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四回骨仪发怒杀滕豹 燕帅欺心战隋朝第2/4段
话说卢隆义回到盐城,众人问起来战况,卢隆义说道:“滕虎的镇坛木十分利害,除了本帅的法印,只有东方姑娘的朝笏可以杀他。”东方玉梅道:“此宝虽然利害,但不能经常使用,如若不然,坏了天地平衡,要遭劫难。”元文都道:“确实如此,我们方才用朝笏杀了李靖那贼,暂且不用罢。”卢隆义道:“元将军所言不差的,东方姑娘要紧,不到万不得已,不必用此法宝。明日本帅和他交战,定要分个胜负。”辅公拓道:“元帅,明日你和滕虎交战,请分给老夫一部人马,老夫去偷袭唐营,有何不可?”卢隆义道:“老将军此计甚妙,却要小心,不可坏了自己性命。”辅公拓道:“元帅放心就是。”
次日卢隆义出关,叫道:“滕虎何在?”滕虎飞马出来,说道:“卢隆义,今日你我大战一场,五十合之内,吾定要捉住你!”卢隆义道:“滕虎,本帅昨日与你大战一场,晓得你的刀法,本帅已经想到了破解的办法,今日,你就等着被本帅捉住罢!”滕虎道:“口说无凭,你放马过来,大战一场!”卢隆义道:“说得好,看枪!”摔杆一枪,干脆利落。滕虎知道卢隆义力大过人,差不了自己许多,便不意用刀盖他的枪,而是合刀一挂。卢隆义见了,右手往回一撺把,翻腕子拿枪,纂打滕虎的左额角。滕虎暗自吃了一惊,忙拿枪往外一搧,把卢隆义的枪纂搧开。跟着二马冲锋过镫,卢隆义转身一枪。滕虎悬裆换腰,回过身来,用刀架住枪。
当下二人交战,马走盆旋,打在一处。兵刃交加,好似两团黑旋风拧在一起。二马冲锋过去,英雄背回来,又是一阵交锋。一连打了三十个回合,二十个照面,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身后骨仪观战,连忙说道:“儿郎们,赶紧擂鼓!鼓里加棒锣,催卢元帅得胜!”只听见隋军阵上,战鼓声咚咚嘡响了起来。卢隆义少年时听讲过军规,这鼓里加锣,是催他得胜,一个激将法。卢隆义忖道:“骨仪这计用得不好,本帅今日碰上硬对了,怎么可能于电光火石之间取胜呢?”这时又赶上二马冲锋过镫,卢隆义从东边把马圈回来,四下一瞧,心中纳闷:“怪哉,怎么滕虎这马没圈回来?难道是畏惧本帅,跑了不成?他也是本帅对手,不该如此。”
话分两处,原来滕虎听见隋军鼓声,仔细一想,这是个激将法。于是也开始盘算,如何取胜。他仔细一看,自己马在西边。略一思索,决定就从外首而来,靠紧右边腿,从底下鸟式环上摘下了下三节竹鞭,把鞭把上的皮套带到腕子上,鞭压到刀底下藏着。而后回身一裹镫,拨掉马头,把马圈回来,大喊一声:“卢隆义休走,看刀!”话到刀也到。卢隆义立枪一挂。滕虎紧跟着摇刀横扫。没奈何这一刀来得快,卢隆义再挂可就来不及了,只好猛一低头,躲了过去。不料这招正中滕虎下怀。滕虎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大刀交左手,右手握鞭。就在二马冲锋过镫这一刹那间,卢隆义刚把头扬起来,滕虎有多大力使多大力,这鞭带着风,直奔卢隆义打来。卢隆义大吃一惊,双脚撤蹬,身子后仰,躲过这一招,两马冲锋过去。
卢隆义喝道:“滕虎,好毒的心思!”银牙一咬,左手托着枪,右手杵到马鞍叉子里,掏出了一支三棱亮银镖,用身子晃悠坐下马,在右脚镫找目标。原来卢隆义镫底下有个匣子,里头装着七支弩,点一下镫就能发一支弩。卢隆义笑道:“滕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本帅亡!”说话间,“嗖”的一声,上下镖弩一齐发来。滕虎如何没有防备?眼看一道白光奔他面门来了,猛一低头,这飞镖正插到他的盔顶上。下边那支绷镫弩正打在坐下黑马的眉攒上。这马疼痛难忍,一声吼叫,拨头往西跑下去了。卢隆义大喊一声道:“滕虎,昨日说好,今日要分个你死我活,你那里走!”一裹里手镫,催马追下去了。正是: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再说辅公拓领兵偷袭唐营,李世民等未有防备。辅公拓大喜,大喝一声,两千死士一同发作。三国军队措手不及,被杀的七零八落。哈密国大将郭立夫听说隋军杀来,忙冲出来看。辅公拓见一员番将来,怎样打扮:
