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安成龙仗宝斗狠 卫文升巧计诛逆第1/4段
话表这白玉关守将,名叫安成龙,其人面如紫漆,两道扫帚眉,一双铜铃眼,口似血盆,狮子大鼻,腮下一脸五绺长髯。手段平平,有一对宝贝利害,名叫“日月离子盾”。你道怎么?原来这个月盾在左手,你但凡过来,盾牌一架,来多少力扩了一倍都回去了,多半震得来将手麻。那个日盾,趁机一打,一道金光此言,睁不开,就给打死了。这一战多是损兵折将,我且慢表。
再说隋军攻破摩天岭,世祖祭奠了亡灵,追封杨道源、薛亮为总兵。成都采了宝石,多半过了三个月,诸将兵来了白玉关,人马四十五万,好威风,但见:
飞龙旛红缨闪闪;飞凤旛紫雾盘旋。飞虎旛腾腾杀气;飞豹旛盖地遮天。挡牌滚滚,短剑辉辉。挡牌滚滚,扫万军之马足;短剑辉辉,破千重之狼铣。青龙刀,斩将刀,排开队伍;狼牙槊、混铁槊,荡荡朱缨。太阿剑、昆吾剑,龙鳞砌就;三股叉,三叉枪,冷气森严。画杆戟、银尖戟,飘扬豹尾;开山斧、宣花斧,一似车轮。三军吶喊撼天关,五色旗摇遮映日。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捧锣鸣,众将委蛇随队伍。宝纛旛下,瑞气笼烟;金字令旗,来往穿梭。能报事拐子马紧挨鹿角;能冲锋连珠炮提防劫营。
诸将来了白玉关,离了五十里下寨。大多琐事有了安排,成都领着众将来看,好个白玉关,也是一处高山地险之处,你看:
远观山,山青树翠;近观山,鸟语花香。山青树翠,参天柏婆娑弄影;鸟语花香,人间美景赛桃园。逼陡涧。绿桧影摇玄豹尾;峻悬崖,青松折齿老龙腰。望上看,似梯似磴;望下看,如穴如坑。青山万丈接云霄,斗涧雕愁侵地户。此山:到春来如火如烟,到夏来如蓝如翠,到秋来如金如锦,到冬来如玉如银。到春来,怎见得如火如烟:红灼灼夭桃喷火,绿依依弱柳含烟。到夏来,怎见得如蓝如翠:雨来苍烟欲滴,月过岚气氤氲。到秋来,怎见得如金如锦:一攒攒,一簇簇,俱是黄花吐瑞;一层层,一片片尽是红叶摇风。到冬来,怎见得如玉如银:水愰愰冻成千块玉;雪蒙蒙堆栈一银山。山径崎岖,难进难出;水回曲折,流去流来。树梢上生生不已,鸟啼时韵致悠扬。
山上安成龙看见隋军窥探,也看隋军阵势,好怕人的杀气,你看:
一山未过一山迎,千里全无半里平。
莫道卫青遥指处,只看军营不堪行。
腾腾杀气滚征埃,隐隐红云映绿苔。
十里止闻戈甲响,一座兵山出土来。
玄中道术多奇异,倒海移山谈笑中。
安成龙见了,也觉得惕然心惊,回营报告。天临道:“我军新败,正应该大杀敌军,壮壮胆气。”斛斯政笑道:“也罢!明日本帅去一遭,后日元帅去一遭,看看效果如何。”天临闻言,冷笑道:“有理!”大家喝了一夜酒,面和心不和,看看到了明日。斛斯政披挂结束,领了五万军马,来了隋军营前,大叫:“蛮子们出来受死!”
