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想第2/2段
说实在的,那个文学沙龙的事情,我当初几乎纯是为了写文章的需要,并没打谱真地要办。另外即使要办,也纯是一个民间活动的小事情,不必劳他费太多的心思。可他真是太关心了,从选择地点,到出席人员名单,到老同志怎么接,他都是那么细心与周到!你在觉得他对行政领导工作不是很熟悉、小心谨慎的同时,格外感受出他那种认真与热心。那次见着他我才发现他还吊着一只胳膊,是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我知他是个著名的资深诗评家、学者、教授,原以为他对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的,不想他非常熟悉。我们第一次在那个小酒馆里喝酒(他以茶代酒)的时候,说起话来,他对山东中青年作家的创作是那么了解,如数家珍的一个个提到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作品,引用某篇评他们作品的文章中的话。他那样平易,你说一件可笑的事情的时候,他即宽容地看着你,多少有些矜持地笑着。我又感受到一种忘年交甚至是长辈与晚辈间的那样一种亲情。席间,我接过酒馆老板的话茬儿,说到要在他72岁诞辰的时候与朋友一起给他祝寿。后来,我知他是将这话告诉给他的家人了。当我远在上海,朋友电告我先生突然去世,先生的女儿恩大女士一边哭着一边提到玉堂要给父亲办生日酒席的,“可就差几个月,父亲就没捱到……”我在电话那端泪水就哗哗的……
那个沙龙还是办起来了,他竟预先准备好了讲话稿。席间,他告诉我,记者发消息的时候一定要提团结和繁荣的字样啊;下一次活动的事你再跟心田商量商量;有老先生要去卫生间,他又趴到我耳朵上:你扶他去玉堂……
此后即逐渐熟了。他好像挺喜欢我的性格,他是于背后说过我人品文品俱佳之类的话的,当面也说过;他也说过其他许多作家的好话,我从没听他说过哪个作家不好的话。他以长者的宽容和学者的严谨,以身作则、一点一滴地做着促进团结、繁荣创作的工作。
他对我个人的创作又是那么关心与细心,连外省的报纸上提到我作品名字的文章他都注意到了,尔后再转告给我;还有我个人的一些私事,他都是那么尽心尽力。有时没办成,他又表示过意不去。
……可惜的是,我与他相识相交得太晚了,也太短了。
依然是那个小酒馆,依然是老板过来敬酒,但已物是人非。朦胧中,先生的音容笑貌是那样的清晰,一只胳膊还吊着,他那么慈祥地看着我,我仿佛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别说了玉堂……那就不、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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