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仆倾酒盏·囚皇问额伤(1)第1/1段
“干!”几位同僚择一酒肆、觅一临窗景致围桌而坐。都是官场上混迹的人,职位偏下,素日里彼此间的走动虽有,但不多,故而今儿便有人提出来把对脾气的都约出来小坐小酌一二。
引袖抬手,手里握着的那莲叶形翡翠夜光盏满了酒水后往前一探,与对面友人酒盏相碰。觥筹交错间带起泠泠的一声清脆响声,煞是悦耳动听。
这时有徐风缓缓漫溯,在不经意间带进了若许缤纷落英。这落英并着花瓣儿筛过楠木窗子一路进来,承落在宽松的米白衣袍、领角上,此情此景,春意溶溶、酒香阵阵、人声繁繁,入目入耳都是分外赏心的一道景致!
“司仆少卿,我敬你一杯!”春风潋潋间,心境也不觉就跟着敞亮起来。席上一人不紧不慢的起身,倾了美酒满盏之后递到了来俊臣面前。
这声息是客套的,但又总觉的有什么其它的异样气息游.离在这客套之外。
暂且不去多想,来俊臣薄唇之畔挂了道恰到好处的浅笑,这使他看上去就像沐染在春风里的一朵莲花一样。他侧目落向雕花几,抬手亦举了檀木小几上近前的一盏酒,往着来人面前一敬,复双手捧过,仰脖饮下这一盏。
举止有度,饮酒的时速便也拿捏的不急不缓。
俊臣这举止儒朗非常,天成的绝佳气质在这一瞬便忽地使身边这一干人仿佛不酒自醉。看着他这盏酒饮下去,优雅之余不失豪爽,免不得满座皆起了掌音,连连唤好。
就又这般彼此间一来二去敬了几盏酒,是时意兴渐浓,已是酒过三巡入了薄醉的含糊时段,每个人的头脑大抵都又不怎么清明了。
“来大人…果是豪爽……”
因来俊臣是新晋的官员,这一干同僚今儿对他的关注自然就频繁了些。又有一人端着夜光酒盏醺醺然豁地立身起来,亦持着醺醺然的调子向着来俊臣一步三晃的走过去。
这时方才那隐在游云之后的艳阳忽又重新冲破云峦高悬于天幕,灿烂的景深染得视野起了一片棠色,又顺着带出一种晃晃曳曳、明暗交叠的异样鲜艳,蓦地一下灼痛了眼睛。
面着眼前醉意昭著的同僚,俊臣只是微笑以对,莞而点头、一片谦然。
他虽饮的也是频繁,但诚然的,分量自在心中兀自做了拿捏故而未尝超过自个那底线一丁点儿去。
行路多歧,时刻保持一份冷静的自持,在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他处世立身所奉行的无形准则。
却尚不待这前来敬酒的人启口言语,一旁席间忽有骋着兴意、酒醉潦倒的一塌糊涂的官吏开了浑嗓跟着哼了一声,猝不及防的一句嗤之以鼻便就此应运而生:“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爬上来的窝囊废罢了……也当得起如此追捧!”
陡然一下又起了个沉默,不是因为那官吏意识到自己出口了妄言,而因他只是不屑。对,不屑,不屑到连说都不愿意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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