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个儿牵的红线第4/4段
有这么巧?池鱼想了想:“那为什么要绑余幼微?”
“因为光是我和静亲王府的压力,怕是不够烫得沈弃淮对宣统领缩手的。”沈故渊道:“加上一个丞相府,就刚刚好。”
池鱼摇头:“余幼微不会与沈弃淮为难的,这两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可不一定。”沈故渊轻哼:“伤着脸的女人,脾气可是很大的。”
这话倒是没说错,余幼微一向爱美,这回脸上擦伤,结痂出好大一块疤,看得她眼泪直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夫人在她旁边,比她更急:“你这丫头,如今本来名声就不太好,再伤了脸,还怎么进得去悲悯王府?”
“您以为我想的吗?”余幼微气得直吼:“鬼知道他们怎么会把我也抓去,明明说好了只抓宁池鱼的!”
余夫人想了想,皱眉道:“你会不会是被王爷给骗了?”
话说得好听,什么一定会来娶她,可看看现在过去多久了?婚事一点动静没有不说,还总是让她犯险,诚意在何处?
余幼微愣了愣,抿唇摇头:“不会的,弃淮不会骗我。”
“傻丫头!”余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你看看他先前与宁池鱼多好?如今还不是反手就抛弃了她?这样的男人,你当真指望他会真心真意对你好?”
“他不会抛弃我。”余幼微笃定地道:“眼下正是他的危急关头。他需要丞相府的助力,绝对不会抛弃我。”
“就算不抛弃,你上赶着送给人家,人家也就不觉得你珍贵。”余夫人摇头:“为娘给你说过多少次,男人这东西就是贱得慌,你得晾着他,让他反过来追你,不然他是不会珍惜的。”
沈弃淮的确是很需要余家一族的助力,但他的助力很多,眼下也不是非余家不可,所以与她的婚事才一拖再拖。甚至,她提出自己去拖着沈故渊,沈弃淮都没了反应,像是完全不在意她了一样。
这样不行。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痂,余幼微眼神暗了暗。
第二天的仁善王府,池鱼正高兴地吃着郝厨子烧的蘑菇鸡,冷不防地就听见苏铭跑进来道:“主子,廷尉衙门开审了。”
“这么快?”沈故渊捏着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池鱼的嘴角,头也不抬地道:“有证据了?”
“是,昨晚廷尉府就不知从何处得了物证,今日一大早传了宫中好多禁卫盘问,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将宣统领带过去了。”
咽下一口香喷喷的鸡肉,池鱼眨巴着眼道:“沈弃淮做事,一向天衣无缝,竟然会有这么多把柄流出来?”
“以前他常用你做事,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出卖他,自然是天衣无缝。”沈故渊嗤笑:“现在身边换了人,都是些没骨头的东西,你真当他还是以前的沈弃淮?”
池鱼一愣,半垂了眼。
可不是么?她以前也被人抓住过,拼着命不要都逃了,不愿出卖沈弃淮半分,是以沈弃淮高枕无忧了这么多年。而如今,在他耳边说话的变成了余幼微,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姐,别说吃苦了,稍微一个情绪上来,都有可能做出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这也算一种报应吧。
不知道沈弃淮的脸上,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悲悯王府。
沈弃淮平静地听着云烟的禀告,脸上无波无澜:“她是气急了。”
“是。”云烟皱眉:“余小姐年岁不大,冲动之下做错事也正常。”
“错事?”轻笑一声,沈弃淮站起来,逗弄了一下旁边笼子里的鹦鹉:“余幼微不会做错事,她只会做对自己好的事情。给宣统领下绊子,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去求她。她在怨本王最近对她冷淡。”
云烟张嘴欲言,可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罢了,沉默为好。
沈弃淮阴着眼神,心里很不舒坦,可现在四面楚歌。他也没别的选择。
突然就有点怀念宁池鱼了,后面的背叛暂且不计,至少之前的十年,她从未做过一件让他生气的事情。懂事又贴心,给他省了很多麻烦。
轻轻捶了捶眉心,沈弃淮闷声道:“云烟,拿酒来。”
凉意侵衣的天气,还是适合喝酒暖身。
池鱼小心翼翼地把酒壶放在小火炉上,舔着嘴唇眼巴巴地等着,旁边的沈弃淮听着苏铭带回来的消息,笑得可恶极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弃淮,向女人低头,可真是狼狈。”
苏铭拱手:“廷尉开审,人证物证具已表明冷宫绑架之事是宣晓磊有意为之,但没给判决。”
“堂堂禁军统领,可不是廷尉能判决得了的。”沈故渊嗤笑:“送去陛下面前才能有个结果。”
“师父。”池鱼扭头,好奇地看他一眼:“您要跟那宣统领过不去吗?”
“是啊。”沈故渊撑着下巴。美目半阖,很是苦恼地道:“但为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做得漂亮。”
还要怎么漂亮啊?池鱼撇嘴:“您难不成还想夺了他的统领之位?”
那可是沈弃淮精心培养多年的人,又不是焦三那种小角色,随意就能拉下马。
沈故渊不语,斜眼看她一眼,突然道:“你今日的琴课练完了?”
“嗯。”池鱼点头:“但平心而论,我这种半吊子,怕是追不上师父的。”
“我对你要求没那么高。”沈故渊撇嘴:“能和余幼微差不多就成。”
余幼微?池鱼失笑:“师父,人家是自小就练琴棋书画的人,十几年的功底,被我追上,那还得了?”
“她也不怎么样。”沈故渊道:“不过说起诱人,倒是的确比你诱人。”
微微有点不悦,池鱼仰头看他:“怎么个诱人法儿?”
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沈故渊道:“言语挑逗,神情也千锤百炼。就连说话的技巧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是个勾引男人的好手。”
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池鱼眯眼,心里不知怎么就拧巴了起来。
连他也觉得余幼微会勾人。
“王爷。”郑嬷嬷在门外喊了一声:“小侯爷来了。”
沈故渊侧头,淡淡地道:“请他进来。”
沈知白跨进门,看见桌上温着的酒就亮了亮眼:“怪不得老远闻见酒香,这个天气,喝一盏温酒倒是不错。”
“侯爷。”池鱼回过神,起身朝他行礼:“还未感谢上回相救之恩。”
“客气了。”转头看向她,沈知白抿唇:“小事而已。”
“师父都同我说了。”池鱼坐下来,提起酒壶给他倒了半杯:“侯爷对池鱼有恩,池鱼会牢牢记住的。”
沈知白轻笑:“你与其记住,倒不如还我。马上冬天要来了,我还缺一件披风。”
“这个好说。”池鱼点头:“侯爷喜欢什么样式的?”
“只要是你做的就成。”沈知白深深地看她一眼。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池鱼疑惑地看着他这眼神,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沈知白这样的人中龙凤,只是习惯对人体贴罢了,断然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于是,她高高兴兴地就去找郑嬷嬷挑料子花样,晚上点了灯就在软榻上绣。
沈故渊满眼打趣地看着,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看着自己的东西,看累了才喊了一声:“池鱼,替我倒杯茶。”
池鱼正跟个复杂的花纹作斗争,闻言头也不抬:“在桌上,您自个儿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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