金盔雉尾紫缨飘,凤翅双分插凤毫。
甲挂龙鳞金锁甲,袍披红艳艳红袍。
带束狮蛮丝绣带,虎筋筋打虎筋绦。
战靴靴踏描金凳,销金铺上绣金销。
赤发发边生乱发,黄毛毛内长黄毛。
怪眼圆睁睁怪眼,眉如铁线铁眉毛。
古怪中间真古怪,蹊跷里面更蹊跷。
使一把蒺藜铁骨朵,臂悬雕弓一张。
腰插雕翎箭一袋,背后皆是北番军。
若说郭立夫武艺如何,要算哈密国第七为高手。当下郭立夫看见辅公拓,说道:“蛮子,你是何人?敢来此交战?”辅公拓道:“你难道不知道辅公拓的威名吗?”郭立夫道:“辅公拓名字倒是响亮,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话音未落,恰好张士贵赶来,大叫道:“辅公拓不要走,张士贵在此!”辅公拓道:“张士贵老匹夫,你来得正好,看鞭!”好杀:
这一个一啸江河尽倒流,青霜片片落吴钩。那一个直捣中原非叛逆,雄心誓斩逆臣头。石火电光俱是梦,蛮争触斗总无常。达人识破因缘事,月自明兮鹤自翔。窃弄威权意气豪,谁知一旦似冰消。人生祸福皆天理,天道昭昭定不饶。这一刀休言是是非非地,现有明明白白天。那一鞭试看害人终自害,冤冤相报总无愆。你来我往无高下,只为正道坐九天。
这二人大战五十回合,辅公拓隔开刀,回马就走。隋军方才得胜,也不久战,纷纷撤退。罗通一见,如何肯放过辅公拓。点兵一万,追杀出去。郭立夫见了,也要追杀。张士贵道:“这厮不是好人,死了也无妨。”郭立夫道:“你们是一国将军,为何这样说话?”张士贵笑道:“你要是与他相处,也是老夫这般的。”郭立夫闻说,也不再多言,只看罗通怎样。
却说那罗通追出一阵,早赶上了辅公拓。罗通道:“辅公拓,你往那里跑?”辅公拓回身一见罗通,冷笑一声,说道:“别人追杀,还则罢了,你来追杀,就是送死的。”忙从马背上取出一壶酒,大口大口饮下,十分本事都回了身上。率军冲杀过来,与罗通大战。罗通摔杆就是一枪。辅公拓右手执鞭,头朝下,用鞭头一拨枪头,忙给枪压住。罗通赶紧往回撤枪,跟着一掩把,用枪纂扫辅公拓的左脸。辅公拓合鞭一挂。二马冲锋错镫,两人打在一处。斗了二十回合,辅公拓不愿恋战,回马就走。罗通见不是对手,也不敢追赶。
辅公拓回城,说明战况。卢隆义说道:“今日虽然大败唐军,到底不伤元气,明日好好对对哈密国。”于是各自下去,休整一日。众将一齐来到营前骂战。燕舯康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无法改变的,那一位将军去搓搓隋朝锐气?”班中闪出王顺道:“元帅,小将去走一遭罢。”燕舯康道:“你去须得小心。”王顺道:“晓得。”飞马出营,众人一看,王顺怎样打扮:
一张铁扇嘴,胡须乱更虬。两只铜铃眼,睁开鬼神愁。大刀横马背,杀气满心头。若问名和姓,哈密国王顺。
辅公拓见王顺相貌猥琐,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王顺喝道:“蛮子,认得魔家大将王顺么?”辅公拓道:“那里来的无名鼠辈,不要走,看鞭!”怎样交锋:
二将一样凶模样,棋逢敌手相交进。来来往往手无停,下下高高心不定。一个鞭来心不善,一个刀去真凶狠。直杀得:天昏地暗鬼神愁,倒海翻江波浪滚!
