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不是她(6)第3/4段
一切的一切,只是皇上不愿意自己变成太上皇,皇后不愿意朝中没有替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子不愿意做一个唯唯诺诺的应声虫而掀起的一场政治较量而已。”
“你什么都不要管了!这里面的复杂,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不要在纠结去查找事情的真相了。”
“那些真相,是你承受不起的。”
“就算他现在不是太子了,但至少,他还活着。”
上官婉儿连珠炮一样的扔完这些话,然后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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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有时候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薛黎不听劝的再努力了几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越深刻的理解道这趟浑水有多深。
与一味的像前冲相比,有时候人更要学会什么时候悬崖勒马。
所以最后,薛黎一边自我安慰着,至少他还活着,一边疲惫的停止了所有的举动。
为了不让局面变得更差,她遵从上官婉儿的话,放弃一切挣扎,再也不‘插’手奔走了,只在家里打转,等待着事情的结局。
就这样,秋天很快就过了,接着便是满天飞雪的冬季。冬季一过,便又是第二年的‘春’季。
“什么时候回去?”等到灞桥的杨柳绿了,可以折柳送别的时候,苏靖牵着她的手在满天杨‘花’飞舞的长堤上散步,状似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走?薛黎迟疑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再让我等等吧。”
薛黎向来厌恶京城,以往几次,来了都是呆不了几天就走了,可是这次,她却不愿意离开。从夏到秋,再从秋到冬,然后再从冬到‘春’,在等等,或许就又到夏天了。
她不走,是在等一个答案,一个下场。
她想知道,在权力斗争之中,亲情到底价值几何,而李贤的下场,又会怎样。
薛黎跟上官婉儿是不一样的人,虽然都认为活着就有希望,可是上官婉儿认为人只要活着就够了,可是薛黎一直明白,当你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的支撑时,崩溃只是一瞬间。
所以,她要留下来。就算上官婉儿说的那样,她帮不上任何忙,她也要留下来。
她想让李贤知道,即使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却还有一个朋友在这里信你、等你、支持你。薛黎不知道这份友情足不足以支撑他撑下去,可是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对此,她只能对苏靖说句“抱
。
“傻瓜,”苏靖笑着拍拍她的肩,“不需要道歉,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要等的话,我陪你一直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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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以为她还要等很久才能要到她等的答案,却没想到结局来的这么快。
‘春’分过后,薛黎跟着孩子们出去挖了些野菜,想到被幽禁的李贤,便做了野菜做的粥饼送去。心想着他被囚禁着无法出来踏青,那送些‘春’天的野菜,带些‘春’意给他也好。
自从太子被废,囚禁长安之后,便很难有人接近他们了,无论是书信往来还是物品传递都检查的严密,不会随意让一点东西流入。而被囚禁的王府众人也是谨小慎微,外面送来的食物一向检查再三才肯实用。
看来无论是武后,还是李贤,到最后都懂了,也都怕了。
这种小心翼翼剑拔弩张的焦灼状态下,薛黎的存在似乎变成了一个例外。她平日里送米送面,布衣棉被,吃食水果等东西进去,从来没被士兵们阻拦过,那道禁令仿佛对她是空设。而李贤跟房馨似乎也对薛黎保持了高度的信任,她送过去的食物水果总是很大胆的食用,有时候还李贤夫‘妇’还会写些品评的便签递出来给她。
对于李贤夫‘妇’的幽禁生活现状,薛黎无力改变,所以她只能在物质生活尽一份心。隔三岔五的,无论是自家新收获的东西,新琢磨出来的菜‘色’糕点还是在路上遇到的风味小吃,酒楼饭店里的新出的招牌菜,薛黎总是要找几道送进去,努力让他们不出‘门’,也能吃到各地的美食。
面对这种不同寻常的‘交’流,所有人都令人惊讶的保持了一种平静,似乎压根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合常理一样。
在外人的眼里或许是皇后对薛黎这个干‘女’儿的另眼相待,法外开恩,但是薛黎仍然愿意选择去相信这是皇后心里的***亲情在发挥作用。
皇后或许想,她的这个儿子太苦了,既然已经剥夺了他的权利、身份、地位、人身自由、那就放他一马,允许他保留着这最后一丝的朋友情谊吧。
薛黎一直是如此坚信着的,所以她送东西送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但是这天不同寻常,她送过去的东西,不是由王府的老仆接手的,而是由新换去负责看守李贤一家的将领递进去的。薛黎虽则不满,但是也无他法,只有认了。
东西送进去不久之后,第二天一早,忽然有人来请她过府与李贤一叙。来请的人是生面孔,薛黎也不认识,但皇后的印信想来也不敢有人冒充,所以薛黎就去了。
薛黎踏进了宅子里,这是她第一次在太子谋反事宜之后与李贤见面,之前送东西都是假借别人之手,所以说她不‘激’动那是假的。当薛黎站在院子里仰望那院外伸进来的半枝杏‘花’时,连‘腿’都是微微打颤的。
是不是皇后决定放过这个可怜的儿子了,所以才准许旧友拜访呢?薛黎站在院中猜测着,顺手折了一直‘花’放在鼻尖轻嗅。
这院里太冷寂了。悄无声息,灰‘蒙’‘蒙’,外面一片‘春’光明媚,这里的时光却像停留在去年的秋天不曾变动过。
“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房馨出现在正‘门’口,跟往常一样的扶着‘门’迎接她。房馨努力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是往常薛黎上‘门’拜访的那样对待客人,可是却忍不住在张开口的时候落下一串串泪珠。
“你瘦多了。”薛黎快走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擦干眼泪,心疼的低叹着。这才半年的光景,丰腴的房馨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往常穿的刚好的衣裙,现在在身上竟然空空‘荡’‘荡’的。
“我没事。”房馨强颜欢笑的擦干了眼泪,却忍不住泪涌如泉“倒是贤他病了。自从昨天吃完饭之后,便开始大病,昏昏沉沉的连太医都说不行了。我一直担心你赶不到见他最后一面,现在你来了我总算是放心了。”房馨低声诉说着,然后推了一把薛黎,“你进去见见他吧,他一直念叨着你。”
“他病了?”薛黎听着只觉得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昨天她送东西来的时候还没有事,怎么这下子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薛黎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间,然后看到躺在榻上面如死灰的李贤,她才明白房馨的描述一点都不夸张。
怪不得忽然有人来接自己过府一叙,怪不得自己莫名的被允许踏入这禁地,怪不得房馨在外面凄凄惨惨的未语泪先流,怪不得这满院凋零的竟如萧瑟秋日。
李贤,真的快要死了。
薛黎扑到着跪坐在榻前,握住李贤那已经枯瘦如柴的手,低低的喊着李贤的名字,“贤,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丽娘,我来看你了。”
薛黎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一声一声,如果不是他的脉搏还时断时续的跳着,薛黎还以为自己在跟一具尸体说话。
终于,李贤呆滞的眼睛慢慢有了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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