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颜面?第1/2段
“本宫头一次去迷神阁时,因贺夷简招去行刺之人,混乱中贺夷简曾带本宫躲入俯仰楼中的一条暗道,从另一头出去时,却是阁中女子的闺房!”
燕九怀听完,嗯了一声:“像点样子的馆阁都会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安全,譬如公主你遇见的情况,二来却是为了避嫌,譬如那日公主从楼上眺望到贺夷简向楼中走来,公主却不打算见他,便从密道之中悄然离去,公主想必也发现了,俯仰楼与密道出口之处却是离得远得很……”
元秀打断了他的话:“那一次,本宫是从俯仰楼到了闺房中,俯仰楼只是宴饮歌舞地,而出来的地方是做什么用的,本宫也能猜到一二,本宫若没弄错的话,那条密道,反过来一样可以用吧?”
“不错。”燕九怀有点意外的看着她,“公主这么问,莫非是想为迷神阁脱罪?”他过来只提孟破野却压根没提到迷神阁,显然是早知任秋之案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牵涉到了皇家,又落在了长安人尽皆知的忠直之臣手里,迷神阁作为案发之地,压根就不可能全身而退,至多几个主要之人凭借着探丸郎的武力改头换面,抛弃基业遁出帝都。
但元秀此刻问起案件详情,燕九怀自然很是意外。
“本宫听说,那任秋对迷神阁中被杀的莺娘很是喜欢,甚至一度想要为她赎身,只是被任娘子所阻止。”元秀抬手掠了掠披散下来的鬓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原本那日在紫宸殿上听了孟光仪简略说的经过,也以为迷神阁里有古怪,但后来想起那日的密道,却有些明白了……若是其他馆阁倒也罢了,迷神阁里有燕小郎君你坐镇,那秋十六娘可是连薛大娘都是从少年时候一路佩服她过来的人,却不知道怎也会吃这样的亏?”
燕九怀盯着她半晌:“任秋之案无论背后指使之人是谁,迷神阁都难逃干系,而且将罪责推给迷神阁,对各方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听公主的意思,仿佛迷神阁还有生机?”
“是本宫自己好奇。”元秀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你也可以不告诉本宫,不过若想保孟破野太平无事,庶母且不去说,本宫是要得罪一兄一姊的,尤其本宫的七姐就要下降长安风仪被推为第一的崔风物,如今谁也不敢给她没脸,燕小郎君,你尚且知道不收钱杀人是做白工,何况本宫呢?”
燕九怀思忖半晌,才道:“那日我并不在迷神阁中。”见元秀奇怪的看着自己,他双手一摊,很诚恳的道,“我只是在迷神阁养病,以及偶尔过去探望十六娘罢了,我另有住处,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你和秋十六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元秀忍不住问道。
一听这个问题,燕九怀立刻嘿然道:“我与她的关系倒没什么,是我师父与她关系不浅。”
元秀道:“你师父是谁?与秋十六娘什么关系?”
燕九怀立刻反问:“杜青棠与你那三姑是什么关系?我师父与秋十六娘也是什么关系!”
元秀顿时语塞,她虽然年纪小,但这几回去清忘观里见过了杜青棠的诗画,也拿了杜家特意送去的帖子赴宴,如何感觉不到玄鸿元君与杜青棠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梦唐风气开放,几十年前的鱼玄机,她所闹出风流韵事来的那间道观名字叫做咸宜观,观名正是来自玄宗皇帝的爱女咸宜公主。
玄鸿元君虽然是出家之人,可若要还俗也没什么,何况相比平津这个例子,杜青棠丧妻多年,玄鸿亦是独身,两人便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坊间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议论——本朝孀妇再嫁、琵琶别抱之事皆是家常便饭,开朝的几位公主鲜有只嫁了一次的……可元秀究竟是晚辈,以她的为人自然不肯说自己姑母的闲话。
不过燕九怀这反问固然态度不好,却也等于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没有听说过燕寄北的名声,便一带而过,重新把话题转回了方才的事上:“任秋杀那莺娘,是否与迷神阁中的秘道有关?”
“那日我不在阁中,但听云娘子后来带人查看,密道里面确实有人经过。”燕九怀艺高人胆大,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爽快的将秋十六娘这几日在阁中搜查的结果告诉了她,“莺娘院子里的密道通往的是俯仰楼后的一间院子,你从俯仰楼中的密道另一头出来的地方,乃是荔娘所居,莺娘的院子就在她西面。”
他顿了一顿,“不过此事是不可能告诉孟光仪的,不瞒公主,孟光仪带走了孟大后,云娘子查到这一点,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那条密道封了——这种密道上面自有机关,一旦出事,便直接在两端封死,迷神阁的暗道是请了专人所砌,若不是知道密道经行,哪怕是这一行的匠人想要查出真相也是极难的。”
元秀蹙了蹙眉,她当然知道迷神阁为什么发现疑点也不告诉孟光仪——若没有这条密道在,迷神阁自可以咬死了是任秋杀了莺娘,至于原因,他们不知道,也许任秋中了邪?也许任秋本性残虐?反正,当时院子里只有任秋与莺娘,在一起,坊间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议论——本朝孀妇再嫁、琵琶别抱之事皆是家常便饭,开朝的几位公主鲜有只嫁了一次的……可元秀究竟是晚辈,以她的为人自然不肯说自己姑母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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