他二人大战四十回合,辅公拓大叫一声,一鞭打死了王顺,回了本阵。骨仪替了辅公拓,出阵喝道:“哈密国派一个有本事的前来,本将军骨仪在此!”番兵败回营中道:“元帅,不好了,王顺将军被昨日偷营的老蛮子杀了!”此言一出,早恼了苏鹏,出班说道:“元帅,王将军不济事,被辅公拓老蛮子害了。看末将前去,定要斩了老蛮子,为我哈密国争来一口气也。”于是飞身出马,大喝道:“呔!辅公拓老蛮子,魔家苏鹏在此,你快快出来为王将军偿命!”骨仪一看,苏鹏怎样打扮:
头如笆斗大,青脸爆双睛。身长一丈二,膂力几千斤。叱咤风云变,暗哑山岳崩。大将是苏鹏,俨似巨灵神。
骨仪道:“苏鹏狗番,你听好了。辅公拓将军和老夫是好朋友,你不是要给王顺报仇么?你来和老夫厮杀,杀了老夫,也是报仇;杀不了老夫,老夫就要取你首级,报效朝廷。”苏鹏道:“老蛮子,既然你来送死,也罢,快纳命来罢!”但见:
两阵齐鸣战鼓,二人各逞英豪。长枪铁棍乱相交,雁翎双锤闪耀,这场恶战果躁跷,莫作寻常闲闹!
他两个你来我往,斗了七十回合,骨仪寻个破绽,一戟将苏鹏斩于马下。番兵回报燕舯康:“帅爷,大事不好,苏鹏老爷也被骨仪老蛮子杀了。”番将司服出班道:“元帅,看末将去给二位将军报仇。”飞身出营,大叫道:“魔家司服在此,那一个出来受死?”北冥羽道:“元帅,此功留给末将罢!”飞身除马,看司服怎样打扮:
脸似赤霞红,怪眼赛灯笼。铁甲生光焰,皮带嵌玲拢。骏马追风电,狼牙出海龙。将军是司服,出阵显威风。
北冥羽道:“司服,你认得北冥羽么?”司服道:“休得多言,只看兵器本事。”司服举起狼牙棒,劈面就打。北冥羽举起八卦点钢枪,架开狼牙棒,还一枪打来。司服忙举狼牙棒一架,只听“啷当”一声,震得司服两臂麻木。大叫声:“好家伙!”北冥羽呼呼冷笑,又是一枪,司服一闪,落了空,跌下马来。北冥羽赶上一枪,刺死了司服。番兵回报,燕舯康道:“不必去了,大事已成。”众人忙问道:道白光奔他面门来了,猛一低头,这飞镖正插到他的盔顶上。下边那支绷镫弩正打在坐下黑马的眉攒上。这马疼痛难忍,一声吼叫,拨头往西跑下去了。卢隆义大喊一声道:“滕虎,昨日说好,今日要分个你死我活,你那里走!”一裹里手镫,催马追下去了。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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