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3段
似乎是印证了那个妇人的话,文殊在八岁的时候查出了罕见的血液病,当时的医疗水平已经算好,但她那病也算不治之症。
医生说,治不好。
那一晚文媚手足无措的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文殊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天亮了,可文媚还在哭。
文媚十八岁生了她,对她尽心尽力,爱她护她,在她生病的时候,她尚且富足的亲生父亲因为昂贵的医疗费都放弃了她,可文媚,却没有一次想过放弃她。
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呢?
说对不起的,是拖累人的她呀。
她生病后,文媚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是只知道打扮自己,她抛弃了美貌,断了与男人的交往,换了一笔钱给她住院治病。
钱很快就花完了,文媚虽有美貌却没有多少文化,年轻时又靠着男人活,能做的实在有限,刚开始她给人看服装店,后来看超市,再后来她做按摩师。
文殊一直都很喜欢的文媚身上的味道,虽然她身上的味道总会变,有时候是洗洁剂味,有时候是皮革味,有时候有点渔场的腥味,但她总能在那片奇怪的味道里闻出熟悉的味道。
她轻轻嗅着,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云朵,轻飘飘的融化在了那片香味中。
她以为死后疼痛会结束,一切会归于沉寂。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痛。
比病症发作的时候都要来的更痛,就像被放在热火上炙烤,全身都被火烧的皮焦肉绽。
她挣扎着,求救着,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姜堰有些束手无策。
文殊高烧昏迷了三天,牙关紧咬一滴汤水都喂不进去,他连连摇头:“高烧要是退不下去,炎症一严重,不是烧死就是烧残。”
陈燃眉目微蹙,眼神略微有些凉薄,声音淡淡:“残了没关系,别让她死了。”
说着拉过文殊的右手,眼神定定落在她手臂内侧,看向一旁的张景吩咐道:“要是死了,你把卢家那位带过来。”
张景点头,目色有些失望。找到了这位,本以为卢家那个就用不上了,没想到人是弄回来了,却是个半死不活的。
卢生很快被带进来。
他不是第一次见陈家这位掌家人,却次次都觉得心口砰砰直跳,他屈了腰,恭敬道:“陈少爷。”
“卢先生,有劳了。”
卢生忙道:“不敢不敢。”
嫦姚安静的站着一旁,目光隐晦的望了一眼床上人。
女佣们还在一刻不停的照料,但听说已经烧了三天,药都喂不下去,大概是活不成了。
或许是因为此后她就会成为“她”,嫦姚朝着文殊,露出了略带同情又感激的目光。
她死后,她嫦姚将会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卢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刺刻绝活,仿画能仿的如同真迹,若在人身上刺刻,一笔一划,也能丝毫不差,以假乱真。
他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粗略看来,嫦姚之于文殊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卢生干的是精细活,观察甚微异于常人,他看一眼,就知两人实则天差地别。
一烧要是退不下去,炎症一严重,不是烧死就是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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