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九回神侯府将军述事 淮北城三将报仇第2/4段
那周饶人回到营中,李世民问道:“道长,战事如何?”周饶人道:“史思文在前辱骂刘将军先人,刘将军大怒,与史思文交战。史思文不是对手,不提防元文都上前,一戟挑死刘将军。贫道有心报仇,被卢隆义拦住。贫道知道他是手下败将,就和他交手。我两个大战三十回合,卢隆义不是对手,贫道正要杀他报仇,不料他放出法印,几乎打死贫道。”尉迟恭笑道:“道长,你本领通天,我看这样罢。我们再派将军们出战,打退隋军,你晚上偷了卢隆义的法印,有何不可?”周饶人道:“这有何难?只要他们回去,贫道就偷了他的法印,有何不可?只是不知道那一位将军出去讨战?”有哈密国威狼大将军黑虎出班道:“末将出战,须臾,定斩一员隋将于马下。”说罢,提一口子母剑出来讨战。新月娥见黑虎怎样打扮:
彩面环睛,二角峥嵘。尖尖两只耳,灵窍闪光明。一体花纹如彩画,满身锦绣若蜚英。头顶狐裘花帽暖,一脸昂毛热气腾;威雄声吼如雷振,獠牙尖利赛银针;身挂轻纱飞烈焰,坐下马四蹄花莹玉玲玲。
黑虎道:“女将何人?”新月娥道:“你连你奶奶新月娥都不认识么?”黑虎笑道:“原来是新文礼的妹子,你能有多少本事?快叫卢隆义前来会魔家。”新月娥道:“你能打赢本姑娘,再来对付卢将军不迟。”黑虎道:“那就让你看看魔家的利害。”飞马上前,劈面就是一剑。新月娥忙举刀招架。黑虎假意与新月娥较力,蓦然手一动,竟似乎变戏法一般,拉出一口剑,照月娥砍去。月娥措手不及,被这剑劈在甲上,到底中原铁甲不是力大无穷之人劈砍不裂,却被顺手劈到了战马。那马负痛,载着新月娥一路飞逃。隋军没看明白,一时间乱了阵脚。卢隆义怒道:“这厮用的是子母剑。”元文都道:“这狗番是个没种的,只会偷袭,史将军,你快快去救月娥姑娘,我指挥军士掩杀过去,冲乱贼军阵脚。”史思文闻说,忙兜转马头,去追月娥。军士问道:“元将军,什么叫子母剑?”元文都道:“子母剑是一种隐型武器,又叫剑中剑。类似于双股剑,表面看是一把剑,其实有子剑和目剑两把。这种剑的母剑中空,子剑套在母剑之中,所以你不仔细看着,那就是一把剑。格斗时如果母剑被敌兵卡住,可迅速抽出子剑,给敌人致命一击。因为敌人没有防备,精神都集中在母剑上的,所以常常一击毙命。”军士们大怒道:“这狗番太可恶了,我们一起杀过去,一战功成得了。”卢隆义道:“既然诸位将士有心杀贼,那就冲杀过去。”遂指挥军士冲杀哈密军。黑虎也道:“二郎们,隋军来冲阵了。刚才本平章打败了他们一员大将,你们也要给本平章争一口气的!”于是两军交战,杀气冲天,此话不说。
却说新月娥战马受惊,一路往西而走。史思文在后追赶,竟不见了月娥,心中忧虑万分。走上山冈,见一座茂林甚觉阴凉,就走进林中,拣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歇凉。坐了一会,不觉困倦起来,就倒身在石上睡去。这一睡不打紧,直睡到次日早上方醒,慌忙起来,抹抹眼,下山欲再找月娥。谁知忘了原来的路,反往后山下来。只见山下也扎着营盘,帐房外边摆张桌子。傍边立着几个小军,中间一个军官坐着,下面有百十个军士。那军官坐在上面点名,点到六七十名上下,忽然有个将官一指史思文,为首的军头大怒道:“这狗头如此放肆,竟敢来偷看我军!”叫左右:“与我拿下这个细作!”左右答应一声:“吓!”便来要拿史思文。史思文有心说理,将士们却不理会他,史思文便一拳打倒了两三个,一脚踢翻了三四双。军官愈加忿怨,叫道:“好细作,就敢如此?”史思文便上前,向军官打来。那军官慌了,忙向后边一溜风逃走了。众军人见不是头,呐声喊,俱四散跑了。史思文见众人散去,走进帐房一看,只见帐房桌上摆着酒筵,叫道:“妙呀!我肚中正有些饥饿,那些将官都逃走了,正好让我受用。”竟独自一个坐下,大吃大嚼起来。正吃得高兴,忽听得一声呐喊,一位侯爷领着一二百军士,各执枪刀器械,将帐房围住,来捉拿史思文。史思文见了,心下惊慌,忙取了相柳盘山枪,舞动来敌众军。
