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不是麻烦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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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字说出来,不是应该楚楚可怜的吗?怎么落他嘴里,就跟命令似的了?池鱼错愕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倒的确是冷着了,触手生寒。

  叹息一声,她认命地道:“您躺好。”

  沈故渊哼哼两声,伸手替她解裙带,边解边道:“要不是你把那张白狐皮拿去给沈知白做披风了,这件裙子更暖和。”

  衣带松开,池鱼脸微红,闭眼伸手抱住他,不吭声。

  温暖隔着薄薄的肚兜传过来,沈故渊总算缓和了脸色,伸手就将她半褪的衣裳从胳膊上扯下来。刚扯完,目光不经意一扫,他变了脸色。

  “这怎么回事?”

  藕臂上厚厚的两道白布裹着,一道还隐隐渗了红。

  池鱼抿唇:“不小心伤着了。”

  好不容易疤痕淡了的身子,又添了两道。她低笑:“白费嬷嬷的药浴了。”

  沈故渊眼神阴冷,盯着她那伤口默不作声。

  池鱼有点尴尬,扭头吹了床边的灯盏,黑暗之中看不见自家师父的眼神了,才放松些,伸手搂着他。闭上眼。

  心口也被熨烫了一下,沈故渊抿唇,死死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勾着她的肩颈,蹭了蹭。

  池鱼睫毛颤了颤,闭眼不吭声了。

  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冷不防的,她听见抱着自己的人低声道:“抱歉。”

  轻似蚊声的两个字,却听得她心里一震,瞬间觉得心口连着鼻子一起发酸,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了下来。

  沈故渊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帮你报仇是我该做的,我没有觉得是麻烦。”

  哽咽出声,池鱼放在他心口的手捏成了拳头,咬着牙眼泪直流。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上一瞬口吐毒箭把人打下地狱,下一瞬又这么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说这些温暖得让人受不了的话。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气消了,还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很愧疚。

  沈故渊这个人,是天生的风流骨吧,这么会哄女人。

  “我都道歉了,你还哭?”温柔不过两瞬的沈三王爷摸着她脸上的眼泪,瞬间又板起了脸:“没个完了?”

  气得喷了个鼻涕泡泡,池鱼哭笑不得:“您就不舍得多哄我两句?”

  “啧。”沈故渊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没得哄了,睡觉!”

  池鱼失笑,轻轻松了口气,伸手抱紧他。

  第二天,外头下了雨,冷得刺骨。池鱼没睁开眼就觉得,沈故渊今日肯定会在主屋里待上一整天。

  然而,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竟然只剩她一个人了。大门紧闭,窗户半掩,屋子里炉火烧得正旺。

  “姑娘。”郑嬷嬷立在她床边,慈祥地笑道:“主子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吩咐老身照看您。”

  出去了?池鱼瞠目结舌地道:“他不怕冷了?”

  “怕。”郑嬷嬷微笑:“但男人一旦生起气来,那就是不管不顾的了。”

  生气?池鱼一脸茫然,昨儿不是已经好好的了吗?又生谁的气了?

  沈弃淮一大早就进宫商议要事去了,所以余幼微带着云烟去廷尉衙门大牢里捞人。

  杀手被抓,关进大牢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掌权的人们也自然有一套捞人的法子——先将案底替换了,然后当做普通犯人放出去,只要上头压力不大,一般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不巧,今天的廷尉衙门大牢门口,堵了一尊神。

  “这是要带人去哪儿啊?”看着余幼微和云烟,沈故渊淡淡地问了一句。

  余幼微一愣,瞧见是他,有些意外:“三王爷怎么在这里?”

  “来看人的。”站直了身子,沈故渊目光落在了云烟后头护着的几个低着头的犯人身上:“这是什么人?”

  余幼微慌了慌神,连忙笑道:“几个远房亲戚,犯了事。我来保释的。三王爷,相请不如偶遇,去外头喝个茶如何?”

  “不必。”沈故渊道:“我还有事要做。”

  说罢,伸手把后头躲着的杨廷尉给拎了上来:“麻烦大人带个路,我想看看昨日抓进来的刺客。”

  杨清袖心里苦啊,尴尬地看余幼微一眼,道:“这几个人……便是。”

  余幼微皱了皱眉,莲步轻移就挡了上来,看着沈故渊道:“王爷上回与小女的话还没说完,今日不如换个地方继续说?”

  沈故渊看也不看她,出手如电,越过她就抓住了后头的一个犯人。

  “王爷!”云烟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拦。

  沈故渊嗤笑,反手格开他的手,用力一震。云烟后退两步,脸上青白交加,拱手道:“卑职冒犯了。”

  “既然是犯人,就应该关在大牢里,怎么能随意就出去了?”没理他。沈故渊面无表情地朝那群犯人跨步,眼神恐怖至极:“听闻各位武功很高,能伤了我的徒儿,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是要来领教领教。”

  “王……王爷。”余幼微想拦,又有些害怕,连忙道:“这可是大牢啊,有什么刑罚,也该三审之后再定,您……”

  “别紧张。”沈故渊道:“我只是来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罢了。”

  余幼微愣愣地看着,就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天牢的黑暗里,没过多久,大牢深处便传来凄厉的惨叫:“啊——”

  王府里的池鱼打了个寒颤,左右看了看,正想去把半开着窗户关上,结果就看见院子里,自家师父回来了。

  “刚好是吃午膳的时辰。”池鱼笑眯眯地趴在窗户上朝他道:“今日郝厨子做了红烧肘子和清蒸鲈鱼,师父快洗洗手。”

  看见她这张又笑得跟没事人一样的脸。沈故渊翻了个白眼,洗了手跨进门去,问:“伤口不疼了?”

  “这点皮肉伤,小意思!”池鱼眨眨眼看向他:“倒是师父您,一大早出去做什么了?”

  “最近筋骨松散,所以找人切磋去了。”沈故渊道:“活动一番,倒是周身都热了些。”

  谁能跟他切磋啊?池鱼很感兴趣:“我也想跟别人切磋,师父介绍一下人给我认识啊?”

  “介绍不了。”沈故渊拿起筷子。

  “为什么?”池鱼瞪大眼看着他。

  夹了一块肉,沈故渊淡淡地道:“那人手断了。”

  池鱼:“……”

  无视自家徒儿惊恐的目光,沈故渊道:“现在的年轻人本事没多少,却总喜欢干杀人的生意,不给点教训,怎么让百姓安居乐业?你说是不是?”

  她能说啥?池鱼干笑,狗腿地捶了捶沈故渊的腿:“师父说的都是对的!”

  轻哼一声,沈故渊扫一眼她的右臂,撇撇嘴:“少动弹,伤口容易崩。”

  “哪儿那么娇气。”池鱼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就夹菜:“我又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摇摇头,沈故渊也懒得多说,吃完饭就把人抓到软榻上,给她上药。

  下午的雨停了,外头凉丝丝的,但空气新鲜得很。池鱼可怜巴巴地看着,挣扎了两下:“师父,我想出去走走。”

  “等会,药还没上。”沈故渊道:“你别动,等会疼着你。”

  您上药,一向都很疼的好吗?池鱼连连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了!”

  沈故渊眯眼,心想真是狗咬吕洞宾,正想发个火什么的,却听得外头苏铭道:“主子,悲悯王来访。”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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