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湖州·悠悠佛心照逝年【25】第2/2段
赵玲珑见他们两人提了四桶水，便赶紧上前帮忙要提一桶，说：“自然可以。”
卿卿把手中的凉水桶给了她，“我们烧了三桶热水，想着沐浴不可太烫，便就给你们再提一桶凉水。”她瞧辛长年主动接过了自己爹手中的两桶热水，便懂了意思。“这夜里深，我和爹还是不进去了。你们好生休息着。”
辛长年将热水提进房门，摆在地上。他笑着与掌柜和卿卿姑娘说：“劳烦你们父女深夜替我们烧热水。这夜深，你们也赶快休息，明儿再见。”
“行。明儿早上下来可以用一餐饭。”掌柜揉了揉手腕子，便就拉着自己闺女走了。
辛长年把门关上，他将热水倒入木桶中。倒了两桶热水，撩起袖管，摸了摸水温，他加了半桶凉水。“既然可以沐浴，还是洗了再上路吧。”他指了指边上的窗户，“我翻窗出去等着，一炷香的时间再回来。”说罢，他欲要打开窗门。
“外头下着雨，淋雨会着凉的。”赵玲珑走到他身边，拉住他说道。她看屋子里有一处三折屏风，便与他说，“用屏风隔开就好，你不必出去。”
这样，不合礼教。辛长年又想起傍晚在夜市里的那盏莲花灯了，还有心中的一颤。他抿着唇，不敢侧头去看她的脸，“我还是出去吧。”
“无碍的。”赵玲珑伸手越过他，按住窗子，细语道：“你若是出去了，有歹人进来我该如何自处？况且，你说了要如寻常夫妻那样的。这妻子沐浴，丈夫哪有出去避嫌的道理？”说出这些话，也是用了她许多的勇气。她背过他，走到屏风那边，将它移到浴桶前，“你在屋里待着也算是给了我安心。”
她走开了，他便有了胆量去看向屏风那边。悠悠的烛光在将她解下衣带的动作轮廓都映照在了屏风上。一副喜鹊上眉梢的屏风画里若隐若现的印出女子的影子，本就有些闷热的夏日更是多了几分燥气。辛长年的喉头滚动了一番，他自觉自己这样失礼极了，便赶忙背过身。
透过屏风，她瞧见他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子边，便知他听了自己的话，保自己安危。赵玲珑嘴角上翘，轻咬下唇，心中有些窃喜。这窃喜，大概是因为他是想着她的。摸了摸他替自己放好的热水，偏热，抬脚进去的时候一阵激灵。忍了忍，坐下去，那浑身被热水包裹的感觉还是舒服的，她不禁呼出一口气，轻叹这舒爽。
背后的水声响起，他知她是进了木桶。不知为何，脑子里又映出了刚才屏风上的艳丽。他闭眼，心中默念佛经，希望自己的思绪不会被扰乱。
“哗哗。”热水淋过臂膀与肩颈，赵玲珑想着这一路辛长年的确没有亏待自己，该有的吃穿用度都没有短不说，就连这夏日里频繁的沐浴需求都想到了。
水声在耳朵里像是魔音，默念的佛经不得不念出口，发出声响。辛长年耳朵里听着自己念的佛经，似乎可以将水声给掩盖住，心中不会再慌乱。
她听见他的念佛经声，轻笑这是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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