且说新月娥昨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抚了战马,也不知归路,只好随地睡了一夜。到了天明,到口子上来,一路找寻归路不着。直至后山,但听得喊声震地,远远望见史思文独自一人,手持桌脚,与一队军厮杀。新月娥大惊,忙飞马舞刀而来,但见史思文兀自在那里同军士交战。新月娥忙道:“两家俱罢手!有话说明了再处。”那侯爷见来的只有新月娥一个,还是一个女子,便各各住手。新月娥便问史思文道:“思文哥哥,为何在此与他们相杀?”史思文道:“月娥,可算找到你了。说起此事,也是无语。我昨日单人独马前来追你,不料走丢了,也不认得回去的路了。只好在山上将就睡了一会,不料睡过头,醒来已经过了一夜。忙翻身上马,只因下同,错走到此。我看见这些人也是我大隋的旗号,正在纳闷,那个为首的军官非要说我是奸细。我好心和他们解释,不料他们不听。我只好自卫,这才打在一处了。”众人听了,方知错怪了史思文。月娥便向那侯爷问道:“不知你们是何处人马,却在此处点名?”那侯爷道:“这也好笑!孤家乃是神尧侯杨温。当今天子是我皇室兄弟,这里是我所辖之地方。你等何人,敢来此地横行?”
当下杨温此言一出,吓得二将魂不附体,新月娥连忙下礼道:“臣乃新文礼之妹新月娥,这位是史思文将军。臣兄不知,有犯龙驾,死罪死罪!”神尧侯道:“原来是月娥姑娘和史将军,孤家久闻令兄大名,不曾识面,不料被贼军害了。今幸二位将军到此,就请众位同孤家到敝府一叙如何。”二人闻说,连忙谢了,随同众人一齐来到侯府银安殿上。参见已毕,神尧侯吩咐看坐,又问起前方战事。新月娥即将韩湘子收了羽民、张果老灭了大人、长臂人破了讙头人、二人被黑虎打败、逃到此地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神尧侯十分叹息痛恨:“这些妖怪都来帮助李世民,天下何时方得太平!”忽然觉得不对,问道:“月娥姑娘,你们是在淮北城和贼军交战?”月娥道:“正是淮北城啊!”杨温道:“孤家这里是衡阳,离淮北城足足一千多里,你们只跑了半日不到,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二人大惊,说道:“这事也是奇怪,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尧侯道:“不妨不妨,二位权且在此歇息,等孤家写上文书,上报朝廷,二位就从孤家这里调兵,前去淮北城支援卢将军。”新月娥闻言,忙拜谢了神尧侯。史思文问道:“今炎天暑日,侯爷何故操演人马?”神尧侯长叹道:“若说起此事,也叫人无奈。正是:”
堆枕乌云堕翠翘。午梦惊回,满眼春娇。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柳下朱门傍小桥。几度红窗,误认鸣镳。断肠风月可怜宵。忍使恹恹,两处无聊。
史思文道:“到底何事,让侯爷如此悲伤的?”神尧侯说道:“非是孤家怕了他们,这当中还有个故事。此地除了孤家,还有一位爵爷。乃是孤家表弟陈国公窦抗,还有孤家的侄子长沙泊窦诞。此地有我弟兄子侄三人,多年来各路蛮夷不敢入侵我大隋。不过在我三人境内,却有一伙响马。他们占据衡山,自称替天行道,凡是贪官污吏多有被他们杀害的。此地百姓称他们为‘衡山五杰’。孤家因他们杀的都是恶人泼皮,每年也亲自来衡阳向孤家缴纳布匹粮食,也并不去攻打他们。”史思文道:“这五个人倒是奇怪,他们既然占山为王,按理应该造反。可他们非但不造反,反而上缴税赋,也是奇怪。”侯爷道:“是啊。这些人品行倒也端正,也算是爱国罢。只是近日,他们听说皇上在江都日渐消沉,全无心北上复国,心中愤愤不平,多次来找我们三人论理。其实那里用他们来找我们论理,我兄弟上报朝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音信全无。他们五个就对我们说,要我们兵谏皇上。你们说,这不是阴沟里崩出个棉花球吗?若论辈分,皇上见了我们兄弟,也该叫一声皇兄。可他是君我们是臣,做臣子的兵谏杀气冲天,此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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