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作的手段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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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白皱眉抬眼,就见那一向仙气十足的三皇叔,此刻红袍凌乱不堪,雪白的发丝从脸上滑过,挡得一双眉目阴暗看不清神色。他坐在垫子上,一言不发地继续灌酒,像是压根没听见人说话。

  “三皇叔。”沈知白走近他,喊了一声:“您疯了吗?”

  老鸨见有贵客来,连忙道:“这位公子,您快来劝劝,他都喝了一晚上了!”

  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出去,沈知白关上门,跪坐在沈故渊面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什么不回王府?”

  慵懒地看他一眼,沈故渊道:“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沈知白皱眉:“眼下各大亲王都在找您,第一场正式交锋咱们这边险胜,但损失不少,孝亲王说有要紧的事想和您商议。”

  “是吗?”沈故渊满不在意地挥手:“随便打打就好了,沈弃淮那个人,没有好下场的。”

  “你……”沈知白微恼:“池鱼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该怎么想?”

  “啪——”夜光杯摔在地上碎得稀烂,沈故渊抬头,眼神凉凉地看着他。

  沈知白眨眨眼,万分不解。他说错什么了?

  还没来得及申辩,整个人就直接被扔下了楼。

  轻巧落地,沈知白皱眉抬头看了看那窗户,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去仁善王府问情况。

  池鱼坐在主院的水池边,听沈知白说完情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啊?沈知白很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怪怪的,你也怪怪的!”

  “他是不想听见我的名字,所以冲你发了脾气。”池鱼起身:“眼下正是朝廷需要他的时候,所以想他回来的话,我就别留在这王府了。”

  微微一惊,沈知白瞪眼:“这是为什么?”

  “我得罪他了。”池鱼轻描淡写地道:“出去避一段时间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沈知白突然看不清池鱼的情绪了。以往她有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但现在,这一张脸笑得简直和黎知晚一模一样,礼貌又疏离。

  “去静亲王府吧。”沈知白道:“我能照顾你。”

  “不必。”池鱼道:“我恢复了身份,存了月钱在,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想去哪里?”沈知白皱眉:“你一个姑娘家……”

  池鱼摸出袖子里的匕首擦了擦。

  于是沈知白改口:“你一个人在外头,始终不太妥当。”

  “放心吧。”池鱼摆手:“我没什么大事,你们先忙即可。”

  说完,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拍拍手起身就往外走。

  “哎。”沈知白跟上来问:“你行李都不拿?”

  “这府里,除了我自己,没什么东西是我可以带走的。”池鱼耸肩:“就这样走就好。”

  沈知白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看池鱼这一脸轻松的样子,跟闹着玩似的,他也不好意思刨根究底,就顺路把她接到永福街的客栈,让她先暂住这里。

  “这下你可以去接三王爷了。”池鱼笑道:“跟他说我不在府里了,他就能回去了。”

  沈知白点头。带着困惑继续乘车去长乐街,马车晃啊晃,他突然就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了!

  池鱼平时都是乖巧地喊沈故渊作“师父”的,今日喊的,怎么都是“三王爷”?

  “停车!”

  直觉告诉沈知白,出大事了,然而等他跑回永福客栈看的时候,宁池鱼早已经没了影子。

  永福客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客栈,住店很贵,秉着节约为上的原则,池鱼走了几条街,找到一家偏僻干净的小客栈。

  “客官里头请。”老板娘很是热情地道:“有空房,客官自己选选要哪间。”

  池鱼笑着点头,选了一间不临街的,打开窗户外头就是个清净的院子。

  她需要找个地方仔细冷静几日,沈故渊不想见她,她也未必想见他。

  本以为他会一直是她的方向,然而经过那疼痛至极的一夜。池鱼发现,她的方向总是在别人身上,所以一旦那人跑得快了,她就会迷路,掉进沼泽,泥足深陷。

  在万劫不复之前,她好歹要想办法自己爬出来,要是爬不出来,就想想这一身有多疼,那就不会留恋沼泽的温暖了。

  以后,多爱自己一点儿吧,池鱼想。

  ……

  沈故渊是被四大亲王从花眠楼抬出去的,画面之轰动,震惊半个京城。到了仁善王府门口,沈故渊扒拉着门框,满眼黑气地道:“我不进去。”

  孝亲王又气又笑:“故渊,你还是小孩子不成?这闹的是什么脾气?”

  沈故渊冷哼,他最信任的人跟着个丫头一起算计他,还用的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他能不气?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牵好她和沈知白的红线,宁池鱼却半点不珍惜自个儿,竟然献身给他,他能不气?他分明只把她当徒弟,她却跟他做这种事……他能不气?

  简直是气得想一个雷落下来打在她头上,叫她好好清醒一下,看看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混账事!

  “皇叔放心把。”沈知白在旁边道:“池鱼已经不在王府了,您安心进去。”

  捏着门框的手一僵,沈故渊皱了皱眉。

  不在王府能去哪里?

  但转念一想,她不在更好,他压根不想看见她!

  手松开,沈故渊任凭这几个老头子把自己抬进去。进了主屋,鼻息间还能闻到一股子属于宁池鱼的药香,然而床榻是空的,四处都没人。

  抿了抿唇,他斜眼扫了四周,没说什么。坐下来等着郑嬷嬷上茶。

  亲王们都来了,势必是要直接在这里商议要事,所以郑嬷嬷没一会儿就端着茶来了。沈故渊斜眼睨着她,想听她说点什么,然而郑嬷嬷眼皮都没抬,恭恭敬敬地上了茶就下去了。

  沈故渊眯眼,收敛心神先与众人议事。

  等散场的时候,沈故渊站在主屋门口目送他们出去,顺便堵到了出来倒水的郑嬷嬷。

  “主子。”郑嬷嬷依旧行礼,然后绕过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沈故渊眯眼,这老太婆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吗?就算不愧疚,不是也应该上来替宁池鱼喊喊冤,说说她去哪儿了?

  微微有些恼怒,沈故渊转身回房,呯地一声倒在床榻上。

  他昨晚一晚上都没能休息,心里实在烦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宁池鱼这样做,压根没有考虑他的感受,而且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那她的事情,他还有必要管吗?

  宁池鱼的红绳是有的,可红绳那一头却没人,按理来说有红绳者就会有姻缘,然而宁池鱼是个例外,她没有姻缘对象。

  他当时也是烦了,随手把她和沈弃淮捆在了一起,才导致宁池鱼这十年感情错付,落得个要被自己所爱烧死的下场。这是他欠她的,所以要偿还,帮她抹平心里的怨气,再寻一段好姻缘。

  可现在,宁池鱼是他的人了。

  柔嫩的触感到现在还能从指尖上回忆起来,沈故渊知道,自个儿昨晚与其说是在与她欢好,不如说是在发泄自己的恼恨,他生平最恨被人算计。就算是她也不行。

  然而……现在想想,她是不是会很疼?

  烦躁地闭眼,沈故渊决定不去想了,好好补个觉吧。

  大雪纷飞,梦里的雪是好久不见了,这回又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铺得天地白茫茫的一片。沈故渊茫然地走在雪地里,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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