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案迷离(七)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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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小飞拱手道:“在下广留剑派弟子印小飞,特来拜见馆主。”

  “广留剑派的?”灰衣汉子打量了一番印小飞,向对面的蓝衣汉子挤了一下眼,蓝衣汉子向灰衣汉子抱了一下拳,就进了大门,显然是进去通报了。

  “这位少侠,请您稍等片刻,因为最近武馆有些杂事,馆长不是很方便接见宾客。不过少侠既然是神驼的门人,我们还是为你通报一二,馆主或许会与你相见。”灰衣汉子听说印小飞是广留剑派的弟子,语气也就客气了许多。

  此时蓝衣汉子已经提着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向印小飞拱手说道:“少侠,馆主有请。”

  印小飞心道广留剑派原来在江湖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也十分欣喜。话不多说,向两位汉子拱手说了声有劳,就在蓝衣汉子的带领下,进了这‘状元武馆’的大门。

  此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声音:“印少侠,印少侠,等等我。”说话之人当然是高柒。

  此时高柒也被灰衣汉子拦了下来,印小飞转身观望,灰衣汉子问道:“印少侠,此人是与你一路的?”

  印小飞看了高柒一眼,点了点头。那灰衣汉子也打量了高柒一眼,有些不情愿的放下了拦他的手,高柒挤眉弄眼,咧嘴笑道:“多谢壮士,身体健康,大吉大利。”

  高柒几个蹦弹跟上印小飞,嬉皮笑脸的跟在旁边,奇奇怪怪的显出一股趾高气扬的神色。

  印小飞瞟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很是好玩,也是轻笑了一声,跟着蓝衣汉子穿过庭中大院,走进了武馆正堂。

  这武馆的正堂很有格调,许多青铜琉璃盏悬挂高堂之上,即使白天也点着灯火,照得正堂一片明亮。正堂中央一个硕大的‘武’字煞是抢眼,堂前案台之上供奉着一个硕大的‘義’字,看来此间主人也是忠义之士。

  正堂两边除了精美的桌椅外,红木兵器架上也陈列着各种样式的铁剑,七尺巨剑,三尺长剑,一尺短剑,蛇形怪剑,铁盾阔剑,那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愧为替州城第一武馆。

  只是唯有一点很是奇怪,这硕大的武馆,明亮的正堂,居然没有一个弟子。

  印小飞和高柒都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照理说进入武馆,理应听见武者呼喝和兵器撞击之声。而这里,未免也太过安静。

  印小飞皱着眉,聚剑气以明五感,只听见了一些烧水的咕嘟声和男人的咳嗽声,似乎还有叹息之声。

  “请两位在此等候,我去内堂禀报馆主。”蓝衣汉子说了一声,就风风火火的转入了内堂。

  高柒摇头晃脑,眯着双眼,眼珠子咕噜噜的在这堂上转了一圈,低声对印小飞说道:“这堂子里有一股子邪气,兄弟,你可注意了。”

  印小飞一听,似乎身子也有些不自在,但是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也打量了一下这白天点灯的诺大正堂,感觉诡异之气越发浓厚。照理说这武馆是阳气极盛之地,为何会有这种阴森森的感觉呢?

  正在纳闷间,一个衣着黄色锦缎长袍,手持长剑的中年汉子从内堂走了出来,虽然他努力的挤出脸上的笑容,可是笑容间仍能看出他积郁很久的哀愁。

  中年汉子很远就拱手,稍微走近就恭敬说道:“神驼高徒大驾光临,令鄙馆蓬荜生辉,荣幸,荣幸之至啊。”

  印小飞也不道破自己不是左丘仲允的弟子,拱手回应:“不敢当,不敢当。”

  高柒也是二不挎五的随意拱了拱手,那一脸怪相的脸上居然微微皱了皱眉头。

  三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在堂前坐下,那蓝衣汉子提来热茶为三人奉上,又匆匆的退了下去,好像极不情愿待在这里一般。

  印小飞见馆主坐定,就起身拱手说道:“晚辈广留剑派印小飞,特来向前辈求教剑术之道,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那中年人一听,眉头一皱,心道这小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来踢馆的,于是按剑冷冷说道:“本馆长也想领教一下少侠的高招。”

  高柒听出了端倪,心道这印小飞本是一番客气求教的话,硬是让人给理解歪了。连忙打起圆场说道:“我这兄弟才出山门,不是很懂江湖规矩,他说求教,就是像徒弟请教师傅那样,绝不是要动武切磋的意思。”

  印小飞听高柒如此说了,连忙跟了一句:“是的,晚辈只是虚心求教,绝无无端挑弄是非之心。”

  那馆长一听,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按剑的手也缓缓松开。又仔细打量了印小飞一眼,见银发高束,眉宇间有一股正气,更是放下心来。于是缓缓说道:“少侠虚心求教于我,我很是荣幸。可是鄙馆最近出了一些杂事,连自家的弟子们也各自离馆返乡,我实在是烦愁缠身,难以抽身为少侠做出指点。恕在下爱莫能助,你还是请回吧。”说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馆主是否家中有很严重的病人需要照顾,所以才令馆主分身乏术?”印小飞忽然说道。

  那馆主一听,眼睛放光,问道:“少侠怎会知道我家中有病患?”

