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夜的灰烬5第3/3段
尹萱拿着浴巾走到他身旁，慢慢坐下，好奇地看他，“你在这儿坐半天看什么？”
他转头看她，没有回答，一把扯住了她的浴巾，她愣住了，微一失神，他已经扯过了浴巾扔到了地上。下一秒，他倾过身看她，眼光忽明忽暗。他的脸离她那近，呼吸已经抵达她的鼻尖。尹萱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灯光莫名就暗了一分，映那江面上的光芒，说不出的暧昧。他只是看她，就像在看一件雕塑，要研究它的形状、大小、光线，要看清它的质地、线条、含意。尹萱面上一热，进不得，退不是，一时连呼吸都微弱了。
“你脸红了？”他眉头微沉，带着不敢置信的笑意。
尹萱深吸了一口气，慌忙转开头去，故作镇定地笑了一声：“刚洗完澡有点热。”
他失笑，一只手扳过她的脸，飞快地吻了上去。尹萱仿佛被雷击中，僵在当场。他在她唇上轻轻地吻，犹如蝴蝶戏花一般，一下，一下，和风细雨般缓缓地掠过。她不知所措，惊慌茫然，完全忘了反应。
司海扬目光微沉，手掌轻移到她脑后，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她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肩膀，慢慢地仰起头，笨拙地回应他的吻。她开始跟上他的节奏，沉醉其中时，他却突然放开了她。
尹萱面色酡红，喘息如风，心跳如鼓。
他犹疑不定地看她，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惊讶。
“你有过男朋友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疑虑。
尹萱蓦地惊了一下，喘了一口气，胡乱地点了点头。她的眼光有些闪躲，不自然地理着半湿的头发。那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肩上的真丝面料被发丝扰湿，贴在皮肤上，愈加显得她黑眸明亮，肤光晶莹，别有风情。他目光暗了一分，用力一扯，她直接跌进他怀里。她惊呼一声，刚想推他，他已经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尹萱已经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乱成一团。唇边是他的味道，耳边是他的喘息，全身上下笼罩着他的气息。她无法抗拒也无法逃避，只能放任自己一再沉溺。内心里深藏了多年的渴望，此刻竟然就在手边，近在眼前，那瞬间的痛楚让她差点哭出声来，却只紧紧地咬住唇，死死地抱紧他，在他的气息里贪婪地游弋。
清晨，尹萱睁开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一转头，诺大的床边没有人影。她吓得坐起来，转眼去找床边的衣服，却一无所获。她只得将床单裹上身，抓着单子的边角，光着脚悄悄地往客厅走。
司海扬在窗边打电话，他感觉异常灵敏，似乎知道她出来了，很快收了电话，转眼看向她。
“醒了？”他的声音仍然低沉，逆着光，她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下意识抓紧了床单，有些尴尬地笑。
“昨天那条裙子被撕坏了，重新去挑一件吧。”他说得随意，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尹萱笑了下，转身就走，他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有事要先走。一会帮我锁好门。”
尹萱的身体微微一僵，外间已经传来他出门、关门的声音，果断到没有丝毫留恋。尹萱呆呆地站了半晌，这才恍惚地换了衣服，下了楼去。楼下的管理员看到她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礼貌地点了个头。她内心涌出一阵空洞，一直到走到路边上，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半干半湿的路面上，来往着匆忙上班的人流，不时有人朝她投来诧异的眼光，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子，依然是昨夜那双已经脏污破损的轻便鞋，和她身上那件华丽的裙子，显得多么的不相衬。她内心蓦地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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