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像花儿一样 3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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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气喘着,绵软无力地望着他。他又一次用嘴覆盖了她。这一次,她感受到了白杨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把她勒向他的身体,骨关节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呃”地发出声音。她想反抗却无力反抗,她想挣扎,却不愿意挣扎。她的胸被白杨挤压着,一种疼痛的快感,让她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她只能闭上眼睛,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由白杨。

  杜鹃幸福着也快乐着。

  此时的林斌和大梅还在南湖公园的林荫路上走着。两人的脚步噔噔有声。

  走到一棵柳树下,大梅侧过身,伸手抓住了一枝柳枝,回过身,优美地望着林斌。林斌也望着大梅。

  大梅歪着头,顽皮地说:林大参谋,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林斌躲开大梅的目光,望着别处。

  大梅放弃了柳枝,蹦到林斌的眼前:是不是觉得我不如杜鹃优秀?

  林斌望着大梅的眼睛,一张青春生动的脸在他眼前荡漾着。

  大梅不依不饶地说:说话呀,是不是?

  在大梅的逼视下,林斌躲开大梅如火如炬的目光,小声地说:不是!

  大梅兴奋起来,顺手揽过林斌的手臂:那是什么?

  大梅没再放开林斌的手臂。像许多恋人一样,大梅挽起了林斌的臂膀。在最初的一瞬间,林斌的动作有些僵硬,甚至不自然。大梅把五指插在林斌的五指间,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女孩软软细细的手在林斌的手里,细滑温润,这种感觉很快传遍了林斌的全身,他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大梅倚着林斌,她找到了依托。她开始向林斌述说文工团的事,说刚当学员时的第一次紧急集合,慌慌张张地跑到别人的队伍里;还说到第一次夜行军,她和郑小西躲到树林里去睡觉,一直到队伍回到原地,她们又偷偷溜回到队伍中来……大梅的话题轻松而又愉悦。

  林斌也说自己,说小时候在大院里抓特务的游戏;说到两个牺牲的哥哥,自小就想成为一名英雄,果然就立功了;还说到了自己的父母……

  大梅对林斌的经历充满了好奇,尤其对林斌的家庭。首长的小白楼让大梅充满了神秘和幻想。

  后来两个人又一次走到湖边的码头,他们又一同划了一次鸭子船。这一次,林斌买来了小食品还有饮料,给自己还买了两听啤酒。林斌不紧不慢地蹬着船,湖水在他们身边荡漾。大梅望着眼前的林斌幸福不已。她觉得自己已经走进林斌的心里,林斌已经接纳了她。这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斌在说,大梅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在夕阳西下时走出了南湖公园。和进来时完全不同,他们五指紧紧地相扣在一起,俨然成了一对热恋的情侣。一直到他们坐上公交车,下了车,两手都一直没有分开过。

  他们一直回到军区大院门前,两只手才不情愿地分开。

  林斌深情地望着大梅道:过两天,我带你去我家……

  大梅用力地点点头,她呼吸急促地冲林斌道了一声:再见……

  她像一只小鹿一样奔跑着离开林斌的视线。在林斌眼里,大梅此时是个可爱的女孩。

  幸福的大梅

  星期天的傍晚,大梅兴高采烈地随林斌走进了小白楼。

  小白楼里的一切,大梅都新鲜,就连门口的警卫,她也多看了两眼。首先接待大梅的自然是林斌的母亲,已经退休在家的文工团政委。平时闲在家里,没人陪马政委说话,家里来了人,她有太多的话要说。她说起以前的文工团,议论起现在文工团还在的老人,细数着历史,叙说着自己的辉煌过往。

  大梅已经把小白楼当成自己的家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她不断地为林斌母亲倒茶,甚至反客为主地剥了个香蕉递到林母的手上。她不停地微笑,不时地插上句话,却是林母下一个话题的转折和铺垫。林母许久没有这么痛快地长篇大论了,最后她看着大梅,大梅一张笑脸迎着她。她就说:不错,这孩子懂事。说完还抓住了大梅的手。

  此时,炊事员已做出一桌丰盛的饭菜,提醒林母道:首长,可以开饭了。

  林母扭头冲楼上喊:老林,吃饭了。

  楼上响起脚步声,传说中的林副司令从楼上下来,大梅忙过去,跑上两个台阶去扶林父。

  林母笑了,冲林斌说:看见没有,这个大梅比那个杜鹃强。说完向桌边走去。

  饭桌上,林斌又一次向父亲介绍了大梅。

  林父慈祥地把大梅看了,嘴里不停地说:好,好,不错,吃饭吧。

  席间,林母详细地问了大梅的身世,大梅小声地回答了。

  林父听了,并不插言,只不停地说一个字:好。他就像在听下级向他汇报,为了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这个“好”字很中性,既不赞同也没否定。类似于皇帝的批折:知道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林父又上楼了。林父的脚步在楼梯上消失后,林母又拉着大梅的手坐在沙发上。一顿饭下来,林母似乎又对大梅亲近了几分,俨然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儿媳。说这个家,说了林斌的两个哥哥,最后又说了林斌的优缺点。林斌坐在一旁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电视。

