,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幼帝坐在沈故渊怀里,左右看了看,突然小声道:“皇叔,你身边的大姐姐不见了。”

  “是啊。”沈故渊眼睛盯着台上,唇角微勾:“不知是跑到了哪里去了,等会看完表演,还请陛下派人替我找找。”

  要先看完表演吗?幼帝歪着脑袋想了想,朝台上看去。

  世家子弟们花里胡哨的表演他是看不懂的,不过看四周的大人们反映都挺激烈,那就配合着鼓鼓掌。

  “快看那!这不是丞相家的千金么?”余幼微抱琴上台,下头立马有人低呼。

  沈故渊淡然地看着,就见那余幼微一身妃色锦绣,发髻精巧,朱钗衔珠,整张脸容光照人。

  “小女献丑了。”朝幼帝,或者说是朝沈故渊微微颔首,余幼微眼有傲色又有柔情,坐下来便放好了焦尾琴。伸手便抚。

  官女献琴是常事,沈故渊只管冷眼看着,但琴出第一音,他眼神就沉了。

  清凌凌如大雪后的竹林,风吹更凉,寒意不胜,雪落竹间,有一段清冷寒香扑面而来。

  是《阳春雪》。

  余幼微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的高门女子,弹此一曲,虽有些错漏,但技巧比池鱼好上不少,众人听着,也都很给面子地点头赞许。

  但,沈故渊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故意想用这曲子,压宁池鱼一头。

  他教宁池鱼弹《阳春雪》不过几天,消息竟然就传了出去。这余幼微定然以为池鱼要在寿宴上弹奏此曲,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抢在她前头把这曲子弹了,让她一番辛苦作废。

  好生有心计的姑娘啊,比他那蠢徒儿当真是厉害不少,也怨不得池鱼那呆子会输给她。

  余幼微抚得很认真,琴曲将尾,眼里的笑也就控制不住地飞了出来。

  她就喜欢抢宁池鱼的东西,曲子也好男人也罢,只要是好的,统统都得归她!

  想一曲惊众人?呵,她学琴的时日可比她长多了,同一首曲子,自己要是弹过,宁池鱼再弹,那就是自取其辱!同样的,一个男人,只要在见识过她的动人之后,都会视宁池鱼如朽木!

  一曲终了,玉葱按琴弦,余幼微眼波流转,朝下头最中央抱着幼帝的那人看去。

  “陛下,小女献丑了。”起身行礼,身段婀娜,她眼眸半垂,一抬就是无限情意。

  这诱惑之色,自然不是给年仅六岁的幼帝看的。沈故渊认真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得到目光的回应,余幼微轻咬朱唇,抱着琴就下台,让青兰给递了纸笺过去。

  青兰捏着东西蹭到沈故渊身边,含羞带怯地塞给他就走。

  沈弃淮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转头看向台上。

  清香扑鼻的纸笺,上头不过一句话:“御花园秋花开得正好呢。”

  不求他去,也不低姿态,世家小姐约个人就是这般欲拒还迎,也不写名字,要是被推了,大不了当成丫鬟的意思。

  眼里暗光流转,沈故渊翻了手指就将这东西扣在旁边的案几上,然后低声对幼帝道:“陛下,我得离开片刻。”

  幼帝坐人肉垫子坐得可舒服了,闻言就嘟了嘴:“皇叔要去哪里?”

  “如厕。”

  不甘不愿地挪开小龙体,幼帝看着他道:“皇叔早点回来。”

  “好。”颔首应下,沈故渊起身就往外走。

  热闹都在玉清殿,御花园里没什么人,甚至连巡逻的禁军都没了影子。沈故渊踏进秋花深处,抬眼就看见了余幼微。

  “还以为您不来了。”咬着嘴唇,余幼微眼里似怨似喜,朝他走近两步,微微屈膝:“小女幼微,见过三王爷。”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沈故渊没吭声。

  男女之间最快产生感情的方式,就是有一方主动,眼下这位大爷是不可能主动的,余幼微也早有准备,抱着焦尾琴就递到了他手里:“听闻王爷也是爱琴之人,这把焦尾举世无双,价值连城,但若落在旁人手里,也只是个俗物罢了。”

  眼神微动,沈故渊开了口:“送我?要是没记错,这是悲悯王府的藏品。”

  余幼微浅笑,笑着笑着眼里又有些落寞:“是啊,悲悯王府的藏品,也算是悲悯王爷给我的抚慰。”

  话说一半,眼里悲戚不已,一看就是有很多故事,引得人情不自禁想去打听:“你不是要嫁进王府了吗?说什么抚慰?”

  “王爷有所不知。”余幼微叹息,往前一步踏在花间,人花相映,楚楚动人:“那位主子心思难猜,先前说要娶小女,可后来……后悔了,任由小女被人嘲笑,他片尘不染。”

  沈故渊不说话了,一双眼安静地看着她,红袍烈烈,白发如雪。

  余幼微看得失神,半晌才低头,叹息道:“王爷是不是也觉得小女脏了,嫌弃小女?”

  “没有。”

  得他这两个字,余幼微心里大喜。

  她很懂男人,比宁池鱼懂得多。再矜持的男人都是经不起女人勾搭的,尤其是长得美艳私下又大胆的女人,温香软玉贴上去,只要他不马上推开,那便一定有戏。

  沈弃淮就是这样被她勾搭到的,人前再正经,私下都只是个有欲望的男人罢了。

  只是面前这个男人,她不敢太造次,只能试探性地靠近他,仰着头楚楚可怜地看他:“真的么?那王爷可愿意救小女出这水火?”

  “你要我怎么救?”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问她。

  帕子在手里揉成了团,余幼微低声道:“小女也不敢奢望,只要您能护着小女一二……”

  “这倒是不难。”沈故渊点头,转身就往外走:“不过我徒儿与你有些嫌隙,最好还是先解开,也免得我难做。”

  “哎……”余幼微连忙拉住他,红着脸问:“您去哪儿啊?”

  “池鱼消失很久了。”沈故渊道:“我去找找。”

  “她呀,我才看见过。”眼珠子一转,余幼微拽着他不松手,娇声道:“跟小侯爷在外头玩呢,看起来感情很好,王爷就不必操心了。”

  “哦?”沈故渊回头看她一眼:“你看见了?”

  “是啊。”余幼微一脸认真地道:“方才进来花园的时候才瞧见。”

  说着,又试探性地问:“王爷跟您徒儿,感情很好吗?”

  “不怎么好。”沈故渊眯眼:“她是个朋友托付给我的,让我护她周全,其余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只听她说,跟悲悯王府有仇。”

  委屈地红了眼,余幼微叹息:“王爷真是重诺之人,上回护着她伤小女的事情,小女还记得呢,时常做噩梦。”

  沈故渊微微皱眉。

  一看他的脸色,余幼微立马改口道:“小女不是要怪您的意思,只是池鱼与悲悯王爷有些旧怨,小女是无辜的啊,好歹曾经是姐妹,牵扯到小女身上,可真是冤枉小女了!”

  这p; 沈弃淮就是这样被她勾搭到的,人前再正经,私下都只是个有欲望的男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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