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余烬 第六十六章 铃棠盛开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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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这次算是记你的功了,让我真正的看清了一个丑角儿。”领头的男人没有在意下属惊喜的目光,对着另一边的下属比了一个抹头的动作。

  “遵命……”那名下属低低的回应。而队伍也已经渐行渐远了。

  “他们……究竟是谁。”司空羲喃喃的看着队伍的离去,挥之不去的黑色大氅像是仍在眼边一样。

  不过他很庆幸这些不善的暴徒会轻易的退走,否则自己连活着的机会也没有了。

  ……

  清曳池的中心供奉着酉矢国先帝下赐给吕炽的随身佩剑,在吕炽初掌烈逊大权的时候,为了扬立威信,就立下了每年的后添节那一天,烈逊城的世家子弟们要前往中心的清曳池边,拜观先帝佩剑。

  而这年又是十年一开花的铃棠树开花之时,铃棠树本就是稀罕的树种,早些年间更是被吕炽据为己有,将铃棠的产地严控在了城内。若是不法之人为了谋取利益而擅自偷取了树种,妄图带到城外,则会被施以最为严酷的极刑。

  十年来最为盛大的后添节,以至于全城的人都会前来观摩铃棠花盛开,静拜先帝遗风。

  古钥拨弄过人群,挤近了清曳池中央的清曳堤桥。那是一座距离水面很近的小桥,世家子弟们都喜欢站在桥上吟诗作对,轻轻沉下一只小舟,拨弄折扇之间,更能彰显出自己的贵胄风采。而这些小小的举动,无非是想博得小姐一笑。

  古钥远望过桥上,已经站满了身着麻衣的小厮。那些小厮都是先行来堤桥上占据极好的位置,等待自家的公子悠然潇洒的前来。只是古钥没有什么心情去看这些,他急迫的四处寻觅着一人。

  昨夜离开古府时,古杺用唇语向他传递了一些隐晦的讯息,而古聂绝对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但凡后添节这样的活动,古聂向来是少不了要来凑热闹的。古钥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脸上带着兴奋的人,想要寻到那个熟悉的且有些驼背的老头儿。

  “铃棠树盛开了!”这时,不知是谁猛地大叫了一声。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被这声大吼镇住了,一齐朝着不远的一侧望去。

  清曳池有两道岔口分支流向烈逊的西郊,而其中一道岔口是流向铃棠树再泻向西郊。经过清曳池的灌溉,这棵存活了很久的铃棠古树愈发的庞大以及繁茂。此时无数朵飘散的清色花瓣纷乱于天空各处,像极了绕天际旋旋而动的花雨。

  那一年里,古钥所看到的情景,也不过如此。围绕了烈逊全城的花雨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纨绔的少年斜倚在风尘女子的肌体之上,任由千娇百媚的女子为自己暖热身子。身处三层楼宇上的他,眉眼透过半开的纸窗,看清了窗外无边的花雨,以及随着花雨的渐多,堪堪萎缩下去的铃棠古树。每次绽放出铃棠花雨,古树都像是竭尽了十年来积淀的一切,接着等待下一个十年的蕴储。

  只是古树可以等待,而等了十年又十年的人,或许再也不等下去了。这也是古聂在一次酒后无意间向古钥说起的。只是老人没能想到,年少的古钥会深深的记在心里。

  数十年前的倜傥才子是烈逊城有名的俊俏少年,手里写得一幅好字,嘴上赋得一出好诗。赋诗以伴,名花引蝶。无数的少女为其倾心,而俊年却唯独在池畔小舟上,为一位给自己端上清茶的侍女独赋下了一首长诗。可是侍女终究无法与古家的才俊结合在一起,这会有辱古家名声。

  再后来,则是年已不惑的男人,浮沉于世间,再没有倾心过一人,垂垂老矣。

  司空羲独自游荡在街肆上不知目的。前一晚,易煜的晚一些回来已经被单方面修改成了彻夜未归,虽然他并不会怀疑司长会遭遇什么不测,但多余的担心总是难免。

  一同的古钥,仅仅是留一张“我有事要办”的字条就早早的出去了,他拿走了钱袋以备粮草并且余留了几枚金铢,似乎是让司空羲自己去花。

  所有的事宜都被二人操办结束,司空羲很自然的清闲下来。他有些恍惚现在的一切,仿佛还是那个小贼,时刻想着如何行窃一样。

  突然迸出的森冷气息使司空羲猛打了一个寒噤,他惊悸中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高声叫卖的店家小贩。可是这时,他慢慢地止住了目光,定定的看着角落里的那个铺子。

  那是一个包子铺,上书“常奕包子铺”的旗帜在微风中振开,像是一幅系着牛尾的阵前大旌。面色年轻却并不虚浮的青年立在案台后,做着扯嗓高呼的动作,可是并没有什么人来买他的包子。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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