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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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沈故渊道:“我没有心跳,这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事情。”

  “那……”池鱼红了眼,从袖袋里掏出个鲁班锁来:“这个也给你,你的心能不能软一下?就一下。”

  精巧的鲁班锁,沈故渊伸手就接了过来,拨弄两下,嗤笑道:“你就算把全天下的小玩意儿都搬过来,我也非走不可。”

  眼里泛了水光,池鱼抿唇,问他:“你这么着急把沈青玉和何宛央的婚事弄成,就是为了回去?”

  “没错。”

  “哪怕跟我已经有这么多的牵扯,你也还是说走就走?”

  “没错。”

  “这么久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动了感情?”

  “没错。”

  不耐烦地别过头,沈故渊道:“别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我马上回府,交代完剩下的事情便离开。”

  这么快吗?池鱼失笑,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多留两天都不肯?”

  “多留两天。有什么意义吗?”沈故渊道:“我本也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说着,顿了顿,回头看她,伸手抵在了她的眉心:“你的处子之身,我找到了法子补你,你别动。”

  瞳孔微缩,池鱼往后仰,立马离开了他的指尖。

  “你做什么?”沈故渊微怒:“这是为你好,又不是为了我。”

  “我挺好的。”池鱼笑着哽咽:“我这样就挺好,你不用补什么东西给我,补了也没有用。”

  那些个缠绵纠葛,不是说身子好了,就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的。

  沈故渊有些僵硬地放下手,垂眸道:“是我仙根不定,连累了你。”

  池鱼缓缓摇头,伸手抹了把脸颊,咧嘴笑道:“不连累,我觉得很开心。至少你是对我动过心的。”

  “抱歉。”沈故渊眯眼:“这个没有。”

  “你有。”池鱼固执地道:“我不是傻子。”

  “你跟我争这个没有用。”沈故渊道:“我说的才算,你说的,充其量是你自己的幻想。”

  嘴唇白了白,池鱼目光缓缓掠过他的下巴,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眉眼间。

  沈故渊移开了视线。

  天上落雨了,不是雪,但也冰凉刺骨,沈故渊伸手接了两颗,不耐烦地捻了去:“回去吧,下雨了。”

  池鱼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

  身子一僵,沈故渊终于是怒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到你幡然醒悟的时候!”池鱼眼眶和鼻尖儿都是红的,眼神却是分外坚定,看着他道:“我不信你舍得下我!”

  冷笑一声,沈故渊手指用力,将她死死捏着的衣袖一寸寸地收了回来。

  “后会无期。”他道。

  池鱼呆愣地看着他,那背影大步往前走了,走得极快,天上的雨也落得极快,顷刻之间就模糊了他。

  “不……”池鱼慌了,连忙追上去,拿出袖子里包好的糖葫芦,哽咽道:“你别走……我还替你买了这个,你好久没吃过了,不想尝尝吗?山楂很酸,但糖衣可甜了!”

  前头的人并未回头,那背影看起来像是诀别。

  “沈故渊。”心里疼得厉害,池鱼大步跑着,一个踉跄就狠狠摔在了地上,糖葫芦摔出去,外头包着的荷叶摔开了,里头红彤彤的糖球碎开,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池鱼慌忙起身过去捡,捡起来抬头,前面已经半点人影都没有了。

  又用法术回府?宁池鱼低笑。按了按喘不过气来的心口,勉强站起来又往前跑。

  他找她容易,几个变幻就能到她眼前,但她找他很难,要使劲跑得快些才行。

  深吸一口气,池鱼顶着越下越大的雨,一路跑回了仁善王府。

  府里同往常一样,没有人知道沈故渊要走。门房还看着门,杂役也还清理着走廊屋檐上的灰。池鱼带着浑身的雨水冲进主院,迎上的是郑嬷嬷一张神色复杂的脸。

  “嬷嬷!”池鱼焦急地道:“我师父呢?他说他要走了,我得抓紧最后的机会留住他!”

  “姑娘。”郑嬷嬷叹息:“这些日子老身都看出来了主子这一趟是非走不可,您又何必强留呢?”

  “不。”池鱼认真地道:“我觉得还有希望,你看,我每次跟他说话,他都会移开目光,他是心虚,他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嘴硬了点。只要我再加把劲。他完全可能留……”

  “主子已经在准备回去了。”打断她的妄想,郑嬷嬷垂眸道:“他本是要交代事情的,但方才回来,直接扔了一本册子给老身,让老身和苏铭去办,他已经先行施法,准备回月宫。”

  瞳孔微缩,池鱼愣愣地转头看了一眼主屋。

  房门紧闭,里头恍然有光倾泻出来。

  “不会的。”池鱼摇头,咬牙便冲了过去。

  “姑娘!”郑嬷嬷低喝一声,想拦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看她撞上门去再跌回地上,如同撞了一堵墙。

  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郑嬷嬷又心疼又好气地道:“主子施法回月宫,哪里是您能闯得进去的?”

  池鱼撑着地跌坐着,神情有些呆愣:“他当真舍得我?”

  郑嬷嬷已经不忍心说出答案了。

  门扉微微泛光,池鱼盯着盯着,眼泪便又决了堤。

  只有她一个人舍不得吗?舍不得那个将她从火场里救出去的人,舍不得那个为她出头教训沈弃淮和余幼微的人,舍不得那个喜欢人间小玩意儿和糖葫芦的人,也舍不得那个每夜都抱着她入睡的人。而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见沈弃淮?……那就别问了,跟我来。”

  “你只管一时糊涂朝人射箭,其余的交给我。”

  “公堂之上也敢伤人,谁给你的胆子?”“我给的,你要是不服气,来找我说。”

  “你是我沈故渊的徒弟,我的徒弟,只有别人高攀的份儿。”

  ……

  喉咙里哽得生疼,池鱼伸手,拍上那坚固如铁的门,一下下的拍得“哐哐”作响。

  “沈故渊,你曾经问过,我的感情是不是当真拿得起放得下的,我现在告诉你真话,我这个人。拿起了很难放下,我放不下。”

  “你能不能别走?你走了,我可当真嫁给叶凛城了。”

  “师父……”

  郑嬷嬷听得心酸,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姑娘,好了,主子去意已决,您留不住的。”

  池鱼挣脱她的手,坐在地上曲起膝盖,死死地抱着自个儿:“我不信,他会出来的。”

  被雨淋透的衣裳全部贴在身上,风刮过来,遍体生凉。

  郑嬷嬷心疼得很,却也没别的办法。宁池鱼拦不住主子,她也就无力回天。

  长叹一口气,郑嬷嬷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先拿着册子离开,去办好主子交代的事情。

  雨越下越大,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雨幕里。屋檐哗啦作响,池鱼听着,却觉得天地都寂静得很,静得只剩下雨水的声音了,别的什么也没有。

  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子里没动静。两个时辰过去了,屋子的门依旧没有打开。

  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池鱼抬起。”沈故渊眯眼:“这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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