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虚迷幻境二龙斗 恶贯满盈天临丧第3/4段
两个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回合,不见上下。项子龙大叫道:“张兄弟,此人戟法整齐,全然不在本帅之下,你快快回来!”张须陀闻言,忙隔开青龙戟,回了本处。南宫温灏道:“余道兄,你我皆是各处大神门下弟子,说到底,也多有些交情,何必为了战事自相残杀?”余桂芳冷笑道:“你说得轻巧,那你为何去了隋朝,来打自家弟兄?你道是只有我来么,你看他是谁!”南宫温灏闻言,连忙看去,只见一人立在阵前,你看他怎样打扮:
面无血色体如玉,明眸秋水渗寒芒。
冷面俊秀不苟言,八尺身材多变化。
白发红唇两相映,眉宇飘然英雄气。
头戴束发银靛冠,白虎护腕手臂间。
内衬麒麟柳叶甲,外罩朱雀红霓服。
粉玉腰封明艳丽,紧勒兽面亮银带。
足蹬战靴饕餮纹,胜似冬雪秀三分。
左手赤剑号饮血,右手白剑曰噬魂。
坐下白马日万里,北方入海小白龙。
不更名字不易姓,长生大帝白燕卿。
话表这白燕卿,乃是南极长生大帝下凡,师承天皇伏羲,若论道术,十个广成子也不能比。南宫温灏见了,如何不怕,当下滚鞍下马,上敬道:“白道长在上,小子南宫温灏见礼。”袁泾、殷治平、洪兰成、张世仁亦下马礼敬道:“道长在上,我等小辈见礼!”白燕卿面无表情,说道:“你等本为道门兄弟,今为功名利禄厮杀,莫非殷商封神之劫今日又要重现?”袁泾道:“道长不知,是这南宫温灏投奔隋朝,与我等为敌,还伤了金文化师弟,好不可恨!请道长做主,为我等伸冤报仇!”白燕卿道:“本尊教你讲话么?”袁泾大惊道:“道长恕罪!恕罪!”白燕卿道:“袁泾,本尊有阴阳数算,你等生死何时、升降得失、前世因缘、后世去路,本尊多是晓得。你偷袭慕容欻,言而无信,杀害花媩,使用法术,杀伤杨济清、殷岳、杨宙等凡夫俗子,你当本尊不晓得?你自去昆仑山,不许用班禅法,打坐三日,如有偷懒,你也知道本尊利害。”袁泾闻言,唬得魂不附体,忙化成白光,飞去了昆仑山。又道:“殷治平答话。”殷治平对道:“道长,小人在此。”白燕卿道:“殷治平,你到是不曾伤人害命,可是你心高气傲,未曾交手,先一口一个本尊,莫非你师尊是什么天界极品,也容你来胡搅蛮缠?你自去东海龙宫,浸泡三日,好好思过。”殷治平闻言,唬得冷汗横流,不敢交战,乘着风,也就去了。白燕卿道:“洪兰成何在?”洪兰成道:“弟子在此!”白燕卿闻言,勃然变色喝道:“你师尊可好?”洪兰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还好罢!”白燕卿道:“你师尊如何教你的?你对上一个妖人,未及交战,便逃走奔命。隋兵突入白玉关,你几乎未战,反被一个女将羞辱,还大言不惭,欲行败坏伦理之事!你师尊与大神陆吾在不周山下棋,你自去领罚,三日后就要回来。”洪兰成道:“晓得!”连滚带爬,一个飞云法去了。白燕卿又道:“张世仁何在?”张世仁道:“在!”白燕卿道:“你与人斗法,自家先走恶术,难道勾陈上宫天皇大帝门下,都是你这等胡作非为、心术不正之辈?别给你师兄丢脸,速去三十三天领太上道祖三日鞭刑,以儆效尤。”张世仁害怕,不敢违抗,变个大鹏飞去了。一指南宫温灏,说道:“南宫温灏,你屡次征战,虽说是自卫,也伤了同门师兄弟的和气,你师尊人王,兵主大神素来欣赏,吾不好重罚,也不可不罚,你自去阿修罗界,打杂三日,去罢!”南宫温灏无奈,架着青云去了。余桂芳道:“白道兄,就叫他们打斗,我们先进三江越虎城。”白燕卿并不回答,寂然不见,余桂芳也是如此。众人皆惊,以为是神。
