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缘起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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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虎一般就静静的坐在陈文边上,时不时地舔一下陈文的手,或者用脑袋拱一拱他地胳膊。

  这段时光,本已经被陈文尘封在记忆最深处,他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让自己去遗忘,事实上他成功了。

  直到现在,他看着静静地趴在脚边黑虎,眼泪开始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陈文的父亲是个农民,母亲也是农民,爷爷是农民,奶奶勉强算家庭主妇,因为奶奶身体一直不好。

  爷爷的爸爸,陈文应该喊太祖父,据说是个富农,但是传到他父亲辈的时候田地已经不多。再加上陈文的父亲和爷爷又不善经营,很多时候过于老实,玩不过隔壁村长一家,导致手里的田地越来越少,日子也越来越窘迫。

  直到有一天,陈文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听到父母在讨论什么,只是零星听到刳狗,多少钱之类的话,他实在太困,没有意识到父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第二天放学后,陈文和往常一样快速的往家走,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身边的一些老树带给他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有种令人难过的感觉,走了一路都是。

  走到家,应该远远地就能看到黑虎在朝他摇尾巴,可是走到门口了,没有看到黑虎。

  陈文那时候虽然只有六岁,但是他的灵觉远超常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感觉到很多生灵的情绪。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悲伤在心里炸裂开来,顿时弥漫了整个世界。

  黑虎!昨天父母在他睡的时候讨论的是黑虎,他们把黑虎刳了!

  陈文的爷爷陈明岳是抗美援朝的老兵,他死死按住在他怀里挣扎的陈文,仿佛按住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头濒死挣扎爆发着的野兽。

  陈文拼命地哭着,喊着,挣扎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陈明岳也耗尽了浑身的力气,和陈文一起瘫坐在地上。

  半个小时之后,陈文的父亲陈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钱进了房间。

  刚才的哭喊已经让陈文还没发育好嗓子吼到嘶哑了

  他一边哭,一边问道:“黑虎呢?黑虎呢?我的黑虎呢?”

  陈文的父亲没有说话,避开陈文地眼睛,朝后门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陈文挣扎起身,一步一步往后门走去。陈明岳已经没有力气了,也不想拦他了,小孩子记忆短,伤心一段时间估计也就好了。

  陈文看到的是已经被木棍砸死的黑虎,它被套在麻袋里,硬生生被一棍子一棍子地砸死了。

  那一双眼睛沾着血,里面已经看不到一点灵气;

  它浑身的皮毛也都染着血,耳朵已经怂拉下来,没有一点生气。

  边上站着买狗的刳狗佬,他掏出剥皮刀,准备开始剥皮,收狗花了不少钱,但是看这只狗肉多结实,拿到城里饭店转手起码能翻一倍。

  陈文就坐在地上看着收狗人在那里剥皮,剥完皮把四只爪子剁下,那只雪白的爪子,浸透了鲜血。

  收狗人装好剥完皮的黑虎走后,陈文还坐在地上。

  河边的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以陈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每一棵树,每一只鸟雀,都在微风中感受着那小小身躯中迸发出的浓烈的悲伤。

  一直到,到陈文的父亲来喊他。

  那一瞬,异变突生!

  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光也沉了下去。

  陈文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父亲!

  都该死!

  都该死!

  都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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