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新人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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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若是喜欢,就直接带走吧。”秦翊倚在帘边,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说。

  他是男人,当然知道陆锦画这样的美色逃不过秦燮的眼。何况当年,秦燮毫不隐藏地嫉妒他身边有陆锦画这样一个小人儿跟在身后,对他死心塌地。

  被声音打断,秦燮动作一滞,顺手替陆锦画掖好被角,不动声色地直身而立。回看秦翊,他唇角微微扬起:“三弟还是如此爱说笑,锦画是朕的弟妹,朕身为兄长,理应关心她的伤势。”

  秦翊拂开珠帘,颤动的紫晶晃着他的眼。

  “原来如此,皇兄关心人的方式真叫人大开眼界。”

  秦燮笑着往外走,途径他身边时,伸手按住他的左肩。

  危险气息顿时袭来,秦翊面不改色,还是那般置身事外的模样。

  “若朕真想要她,就没你什么事了,”秦燮笑意渐深,“朕是天子,用不着三弟为朕操心做主。”说罢阔步往前,扬长而去。

  秦翊目色骤然阴沉。

  夺走皇位不提,秦燮如今竟还明目张胆打起小锦的主意。方才若非他及时赶到,秦燮定然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可气这女人睡得还很是香甜,对逼近的危险一无所知。

  秦翊暗暗咬牙,又无奈一叹:“真是小笨蛋。”

  ……

  安雯煎药回来,听院子里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句说“皇上来过了”“王爷也来了”,吓得脸色煞白,急急往屋子里跑。

  看到陆锦画仍在熟睡,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在,她瞬间松了口气。走到床前轻轻唤醒陆锦画,打算喂她喝药。陆锦画朦朦胧胧醒来,用手揉揉眼睛。倒忘了手里还攥着玉穗,一动作,玉穗便扫在了脸上。

  “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她噙笑喃喃,“上月哥哥呢?”

  安雯几分为难。

  闲王即将有新王妃的事,眼下怕是只有陆锦画不知情。而且安雯还听说,秦翊答应得十分痛快,为迎新人入府,直接言出要废陆锦画的王妃之位,让她当个伺候人的婢妾。

  太欺负人了!她想,小姐一直都真心实意待他,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小姐在他心中还是没有多少分量。

  安雯感同身受,微微红了眼眶,沉默着舀起一勺药汁,凑送到陆锦画唇边。

  而陆锦画还是满脸期待神色,捏住安雯的手软软道:“好安雯,你去叫上月哥哥来喂我,眼下我病了,他不会拒绝的。”

  见她还如此欢喜,安雯心里一塌,彻底绷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滚下来:“小姐,您还是别提他了吧!”

  “为什么?”陆锦画陡然惊慌,“上月哥哥出事了?”

  安雯的声音带了哭腔:“哪儿能出事啊!他要齐人之福,娶什么青丹部落公主当王妃!让您当婢妾!”

  陆锦画手指一颤,玉穗从掌心跌落,摔去地上。

  一连数日,陆锦画闭门不出,呆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她原以为安雯所言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直到那位捧月公主的送亲队伍已至西梁城下,她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而今,王府四处张灯结彩,列锦铺绣,比过元宵这等大节还热闹华丽十倍不止。

  隔着窗户,她听到大堂遥遥传来的丝竹声,再想两月前自己的那场婚礼,没有喜轿,没有喜乐,没有喜宴,唯一的证明,不过是在喜房门口挂了两盏单薄摇晃的灯笼,穷酸落魄得可怜,鼻尖不自抑地再次酸涩。