  印小飞说:“我听闻后堂有煮水之声,而且伴有男子气虚咳嗽的声音,这空气中也稍有一股烫药和米饭混杂之味,那煮水之声,或许是在熬药吧?”

  那馆主一听,唰的站了起来,走到印小飞身前,拱手激动的说道:“少侠真乃神人,神人啊。”脸上露出一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兴奋又紧张的神色。

  一旁的高柒也大为震惊,张开耳朵用力听那煮水和咳嗽声,可除了门外偶尔传来的犬吠,什么也听不见。至于那空气中的药味,那就更是闻不到一星半点了。

  印小飞说:“馆主,请坐下慢慢说话,或许您的难处我可以帮上一二。”

  那馆主缓缓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少侠既然如此说了,我也搁下老脸对你说了,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馆主姓何,名山岳,是孟国武状元何不可的独子。那何不可在五十岁时告老还乡,置办了这‘状元武馆’。在七十大寿当晚,忽然半夜不辞而别,独自出行,这一去就了无音讯。

  何山岳只得接下这家业,继续操办武馆,虽然其间派人四处寻访家父,可是派出寻访之人,都是无功而返。

  何山岳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也无可奈何。幸得何家在替州城甚至是整个孟国都享有不错的声誉,加上一套何不可自创的‘将军剑法’驰名海内,前来‘状元武馆’拜师求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武馆生意那是相当的红火。

  这何山岳膝下也有一子,名曰何名贤,人如其名,年纪轻轻就很有些贤能。常常济困扶危,散财赈灾。其人特别好酒,常在替州城最大的酒楼‘芝兰醉乡楼’请人喝酒。江湖上黑白两道,三教九流与鸡鸣狗盗之徒都喝过他的酒,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人说,这“状元武馆”的红火,一半是因为状元何不可,而另一半就是因为这为人豪爽的何名贤。

  一日,这何名贤依旧和一众酒友在‘芝兰醉乡楼’大厅喝酒。

  正喝到兴头,一名身着太极八卦袍,背负一柄长剑,留着一缕山羊胡的道士走进了酒楼。

  本来道士进酒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奇就奇在这道士手中还提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何名贤甩头定眼一看,那道士手中的东西居然是一只白色鳞片的穿山甲。

  穿山甲本不是什么稀罕的动物,只是这白色鳞片的穿山甲就少见了。这酒楼中的酒客也不乏猎户出身的江湖豪客,对这白色穿山甲那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家伙就七嘴八舌的向那道士打听这白色穿山甲是如何得来的。

  道士也豪爽,点了酒菜就在酒楼大厅当中的位置坐下。将那白色穿山甲往地上一扔,捋了捋稍显猥琐的山羊胡,趾高气扬,一脸得意的说道:“贫道本在替州城外的符引山逆风洞修炼剑气,没想到这孽畜打穿了逆风洞,惊得我差点走火入魔。大家也都知道,这逆风洞可是天下福地,这孽畜胆敢破坏福地,那必定是妖孽。于是我便以剑气伤了它,将它擒下,准备带回观中剥皮泡酒,挫骨炼药。”

  “好家伙,居然敢破坏福地,莫是与那五年前的鳄龙妖是一路货色?”

  “很有可能,你看这一身白鳞,明显是修炼成妖了。”

  “幸得道长擒下这还未成火候的妖孽,为民除了一大隐患啊。”

  “是是是,道长高义啊!”

  酒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大赞道长,唾弃这白鳞穿山甲。

  这白鳞穿山甲似有灵性,能听懂人言,在众人的指责中,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好事之人还用脚去踢那穿山甲的身子,那穿山甲发出声声哀嚎,如婴孩哭泣。

  话说这何名贤,也侧耳在听那道士细说,于是瞟了一眼那道士。见他倒三角眼,尖嘴猴腮,那山羊胡更显一脸阴辣龌龊之色。

  何名贤结交天下能人异士,识人甚广。见那道士这等模样,心中一怔。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心神常浮于面相,忠人忠面,奸人奸相,这自古也大有人在。

  又看了看地上的白鳞穿山甲,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紧闭的双目似乎还有泪滴。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何名贤一口将杯中酒喝光,呼的站起身子。他的一众酒友见此,纷纷嬉笑,知道这何名贤酒已上头,又要做点什么豪爽之举了。

  “掌柜的,再上三坛好酒,送到道长桌上,他先前所点酒菜,我何名贤一应请了。”何名贤一边走向那道士,一边嚷道。

  那道士一听,当然高兴,堆着笑得满脸皱纹的脸就站了起来,做了一个道家特有的‘抱元守一’礼,说道:“多谢居士。”

  “不必谢我,道长您为民除害,这是您应得的。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道长你能否将这妖孽交予我处置。”何名贤走到道士身边,盯着他的双目问道。

  那道士脸上笑容顿时消散,做出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居士,这......”

  “我再给你十两银子如何?”何名贤很是肯定的说。

  那道士脸上顿时堆花,笑道:“让”说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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