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曲终人散归寂寞5第3/3段
他睁眼看他，冷冷道：“是吗？我就奇怪，那么随便就上了我的床的女人，在你眼中怎么就成了个宝？”
吕嘉讶异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哦，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司海扬微微皱眉，心里莫名慌了一分：“知道什么？”
吕嘉笑得有两分诡异，半晌才道：“真是见鬼，你居然完全不知道，她曾经有多么爱你。她喜欢了你十二年。她是个处女，为什么那么轻易就上了你的床？因为她爱你。为什么她拼了命地要写好那个剧本讨好你？因为她爱你。为什么你们当初的绯闻传得全网都是，害得她丢了工作，被人指指点点，无法正常生活，她却不怨你，也从没有说过半句你的不是？因为，她爱你。”
司海扬脸色变了，滚烫的池水令他浑身炽热难当，心底涌出无数惊惶，盯着他一时没说话。
吕嘉笑着靠近他，“还记得吗，情人节那天晚上，你不去赴她的约会，我去了。我坐在她对面，听她喋喋不休地说十二年来她如何时常想你，想到与你没有可能在一起就心如刀割。当时我真的好嫉妒。这一生能得到这样一份历久弥新坚定不移的感情简直就是奇迹。”
“你……你说什么？”司海扬喘了一口气，不置信地瞪着他。
“我在告诉你，你失去了什么。”吕嘉笑意加深，“我千方百计要她来我身边，就是不想你得到她。”
他震惊失色，“你在报复我？！”
“不，你说对了一半。”他声音很轻，听在他耳中却如雷鸣一般，“我的确想过利用她，但是后来我改了主意。她是个多么珍贵的宝贝，现在她我的了，我该谢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世上最奢侈的感情。”
“你凭什么这么以为？”他忍不住低叫，“如果她知道你利用她来打击我……”
“她永远不会知道。”吕嘉冷冷笑道，“因为她已经亲口对我说她爱我。她给了我承诺，就代表着余生之年，她一定会坚定不移地爱我。我不会再给她机会离开我。”
司海扬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了几变，顾自笑起来：“家宝，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吕嘉收了笑容，眯了眯眼摇着头：“不。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得到她无怨无悔的感情这么多年，而你却毫不在意。可是自从她答应我的求婚开始，我觉得你已经不再值得我嫉妒了。因为我有的，正是你已经失去的。海扬，你把自己的心，用钢筋水泥浇铸起来，根本不懂得去体会真正的感情。所以你注定失去她。”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司海扬看着吕嘉的背影，胸口忽然疼痛起来。他注定会失去她？爱情对他来说就是幻影彩虹，根本是一场春梦而已。在他身边，从父辈到朋友到亲人，几乎没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真爱是生命中唯一的奢侈，是要穷尽一生的勇气与付出，才可能拥有的奢侈品。他根本没有指望过得到真正的感情，也并没有想过要寻找和付出。可是为什么，看到吕嘉和她那样甜蜜，他的内心会隐隐作痛？爱情并不是不存在，只是他没有资格拥有吗？
他缓缓下滑，屏住呼吸，深深陷入水中，却无法缓解内心的痛感。憋到胸口快要炸裂，他才哗地浮出水面，大口地喘气。濒临死亡是什么感觉？他仿佛又看到了十二年前的尹萱，痛苦如水漫延，终将他淹没。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声炸雷响起，闪电划破夜空。
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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