当下苏天临道:“道长们都走了,我们也分个高下,杀你几个隋将!”成都闻言,正要出马,处罗可汗道:“元帅,杀鸡焉用牛刀,本汗去会会他。”成都嘱咐道:“可汗小心!”处罗笑道:“料也无妨。”成都不放心,谓颖儿道:“姐姐,你多是照应。”公主没好气道:“得令!”苏天临道:“呔!来者就是处罗可汗么?”对道:“正是你老爷处罗可汗。孙子,你就是苏天临么?”天临道:“不知死活的鼠辈,你有多大本事,就敢同本帅叫板,不必多言,吃本帅一刀。”处罗大叫道:“恶贼,你先吃我一斧!”刀斧交加,杀成一团,只见:
这一个顶上金盔飘烈焰;那一个黄金甲挂连环套。这一个猩猩血染大红袍;那一个粉素征袍如白练。这一个大刀挥如闪电光;那一个大斧恰似龙蛇现。只一个胭脂马跑鬼神惊;那一个青龙驹走如银霰。这一刀光芒四射,那一斧紫气盘旋;钩镰刀辉煌灿烂,刑天斧身后交加。道术法追风赶日;不提防大蟒顽蛇。修行在仙山洞府,成道行有正无邪。二个战将似天神,虎斗龙争真不善。
两个斗了五十回合,不见输赢。苏天临祭起飞刀,处罗把身子硬抗,火星飞迸,一把飞刀化成尘土。苏天临大惊,把二十把飞刀放出,都被处罗挡下,毫发不伤。苏天临大惊,叫道:“鼠辈,你是石头人么?”处罗大喝道:“狗贼,你的死期到了!”劈面一斧砍来,天临忙化成长虹,八千里飞去了。处罗见了,念动真言,肋下生出两个翅膀,展开飞去,一扇就是一万里,早就赶过了。萧铉道:“处罗可汗慢走,孤家来也。”一个腾浮云,四万八千里,也就上去了。苏天临看见两个赶过,大惊道:“你两个何人传法,也有道术?”处罗可汗笑道:“本汗师尊乃是混天大圣,这等道术,不足为奇。”萧铉道:“孤家师承地藏王菩萨、北极镇天真武玄天大帝,故而有些道术,你当只有你李道符有道术?”苏天临大惊道:“两位大神在上,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冒犯,今日放过一马,再造之恩,永生不忘!”处罗可汗大笑道:“你杀害我们多少兄弟,今日放过你,还不知道要去何处伤害生灵?你若有心悔改,就自刎于阵前,也省的爷爷们费事。”苏天临大怒道:“你两个逼人太甚!本帅和你们拼命也!”萧铉笑道:“这厮口不对心,心术不正,莫非我们两个杀不过你?处罗兄,你我齐上,拿了这小子狗命!”可汗道:“正有此意!”八卦刑天斧、日月阴阳剑对上黄龙凤嘴钩镰刀,好杀:
黄金斗大掌貔貅,杀伐从来神鬼愁。征云蔽日隐旌旗,战士横戈纵铁骑。三将阵前势无比,颠开战马定生死。盘旋铁骑眼中花,展动旗旛龙摆尾。大刀发手没遮拦,剑刺咽喉蛇信起。一场交锋在战场,六肢臂膊望空忙。这两个丹心要保真明主;那一个赤胆还扶西番王。隋朝要成千载业;继能为主立家邦。古来有福摧无福,有道该兴无道亡。自来也见将军战,不似今番无底止。斧剑有光来紫电,大刀斜挂落金藜。将军猛烈堪图画,元帅威仪异所施。刮地寒风如虎吼,旗旛招展红闪灼。天临忙施钩镰刀,萧铉剑摇真猛恶,处罗使发大钺斧。一口大刀一似流星落,一对长剑似车轮,处罗大斧金纽索。三军喝彩把旗摇,正是今日丧天临。漫道吊民来伐罪,方知天地果无私。腾腾杀气冲霄汉,簇簇征云盖地来。
这一番大战,一连三十回合,苏天临战不过两条虎将,实在来不得,化成长虹又跑了。两个大笑,一个展翅,一个驾云。萧铉一脚踢在苏天临胸口上,跌下去。处罗赶上,一脚踏住胸脯,呼呼大笑道:“恶贼,你这番还有什么话说?”苏天临贪生怕死,求饶道:“二位好汉饶命,小人情愿归降大隋,反了东辽!”正是:
腐儒碌碌叹无奇,独喜遗编不我欺; 头戴束发银靛冠,白虎护腕手臂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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