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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着棺材上访的并不是汪水英的丈夫,而是目前还留在寨子里的那些住户。寨子拆成那样,明显是没啥希望了,他们就想也从**手里讨得一套房,偏生**又没有这么多房,汤显武才指使人将汪水英的棺材重新抬出来给**施压。
普天成本来想问,真是他们给**施压吗?又一想这样的质问毫无意义,便收回话,表情沉重地望住马效林和王静育。望了半天,突然问了句:“这个齐星海,到底是什么背景?”
问完普天成很快就后悔了,怎么能问出这样没水平的话呢,难道自己也乱了手脚?果然,王静育和马效林面面相觑,不敢回答。普天成立刻清楚了,这背景不在别处,就在自己家里。
乔若瑄!
乔若瑄两天前去了荷兰,跟荷兰一家公司谈风力发电设备引进和技术援建等项目合作,这边发生的一切,她还不知道呢。
怎么办?
到这时他才明白,这出戏是演给他跟乔若瑄看的,或者,是演给北京的宋瀚林。果然,刚打发走马效林和王静育,普天成还没回到家,宋瀚林的电话就来了。
宋瀚林声音很轻地问:“天成,听说那边出了点事,具体怎么回事?”
普天成没敢正面回答,只说自己这阵在路上,不方便说,过一会再给他打过去。宋瀚林叹一声,说:“不用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相信你都有办法的,是吧天成?”
普天成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嗯一声。
回到家,新保姆谷若若哼哼唧唧一边唱歌一边给他沏茶,普天成也不知哪来那么大气,脸一黑就冲谷若若吼:“唱什么唱,唱得很好是吗?”吓得谷若若放下水杯就躲进屋子,再也不敢出来。
普天成一直坐到天亮。
天明时分,他似乎想出了一个平息事态的办法,可他没急着给马效林他们作指示,他必须等方南川回来,看方南川如何反应再作决定。
一转眼,方南川回来已一周了,普天成天天如坐针毡,既怕电话响起,又盼电话响起。奇怪的是,方南川显得很平静,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回来的第二天,方南川主持召开了一次会议,普天成本以为方南川会在会上发力,至少要在会上过问此事。然而没有,方南川只是简单通报了一下到各市视察的情况,然后就把话题归结到政治学习上。要求新成立的学习小组严格按中央和省委的决定,尽快在省**机关掀起学习**。在座的副省长们都有些意外,普天成刻意多扫了姜正英几眼,发现姜正英表现得格外强烈,几乎要急不可耐地问及此事了。也有人把目光投向他,注意他在会上什么反应。好在他表现镇定,第一关算是闯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些难熬了,既然会上不说,那就肯定要单独说,可连续等了一周,方南川这边都没动静,单独说事的机会倒是多,谈的却都是别的工作,尤其对学习实践活动,方南川强调得紧,在普天成面前提得也多。还刻意提到普天成以前那篇文章,说最近听到一些反响,高层对这篇文章反映不错,估计马上就会在《求是》杂志上发出来。普天成不敢有丝毫的喜悦,他在不停地揣摩,方南川一再跟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天方南川又把他叫去,两人就目前海东的投资环境还有投资中的若干问题交换了意见,然后闲聊起来,聊着聊着,方南川忽然问:“乔大姐最近怎么不见,我到海东还没跟她见过面呢,失敬啊。”普天成心里咚一声,方南川终于问起乔若瑄了。
“她去了荷兰,应该快回来了。”过了片刻,普天成说,脸上表情起伏,目光不敢正视方南川。
“去了荷兰啊,怪不得呢。”方南川冲普天成温和地笑笑,将目光避开,盯住墙角一盆君子兰。
君子兰长得正旺,肥绿的叶子像是使足了劲往上蹿,叶子中央已有花骨朵在娇滴滴地诱人了,用不了几天,那花就会怒放。方南川看了一会,走过去,提起喷壶,往叶面上喷水。他的脸上依旧染着笑,像是陶醉在某件事里。普天成的心怦怦直跳,这种拿语言玩迷藏的游戏他并不陌生,应该说是他的强项,可对方是方南川,一个政治经验和成熟度绝对在他之上的人。普天成感觉很吃力,目光追随了方南川一会,也下意识地走到花前,意外发现花盆中有株小草,其实不是草,是株嫩嫩的豆苗,伸手就去拔。方南川却突然离开花盆,回到了桌前。
普天成伸进花盆的手僵住,表情更是僵得可怕。
又顿了一会,方南川忽然岔开话题道:“最近老领导来电话没,也不知他身体怎么样?”
老领导显然是指宋瀚林。普天成精神一振,赶忙回答:“前些日子通过一次电话,身体还行,只是听上去心情不大好。”
“应该不会吧,老领导一他必须等方南川回来,看方南川如何反应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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