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我答应她要保守秘密第3/4段
过分的美丽容易引起人的嫉妒和不安。
她也不外如是。
正想着,她忽然有了一种尿意,想走,又怕孟九思已经看到她,她就这样离开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意要躲她似的。
况且,孟九思是孟秦最疼爱的女儿,她就这样走了,难免失了礼仪。
犹豫间,孟九思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很是意外的样子:“咦,这不是莲姨吗?”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蒋白莲都与孟九思没有什么交集,见了面不过是点头示意一下而已,没想到此番她竟这样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她立马笑着起身迎了过去,很是亲热的唤道:“原来是黛黛呀。”
虽然是第一次开口唤她的乳名,但她唤的很是顺溜,又向她福一福解释道,“这天气实在热的厉害,又热又湿闷。”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一块湖蓝绣鸳鸯软帕扇了扇,“还是这里凉快些。”
她刚说完,恰好一阵风吹来,拂在脸上带来一丝微凉的感觉,孟九思笑了笑道:“七月的天气,这样炎热也是正常,这里果然比旁处凉快些。”
细瞧她,满头鸦发梳得油光水滑,除了用玉簪束起在顶心的发,还落下绸缎般的发披在肩上,发上除了一支散着莹莹光泽的白玉簪,还簪着一朵蓝艳艳的绢花,和那晚的绢花有些相似,却又比那朵小巧单薄些,也没有金边。
随风颤动时,散发出一阵淡而魅惑的幽香,一看就是精心妆扮过,专门这里等爹爹的。
这个蒋白莲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蒋白莲听她这样说,立刻趁机道:“若黛黛不嫌弃,不如坐下来一起乘凉,我们也好说说话。”
等了这许久,看来孟秦是不会来了,即使来,有孟九思在,他必定会主动走进这落霜亭,倒省得自己费心事引他过来。
而且孟九思不同于孟婉仪,她和她母亲温红叶的关系很紧张,甚至像仇敌一样,她肯定比孟婉仪更容易接受自己,说不定,为了和母亲赌气,会主动帮她和孟秦牵线搭桥。
她必须先和她打好关系,原也打了这样的主意,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怕她真像老太太说的那样眼眶子大的没边的人,恐自己主动接近白讨了个没趣,今日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孟九思自然是要坐下的,因为她早就知道她等在这里,故意来的,她微微一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二人一起坐了下来,又是一阵风拂过,沙沙吹过遮在落霜亭繁密的梧桐叶,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
可孟九思的心情并不太愉悦,看到爹爹日渐凝起的眉,她也无法愉悦,她知道玄铁军是爹爹的心血,想要让他交出兵权很难很难,而且如果交的不好,爹爹或许还会成为另一个韩信。
这些日子,她也在仔细权衡善雅姑姑的话,也反复不停的回想着那个噩梦。
除了交出兵权,还有另一条路。
谋反!
可这是一条更为血腥残酷的路,即使能成功,身下也必定是累累白骨,不知要用多少人的鲜血和尸体铺就。
一旦不成功便是万劫不复。
爹爹肯定不愿,她也不愿轻易就让爹爹走向这条路。
可是除了交出兵权和谋反两道路,眼前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不太愉悦,蒋白莲也没比她愉悦到哪里去,孟秦一日不来找她,她便一日愉悦不起来。
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亲自替孟九思倒了一碗凉水,递到了她的手边:“来,黛黛,尝尝我自制的甘露茶饮,虽不及府上白茶,但很是解渴,真是这种天气饮的。”
刚倒完,她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因为紧张再加上天气热,鼻子立刻浮起一层汗珠子,怪自己疏漏了,她明明一个人在这里,何以会准备两个莲叶银碗,一看就是在等人的。
“哦?”
孟九思心中了然的垂眸看了一眼,只见凉水呈通透的像是琥珀一样的颜色,水面上飘着几瓣淡红花瓣,倒是很入眼的样子,闻一闻,混合着淡淡的果香和花香。
喝了一口赞道,“果然是好茶,想不到莲姨不仅琴弹的好,歌唱的好,茶饮也制的这般好,真真是个妙人。”
蒋白莲听她如此赞扬,几乎忘了刚才的疏漏之处,拿帕子微不可擦的拭去了鼻尖的汗,很是谦虚的笑道:“哪里有黛黛你说的这样好,我不过是个最最普通的女子,哪像黛黛你......”
她望着她,眼睛里又露出艳羡之色,无限向望道,“生得这般美貌,还心思灵巧,坚强勇敢......”说到这里,总算能扯到孟秦的边了,她又满是赞叹道,“我听闻你不顾生死,勇闯应西去见了孟大将军真真佩服不得了。”
孟九思只微微一笑,没有就着此事说下去,而是打个弯道:“说到佩服,我对莲姨才真真佩服呢,那首曲子真真太令人震憾了,也不知......”她顿了一下,放下银碗,眼中笑意未减,“莲姨师从何处,从哪里学得这首曲子。”
“......这?”
蒋白莲犹豫了一下正要和盘托出时,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孟秦想问,顾忌男女有别,才特意让孟九思来问的?
这未必没有可能。
与其告诉孟九思,不如留一个悬念,说不定孟秦忍耐不住会亲自来问她,可是又如何说才不得罪她呢?
暗暗计较时,孟九思却早已看穿了她心里的这点弯弯绕,笑笑道:“爹爹说我琴棋书画皆不精通,正想为我请一位名师来教导琴艺呢,还望莲姨不要藏私哦?”
蒋白莲听了,心思又转了几转,有些为难道:“不是莲姨要藏私,实在是我答应了她......要保守秘密的。”
果然有个她,
她是谁,
夏薫儿吗?
孟九思心里已经好奇到了极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一笑道:“既如此,那就不为难莲姨了。”
说着,她意兴阑珊的转头朝着亭外望了一眼,只见西边天空红云一片,像是浴血凤凰在即将落幕的残阳中展翅腾飞。
她若有深意的叹息一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昏黄,时间果然是这世间最握不住的东西。”
蒋白莲蓦然一震,也顺着她的方向看向天边血色夕阳,只觉得自己也如这即将落没的残阳,很快就没了光彩。
“可是莲姨......”孟九思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似是而非道,“除了这时间,世间有许多东西还是需要自己把握的。”
“......”
蒋白莲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不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时辰不早了,我就告退了!”
孟九思知道她一定会主动告诉自己的,因为她绝对没机会接近爹爹,她才是她唯一的机会。
说完,毫不迟疑的起身离去。
她还没跨出落霜亭,蒋白莲忽然惊醒过来,她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难道她真有为自己和孟秦牵线搭桥的意思,还是孟秦在那一晚已对她有意,故意派孟九思来探她口风的?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刚不该那样就轻易拒绝了她,若真的惹恼了这位三姑娘,她和孟秦之间的线说不定就断了。
心内一急,就起身想要追上去,又一想,她这样急切的样子反落了下层,不如过个两日看看情况再说,这时又是一阵尿意袭来,她有些憋不住了,只得暂且作罢,加紧双腿飞也似的从亭子另一侧跑了。
回屋是来不及了,她只能朝着花园北边跑,那里有座茅房,一路分花拂柳,她越走跑越急,连后面的丫头都; 可这是一条更为血腥残酷的路,即使能成功,身下也必定是累累白骨,不知要用多少人的鲜血和尸体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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