  其实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的。

  她想听秦翊给她一个解释,哪怕是谎言,只要他开口说,她就信,而且还会像之前那般对他死心塌地。

  可惜他没有再来过。

  坐在床上,陆锦画紧紧抱住自己,用力蜷缩成一团。她满心迷茫,不知自己该何去何处。

  安雯走进屋中,看到陆锦画这般仿佛丢魂的模样,不禁红了眼眶。

  府中风向朝夕变化,自从知道捧月公主要入府,所有奴才奴婢皆以能侍奉新王妃为荣,至于陆锦画这个身份卑贱,还流言缠身的市井女子,恐怕死在角落还会被人嫌碍眼。

  听到动静,陆锦画微掀眼皮,发现安雯手里握着上次被她不慎摔裂的玉穗,瞬间怔住。

  “小姐……”安雯抿抿唇,“王爷让人修补好了,他说,让您好生放着。”她是不想传这话的,分明他绝情绝义在先,如今却要叫小姐还守着这份心意过活,简直是十足十的坏男人。

  但陆锦画却如同受了刺激,凤眸骤然明亮,一把抓过那条玉穗,鞋也顾不得穿,赤着小脚朝门外狂奔。

  “小姐、小姐!”安雯赶紧提鞋追去。

  奔到芝兰斋前,门口候命的朱逢春吓了一跳,慌忙伸手阻拦。

  “侧妃主子,王爷正在里头更衣呢,您看——”

  陆锦画捏着玉穗浑身颤抖,轻声祈求:“我只想和他说几句话,就几句!朱叔叔,看在以前我们相识的份上,让我进去好不好?小锦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这……”朱逢春面露迟疑。陆锦画的性子他不说十成十,七八成他还是摸透了的。这丫头生得一张乖巧脸蛋,骨子里却极其倔强。万一她进去跟王爷大闹一场,耽误了吉时,那他就要倒大霉了。

  陆锦画见朱逢春并不松口,又求道:“朱叔叔,小锦要是想做什么,早就做了对不对?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和上月哥哥说几句话……”

  “王爷说,让她进来。”一个陌生女人开门传话。

  朱逢春侧身。

  陆锦画小跑而去。

  路过那女人时,发现对方有一双异瞳,她不免留神一分,继而浅浅一笑,算是感谢。

  双门合上,秦翊站在镜前,修长的手指不慌不乱地整理着朱红色的婚服。

  镜子里的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桃花目灼灼潋滟,尽是掩藏不住的情绪。

  陆锦画还记得他们成亲那日,他只是穿着平素常服,目色也如寒冰一般冷漠。可见在他心里,她根本就不是个重要角色。

  ……我到底算什么?

  从镜中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迷茫模样,秦翊正在整理衣襟的手指蓦然滞住,缓缓转身。

  几日不见,这个小笨蛋瘦得明显,领口下一圈薄薄锁骨突兀,竟仿佛要透出皮来。

  “小锦。”

  熟悉的称呼像是压垮她的最后那根稻草,她紧紧拽着玉穗,瞬间扬头,直视他那一双平静的桃花目,浑身难以自抑地不停颤抖。

  她很想痛骂他,又想质问他,可过往那些场景反反复复在眼前回放,像锁链将她牢牢捆缚。

  复杂情绪反复交替,到最后,她还是放纵了自己随心而去,奔到他身前用力将他抱住。

  不管其他的,她只想在他推开她前,多抱抱他。

  这个留不住的男人,能留得住一分,是一分吧。

  只是……

  半盏茶时过去,她以为要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反而温热自背上蔓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温度。

  紧接着,他更为用力地回应了她。

  泪水溃然决堤,她止不住地抽噎:“上月哥哥,算小锦求你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管……小锦以后会很乖很乖,会特别懂事,不会再跟你任性……小锦现在,现在剩下你了……”

  秦翊嗓子发苦,放在陆锦画背上的手来回轻轻抚摸。

  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咙,他想说,却不能说。

  这场突来的血腥争斗,对她不管不顾,才是上上之选。

  陆锦画还在不停哀求,言语像荆棘细密的刺,根根扎在他的身上。意识动摇前的最后那刹,他倏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霸道地吻了过去。

  细碎的呜咽在她唇边溢出,泪水混合进这个酸涩的吻中。眼前迷蒙,呼吸渐弱,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少年的他,现在的他,性子截然不同的他全都叠合在一起,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像汪洋大海,她扬着孤立无援的小帆,在他漫漫的温柔中浮浮沉沉。

  感受到她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秦翊缓缓松手,沉默半晌,对她轻声一句:“信我。”

  陆锦画垂眸无言。

  离开芝兰斋,陆锦画颇有恍如隔世之感。

  午后阳光显露几分灼热,撒在她的脸上,白如雪的肌肤晶莹剔透,仿佛一触便能透出水来。迎着刺眼的光芒,她眯起眼睛,抬袖遮挡两分,引得腰间那串玉穗,叮叮作响。

  那是秦翊亲手系上的。

  自然,在系的过程中,少不得要说她没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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