  大梅是个聪明人,林母滔滔不绝地说话,她从来不多嘴,一直微笑着倾听,不停地点头,不停地说着:是。就像一个下级在聆听着领导讲话。林母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和氛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林斌一直在看表,最后忍不住了才打断母亲道:妈,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文工团该熄灯了。

  林母这才打住滔滔不绝的话题,破例把大梅送出家门口,冲大梅一遍遍地说:大梅,以后想来就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大梅听了,心里涌动起温暖,她幸福地冲林母招手再见道:阿姨,快回去吧,我一定会常来。

  林斌送大梅往回走,离开小白楼,路灯暗了。她抓住林斌的手,两只手就握在一起。大梅幸福地说:你妈这人真好。

  林斌握着大梅的手用了些力气。两人恋恋不舍地在文工团宿舍楼下分手。

  那一晚,大梅兴奋得睡不着,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叙说在小白楼林家见到的一切:从林父又到林母,又到林副司令家的警卫员和炊事员,甚至林家的摆设。这一切在大梅的描述中,都是那么的新鲜和美好。

  这就是恋爱中的大梅,幸福中的大梅。

  杜鹃在对面床上睡着了,大梅才停止了叙说。可她的兴奋儿劲还没过去,她把双手放在脑后,两眼放光地望着暗处的天棚,想象着嫁给林斌之后在小白楼里生活的日子。

  大梅恋爱的新闻很快在文工团里传开了。

  恋爱后的大梅似乎变了一个人,亢奋而又喜悦,她哼着歌,走起路来一蹦一跳。从那以后,她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小白楼里坐一坐,每次回来,都要把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杜鹃听。

  杜鹃安静地听着大梅叙述着自己的幸福。

  杜鹃自己也沉浸到自己的幸福中了。

  杜鹃频繁地和白杨约会。之前,每次白杨约杜鹃,杜鹃是被动的,甚至内心里还有一丝不情愿;现在她盼着白杨约她,有时一天见不到白杨的身影,她心里会空空落落的。她喜欢每次和白杨约会的新鲜和刺激,还有白杨身体的温度和硬度。这一切都让她沉醉和迷恋。白杨作为男人,敲醒了沉睡在她心底的荷尔蒙。

  杜鹃身不由己地陷入到了对一个男人的爱恋中。可她又割舍不下自己的舞蹈梦。队长是她人生的样板,队长为了舞蹈三十多了至今未婚。从当学员时,队长就以身说法地教育过她们这批学员。杜鹃一面不想恋爱,要学习队长做一个纯正的舞者;另一面,她又无法抗拒白杨的诱惑。杜鹃在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纠结着。

  又一个星期天,白杨不知从哪儿借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文工团宿舍楼下。白杨一边轰响油门,一边大声地喊着杜鹃。许多宿舍窗前露出一张张脸,注视着白杨。杜鹃匆匆地从楼上下来,白杨拧了下油门,大声地说:上车。杜鹃坐在车头里,摩托车轰响着开了出去。

  身后窗子里是一溜新奇羡慕的目光。

  杜鹃并不问白杨要把车开到何方,任由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喜欢和白杨每次约会的出其不意。街道、树木、人流在他们身边快速掠过。杜鹃感到自己在飞翔。

  白杨开着摩托车出了城,直奔海边,海的臂弯呈现在眼前。车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片沙滩旁。这是一块尚未被开发的海滩,无人光顾。海边有两艘渔民的船,被丢弃在沙滩上,任由海水风雨冲洗着。几只海鸥在海面上飞翔,水天一色的景象令杜鹃兴奋难耐。她的手被白杨牵引着,两人甩了鞋,光着脚向沙滩跑去。

  海浪拍打着沙滩,两人赤着脚,牵着手站在海水里。白杨望着海面,目光追寻着海鸥,他突然有了作诗的冲动。他牵了杜鹃的手,让杜鹃站在旧船上,张开双臂冲杜鹃道:我给你朗诵首诗吧。

  杜鹃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做出听诗状。

  白杨朗诵道:

  蔚蓝的海面雾霭茫茫,

  孤独的帆闪着白光,

  它到遥远的异地寻找什么?

  它把什么抛弃在了故乡,

  呼啸的海风翻卷着海浪,

  桅杆弓着腰在嘎吱作响……

  唉,它不是在寻找幸福,

  也不是逃离幸福的乐疆。

  下面涌着清澈的碧流,

  上头洒着金色的阳光,

  不安分的帆儿却祈求风暴,

  仿佛风暴里才有宁静之邦。

  白杨激情洋溢地把莱蒙托夫的一首《帆》一口气朗读完毕。他跪在沙滩上,跪在杜鹃的面前,张开双臂,望着站在旧船上的杜鹃,用诗朗诵的声音表白着:杜鹃,嫁给白杨吧。让大海、白云、海鸥,还有风,让所有的一切做证。杜鹃,我爱你……

  他一口气说完,张开双臂定格在那里。起初。林父的脚步在楼梯上消失后,林母又拉着大梅的手坐在沙发上。一顿饭下来,林母似乎又对大梅亲近了几分,俨然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儿媳。说这个家,说了林斌的两个哥哥,最后又说了林斌的优缺点。林斌坐在一旁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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