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行第1/2段
初桃下月要伴读的事情传到孙邵敏耳中,孙邵敏邀请初桃前往她家的宅子吃顿践行的饭,初桃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但又推脱不了,只能拉上初樱一起去了,至于初桔,她也没想理。
初桃早上起得早,脸上敷着厚厚的粉,总算把巴掌印遮了个大概,穿了件白底粉花上衣,罩鹅蛋色的褂子,穿藏青蓝色的裙子。也不戴过多的首饰,头上戴了两朵纱制的宫花。初桃先去找了初樱一起吃早膳,两人又挑了一套琉璃盏作为礼物,方才携着手出了门。
她俩走得早,家里两侧的小门不过刚开,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一脸菜色的江程锦从外面回来,衣裳皱巴巴的,浑身散发着隔夜的酒馊臭味,脚步虚浮,两只眼睛底下一片青黑,看着就像喝了一夜的酒。身后四个小厮撞见初樱二人,请了安。
初樱一把拽住程锦,低声问道:“你这一夜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跑出去喝花酒了?父亲不在家两日你就无法无天了。”程锦挠挠头,看见初桃也在,神色闪躲,也不敢说实话:“不是去喝花酒!昨个孙颐浩请客喝酒呢!我喝得忘形了怕母亲怪罪,随便在外面宿了一晚。你别把我拦在家外面,先让我进去。”说着摇摇晃晃推开初樱,两个小厮连忙近身掺扶着。
初樱咬着唇,知道哥哥在说谎,道:“回去好好醒酒再去请安!扯谎扯到外国去了!我今日正好去孙宅,我去跟孙公子讨个说法,问问他宅子里有什么东西勾住我哥哥的脚不让他回家。”
程锦拉住初樱的衣摆,可怜兮兮道:“好妹妹,好妹妹,我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夜不归宿。你千万别跟父亲说,算我求你好吧。”
初樱也不愿和他多说,只得跟初桃说:“桃妹妹,这事还得咱俩遮一遮……”初桃说:“那是自然,端叔的鞭子有多厉害我是知道的。”
江程锦生得一副好皮囊,出手又阔绰,身边总围绕着一群江氏旁支家的混玩意儿,天天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江程锦,后来江程锦越来越不像话,常出入那烟花场所,江母和曹氏一边替他遮掩着,一边苦口婆心规劝他,他还是屡教不改。江程锦见祖母、母亲都替自己擦屁股,也不限自己的钱财,乐得自在,为非作歹,霸道横行。
前几个月,江程锦迷上了“天香楼”的一个头牌,一连两晚上跟她鬼混着不着家,终于被江良端发现了,当即家法伺候,抽了他二十皮鞭,要不是曹氏拼命拦着,看那架势江良端要把江程锦活活打死。断了江程锦的零用钱,要他每天清晨傍晚准时去他那请安,江程锦老实了几个月,趁着父亲不在家的这几天,又心痒难耐,去“天香楼”找他的老相好,那烟花女子怎肯轻易放过他,江程锦被灌了几杯酒就醉倒在她那温柔乡里,身上的鞭痕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今早才匆忙回府。
初桃大约猜到里头的光景,软言开导着初樱:“樱姐你别愁,三婶都说了要给锦哥哥娶妻啦,等他娶了妻有人管了,就不会这样了。”
初樱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孙宅花园里头正摆宴设酒,秋意渐寒,亭子里早早烧了炭火,亭子周围又围了一圈草席挡风,一个红泥小火炉底下用果炭煨着,上头冒着热腾腾的气。隐约看见一个穿着紫色镶黄边广袖的姑娘正在和丫鬟说着什么,她肤色偏黑,脸颊处还散落着点点雀斑,但五官非常大气标致,浓眉大眼倒是弥补了皮相上的缺憾,正是孙邵敏。初桃站在亭外,闭目用鼻子嗅了几下,一副偷吃了鱼的猫儿表情,笑嘻嘻道:“好香好香!是哪一年的青梅酒?”
邵敏回头,打趣道:“属狗的?鼻子这么灵?”看见初桃身边站着的初樱,十分惊喜道:“樱姐也来啦!真是贵客、贵客!”
初桃说道:“我属猪的。既然有青梅酒,怎么不备下螃蟹啊?”初桃进了亭子四处打量,手放在火炉边试探了两下又说:“真是暖和,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我被子湿冷得很,睡着不舒服,近些天又下雨,被褥都晒不到太阳,我都快发霉了。”
初樱也就坐,笑着对邵敏说:“别理她,她前几天吃多了螃蟹受了寒,二婶不让她吃了,这会子馋了又找你要,你可别理她。”
邵敏拍手道:“樱姐不早说呢,我哥哥一会就送螃蟹过来呢。”她又对初桃说:“你真是傻,现在也不早了,让家婢把冬天熏被子的竹笼子先翻出来熏熏水汽不就行了。”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初桃拍一拍脑袋,拿了个小银叉叉了一块糖水黄桃往嘴里送,想到又有螃蟹吃,脸上立马绽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漫不经心问道:“孙大哥啥时候过来?”
“他下了学就来。”邵着点点雀斑,但五官非常大气标致,浓眉大眼倒是弥补了皮相上的缺憾,正是孙邵敏。初桃站在亭外,闭目用鼻子嗅了几下,一副偷吃了鱼的猫儿表情,笑嘻嘻道:“好香好香!是哪一年的青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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