小卒闻之,报进来:“帅爷,斛斯政在外面讨战!”成都道:“他刚刚打了败仗,正要壮士气,我们一定要胜!”崔弘度见说,咳嗽几声,出班道:“元帅宽心,老夫去会会他。”成都笑道:“老将军,你当日与他大战,不分胜负,今日再去,倒不如换一个人新鲜。”崔弘度道:“元帅放心,今日就算他不死,也少不得重伤!”成都见拦不住,说道:“既然如此,老将军多多小心。”对道:“得令!”提了巨阙剑,上了狴犴青龙马,出营喝道:“斛斯政过来受死!”斛斯政见了,冷笑一声,举起画杆描金戟,照面就砍。崔爷见了,叫一声:“来得好!”接住厮杀,但见:
两下里排门对伍,军政司擂鼓鸣锣。前后军安排赌斗,左右将准备相持。好似狻猊斗,狂风荡荡;又似獬豸斗,日色辉辉;一如狮子斗,寒风凛凛;有如麒麟斗,冷气森森。人斗人,来往撺跳;马斗马,遍地烟云;这一戟,彩云布合,那一剑,卷起狂风。大战一场怎肯休,英雄恶战逞雄赳。若烦解的虫王恨,除是南山老比丘。
两个大战二十回合,崔爷不是对手,回马就走。斛斯政道:“哪里走!”纵马来赶,崔爷取出流星锤,重三十斤,回身一打。元帅措手不及,打中护心镜,口吐鲜血,回马就走。崔爷道:“你走!看你能活几日!”
却说斛斯政带伤回营,早恼了安成龙,带了一对宝贝,来到阵前,大叫:“崔弘度出来受死!”小卒报进:“帅爷,外面一个番将,教崔爷出战。”崔爷笑道:“不消说,又是一个插标卖首的。”取了巨阙剑,来到阵前一看,心里吓了一跳,果然安成龙形如鬼怪,怎样打扮:
头戴一顶镔铁凤翼盔,面如紫漆,两道扫帚朱砂眉,一双铜铃碧眼,口似血盆,狮子大鼻,腮下一脸五绺长髯,身穿一领柳叶黄金甲,外罩血染大红袍,坐下乃是一骑赛风驹,腰束黄金虎头盔,足蹬映花紫罗靴,内罩红铜甲,左悬弓右插箭,手端日月离子盾。
崔爷见了,叫一声:“来将何人?”安成龙道:“魔家是本处总兵,安成龙是也,蛮子,你就是崔弘度么?”崔爷道:“正是老夫,你这狗番,你那元帅斛斯政都是老夫的手下败将,你怎么敢来受死?”安成龙道:“今日遇见魔家,你死期不远了。你要是有遗言,就赶快说罢!”崔爷闻言,大怒道:“少说废话,吃某一剑!”照面一剑砍来。安成龙见了,大叫一声:“来得好!”左手一伸,月盾一挡,“啷当”一声,震得崔爷虎口发麻。安成龙把右手一伸,万道金光过来,崔爷只觉眼前一花,一柄锤子从上打来,大叫:“不好,我命休矣!”正中天灵,鲜血迸流,可怜一命归西去了。安成龙大喜,下马取了首级。
小卒进了,慌忙报进:“帅爷,祸事了!”成都道:“莫非崔老将军阵亡?”小卒道:“正是!”裴矩大怒道:“这厮不识时务,看本将军取结果了他。”提了玲珑刀,催马出阵,大叫道:“狗番出来受死!”安成龙道:“你是何人?”裴矩大骂道:“鼠辈,连你爷爷裴矩都不认识么?”安成龙笑道:“你就是计杀大义公主的裴矩?”裴矩道:“正是你爷爷的勾当!”安成龙道:“呔!你这蛮子,杀个女人还要费事,也拿来吹嘘,你可晓得魔家安成龙么?崔弘度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裴矩闻言,大怒道:“狗番休走,给崔老将军偿命!”照面一刀砍来,这一边,安成龙月盾一架,“啷当”一声,震得虎口发麻,回马就走。安成龙笑道:“你这蛮子,本事平平,有何夸口?”裴矩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也是急中生智,想到一招妙计。又回到阵前,大叫:“狗番你不要走,爷爷不服,再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安成龙大骂道:“不要脸的蛮子,怎敢夸口无礼,有什么招数,快快使出来!”裴矩见说,冷笑一声,“噌”一声龙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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