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段
他看了张景一眼,张景便立马会意,让小桃和着另外几位女佣进来,替文殊换了衣裳。
因为文殊额头上有伤,乌黑的长发只轻轻的别到耳后,这一番折腾,文殊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口。
左腿大骨断了,脚踝也裂了两处,据说左手手肘碎的最厉害,以至于她一动,最疼的也是那处。
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一路上由人抬来抱去的,虽然别扭,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抱她的是个孩子,准确来说是个大孩子,长得高瘦,一张脸棱角未分,很是有几分稚气,文殊被他抱着,客气的道了好几声谢。
之于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文殊来说,一声谢算不得什么,可抱着她的男孩似乎有些惊讶,眉目间透着一些无措,抱着她的动作明显的又轻了很多。
她被抱着,坐上了后面一辆,视线里没了陈燃,她略微的松了口气。
文家的房子很有韵味,白墙,蓝窗,有一个很大的小前院子,栽了许多的名贵花卉,这些都是曾经“文殊”的心爱之物。
进了大门,一切变了样。
温馨不在,屋子充斥着奇怪的气味,气氛沉重。
地上摆了几具铺了白布的尸体。
刘警长迎上来,对着陈燃说了会话,才看到旁边坐着轮椅的人,他目色很是有些同情道:“文小姐,请节哀。”
节哀,这本是人们真心实意安慰悲痛之人说的话,可这些人说出来,却着实有些讽刺。
这位刘警长刘延庆,只怕也是陈燃脚下的一条狗,要说文海这一家能死的这么悄无声息,他不可能没出力。
文殊觉得此后自己怕是要精分了,一个在暗处冷冷的望着,一个在明里泪眸轻闪,话语透着难过:“我..我想去哥哥的房间待一会。”
陈燃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容隐在缭绕的烟雾里,闻言朝她瞟了一眼,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便有两个人上来,将文殊台上楼。
等人退出去,文殊秉着呼吸静静的听了一会,慢慢的发出抽泣声,从压抑到克制不住的大哭,似乎是因为亲人逝去而悲痛哭泣。
如果此时房间有人,会发现哭的不能自已的文殊,脸上半颗眼泪也没有,她只是一边维持着哭泣,一边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推着轮椅,将自己艰难的移到一面柜子前。
柜子没锁,她很容易便将柜门拉开,手伸进其中一个抽屉,在抽屉的上沿摸了一圈,这是一处谁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她摸到柔软的纸页,轻轻的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将纸张对折,飞快的从衣领塞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后背已经汗湿一片。
陈燃在楼下等了片刻,听见那隐隐约约的哭声,眉目渐渐染上不耐和阴郁,他起身上楼,二话不说推门而进,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脸上还落着泪痕。
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对着他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哽咽道:“我...我先前还同哥哥闹别扭,吵了几日。哥哥没来同我说话,我也不想理他,其实哥哥是为了我好,我不该,不该同他那样吵架,先生,你说。”
“你说人死了,会去哪呢?”
他没说话,走到她身边,面色带着考究,看了一会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文殊没接,声音里透着一丝怀念和难过:“我哥哥从前说,这世上有活人看不见的世界,好人死了会进天堂,坏人死了会入地狱。所以他一生都积德行善,从未做过什么坏事,我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杀了他。”
陈燃半点同情都没有,道:“你哥哥手上应该有什么东西,是对方想要的。”
她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刻意,但难过倒是真假参半,陈燃这话试探的意味太过明显,她装做不解的问:“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陈燃盯着她那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与她平视,深沉的眼眸和声音充满了蛊惑:“这些人杀人之后翻过你哥的房间,显然是在找什么。”
她迷茫的摇头,泪落得更猛:“是我对哥哥关心不够,每日只会缠着他买这买那,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的其他事,我...我我...”
泣不成声,哭了一会,她突然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声音脆弱又悲伤:“那些人,那些人一定会被抓到的,对吧?”
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似乎迫切的想从他那里要一个安慰,他将帕子盖上她的眼眸,视线审视的打量了一遍房间。
接着很是有些漫不经心道:“会的。”
文殊喃喃:“那就好。”
片刻,她平复了情绪,声音还透着刚才哭过的嘶哑,眼眸低垂,对着他道:“抱歉,陈先生,我失态了。”
轻轻的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将纸张对折,飞快的从衣领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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