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July第2/4段
一桶冰水下去,肖寒咬着牙整个人一哆嗦,想也没想过这淋得第一桶水居然是苏夏泼的,侃侃而谈的时候总是调侃着说经常被泼冷水,这体验过才知道泼冷水到底是什么感受,不是肉体上带来的折磨,而是精神上带来的痛痒,附和着体温,冰水也不那么凉了,肖寒僵在那儿,尊严被那个人踩在脚底,和陈列室里的木偶人毫无区别,区别的只是能呼吸,能动,能爱一个人。
“好啊,爸,年度好戏上演咯,快去搬小板凳。”刘峰看着水划过肖寒的身体线条,画笔没有停,苏夏手里的那张画,被神经病抢过去,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
苏夏也僵在原地,满目狼藉没有办法圆场,趁着刘峰没有防备之心,从后面勒住他的脖颈,从桌子上摸到一把伸缩刀,削铅笔用的,抵在他的喉结上,只要一挣扎喉结就会被划破,冰冷的刀片挨着皮肤,刘峰画画的手不动了,一滴赭石落在画纸上。
任由刘峰怎么挣扎,苏夏横着那把刀没有松手,神经病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被外人这么折腾,一脚踢在苏夏后背,心想着怎么柔韧性这么好,苏夏往前踉跄了一下,刀离刘峰的脖颈距离远了,刘峰站起身,后脑勺顶到苏夏的下巴,往后一仰,压着苏夏倒在地上。
肖寒乱了阵脚,用力挣开丝绸缎带,嗜血的眼神看着有些谄媚,盯着神经病和刘峰,站起来的时候,扯了衬衫系在腰间,没有这个动作,真让人以为没有廉耻之心,属实是被逼无奈,白衬衫上染着色彩。
“苏夏....刘峰你tm起来啊,他没有耳蜗就听不见声音,听不见我说话了....你把他眼镜弄坏了干嘛,tm手劲这么大是想造反?他视力不好不知道吗?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你们tm够了,非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肖寒发了疯似得把刘峰从苏夏身上拽起来,握紧了拳头,给了刘峰几拳,鼻血止不住了。
“闭嘴,都闭嘴,一个神经病一个残疾人,这个组合很好啊,听不见就听不见,反正这世上那么多声音也可听可不听,那么想听?看不见又怎样,你们怎么都这么矫情,台词多背了几行?”刘峰已经神志不清了,掀了画架,摔了相机,内存卡摔出来了,肖寒弯身捡起来,狠狠地摁弯了,这一切都该从头来过。
一副成品,一副未完成的画,都该从肖寒的记忆里抹去,苏夏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窗外又开始下雨。
“神经病又怎样?残疾人又怎样?怎么样都比你们现在好,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懂?”肖寒抓着那两幅画,亲手撕的粉碎,但能否从记忆里抹去,谁也不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苏夏捏了捏拳头,横腰抱起肖寒,衣服胡乱搭在他身上,呼吸声很重很重。
身后神经病和刘峰站在原地互相对质,推脱着放掉“猎物”责任。
“苏夏,谢谢你,谢谢你来找我。”
“肩膀没事吧?”眼前一阵一阵发晕,只寻找肖寒一个人的声音,只聚焦肖寒的长相。
“没事。”肖寒伸手摸了苏夏的左耳,血已经干了,结了血痂,“疼吗?”
“疼的那阵过去了。”
对话很简单,寥寥几句而已。
楼梯道空荡荡的,暖黄色的灯晃了一下。
停在家门口,腾出一只手开门,积压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坐在地板上,怀里的人被他搂着,紧紧地搂着。
“肖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tm道个歉不就好了,你成心的是不是?你是傻b吗?”苏夏使劲晃着肖寒,捏着他的手臂生疼,吼得歇斯底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喊了多大声,“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告白你不答应,就这么给人造作?你tm考虑过我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是,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就这样挺好。”肖寒脑海里反复接受着苏夏的问题,一遍一遍思考着答案,该怎么说出口呢?“去医院,别的事明天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激动的原因,右耳仅剩的一点听力也没了,耳朵里一阵绞痛,接着就是嗡嗡作响,平复了好久。
“苏夏,你听我说话没有?我说去医院你没听到吗?”
只看得到面前的人嘴唇在动,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见了,唯一想听到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猛地推开肖寒,“砰”的一声关掉房间的门,在里面反锁了。
肖寒穿好衣服,真想冲进厕所里好好洗一个澡。
“苏夏,你在里面做什么?开…”<一副成品,一副未完成的画,都该从肖寒的记忆里抹去,苏夏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窗外又开始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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