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为君之道第1/2段
“唉……”方宁侯府内,砚溪堂中,窗扇前,上官瑾年负手而立站于一旁,脸上满是愁容。
“因何事叹气。”苏越伶坐于案前自斟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无事。”许是为了不给苏越伶平添心烦,让她跟着自己苦恼,上官瑾年故作没事的样子,只呆呆的伫立在窗扇望着远方。
“你少有这般沉默寡言的时候。”苏越伶又自斟了一杯茶悠悠地说道。
“为君为帝者,该当如何?为臣为子者,亦该当如何?”上官瑾年转过身来望着苏越伶问道,深邃的眼眸里似是思虑着很多东西。
“为君为帝者,自是应该清静无为,存百姓。”
“古人曾说: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故有社稷者而不能爱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亲爱己,不可得也。民不亲不爱,而求其为己用,为己死,不可得也。民不为己用,不为己死,而求兵之劲,城之固,不可得也。兵不劲,城不固,而求敌之不至,不可得也。敌至而求无危削,不灭亡,不可得也。所谓‘君舟民水’就是这个道理,然,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再者,身为君王者,应得招贤纳士,用人不论亲疏,唯才是举也,此乃为君之道。”苏越伶端起茶杯仔细端详着说道。
“何为君之道?”上官瑾年一脸专注的望着苏越伶求知道。
“所谓君之道,一则屈己纳谏、任贤使能,二则恭俭节用、宽厚爱民。”苏越伶淡然说之。
“为君之道该如此呼?”上官瑾年似明非明般答道。
“古人有言:君者,仪也,仪正而景正。君者,槃也,槃圆而水圆。君者,盂也,盂方而水方。君射则臣决。”苏越伶如是说道。
“此言又作如何解释?”
“此言指在为君为帝王者,当以修自身之礼,方能评断制约一切事物,才能治理好国家。”
“如此而言,我似是略懂一二。”上官瑾年似懂非懂般点了点头。
“为臣为子者,理应忠君为上,礼待之,忠顺而不懈。为臣子之患,常立于两罪之间。”苏越伶将视线转至上官瑾年身上淡然说道。
“何为两罪之间?”上官瑾年一脸疑惑不解的望着苏越伶问道。
“在职而不尽忠直之道,此其罪一也;尽忠直之道焉,则必矫上拂下,此其罪二也。”苏越伶站起身来徐步至上官瑾年一旁,与之并立窗前望着远处悠悠地说道。
“此话何解?”
“假使有一个人,为臣为子,在其位却没有尽心遵守忠直之道。没有尽心尽力,该讲的、劝谏的时候又没有劝,这便罪过之一。”苏越伶莞尔一笑道。
“哦?”上官瑾年饶有兴趣的望着苏越伶说道。
“假使又有一个人,他为臣为子,且尽了忠直的为臣之道。那必然会矫上要纠正君上,于好言之,为君为帝王者必会采纳接受,若君主修养不够,可能就怪罪于他,可能就把他贬官。而拂下,你为人处世大公无私,那些得了利益的人就会与你对立而为之。因而免不了找你麻烦。官官相护,一层护一层,底下的官员要谋私利,而你把他私利给挡住了,这个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借题发挥来陷害毁谤于你,所以须得谨言慎行,才不至于遭到这些诬陷。”苏越伶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竟是如此。”
上官瑾年恍若醍醐灌顶般顿悟了其中的道理,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瑾年你可知这人臣亦有三罪之说?”苏越伶转过身来悠然一笑道。
“瑾年不知,何为三罪之说?”上官瑾年百思不得其解道。
“堂堂方宁侯,竟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苏越伶莞尔一笑打趣道。
“我一介武夫自然是比不得伶儿你博学多才见识渊博的,你就莫再笑话了我去。”上官瑾年羞愧的挠了挠头。
“所谓三罪之说,一曰导,二曰阿失,三曰尸宠。其中,以非先上,谓之导;从上之非,谓之阿;见非不言,谓之尸。”苏越伶徐步至桌前坐了下来悠悠答道。
“这又作何解释?”上官瑾年径直跟了过来于苏越伶迎面而坐。
“假使有一个人,为人臣子者,用错误的思想引导君王行为非之事,此乃谓之导;假使那个人非但没有纠正君王的过失之处,反而还附和,阿谀奉承他,不辨是非,言错即对,此乃谓之阿失;所谓尸宠,即指那个人贪恋君王的宠爱,明知过失而不敢直言,怕因自己的直言而失去君王的宠爱。”苏越伶遂即拿起茶壶给上官瑾年倒了一杯茶给他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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