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第1/4段
程烨把手下都留在了渔村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往金陵而去。
是夜四丫家并不宽敞,容不下太多人借宿好在军中人风餐露宿惯了在地上铺张草席便能睡,四丫她爹在相邻几户渔家里借了间屋,把程烨的手下领了过去。
程昶这里,独留了云浠,田泗柯勇,还有张孙二人。
云浠初寻到程昶,生怕再出意外执意要亲自守夜。经此两月,孙海平与张大虎对云浠已十分敬重她说一他们绝不提二。
四丫她娘为云浠找来一张竹席铺在塌边让她累了打个盹但云浠却担心在竹席上睡踏实了,程昶有动静不能及时听见婉拒了四丫她娘的好意抱着剑,坐在塌边的椅凳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忽然“吱嘎”一声响。
云浠睁开眼见田泗端着一碗鱼粥进屋说:“云校尉,用、用点儿粥吧。您、您、您奔波了一日,什么都没吃呢。”
云浠略一点头,把剑往一旁的桌上搁了,接过碗,舀了一勺鱼粥送入口中。
粥味甘美,云浠三下五除二吃完,问田泗:“四丫她娘做的?”
田泗道:“对,她熬了一大、大锅,给小郡王,手、手下的兵爷,也送过去了。”
云浠想了想,从腰囊里取出一小锭银子给田泗:“我们在此借宿,已是很麻烦四丫一家了,渔村的人清贫,谋生不易,你帮我把这银子给四丫她娘,就说是我们对她救回三公子的答谢。”
田泗摆手:“不、不用了。我、我已经,给她了。”
云浠愣了愣:“你给了?”
田泗挠了挠头,笑道:“望安中了,中了举人后,得了赏钱,家里的日、日子宽裕很多。我、我有,银子。”
望安是田泽的字。
云浠道:“那也不能你给,你和柯勇本就是来帮我的,我还没谢你们,怎么好叫你们既出钱又出力。”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银子塞给田泗。
田泗仍是推拒不收,说:“真、真不用。”他顿了一下,道:“侯府,侯府待我,和望安,有恩。”
当年田泗入京兆府后,因为长得太秀气,又口吃,衙门里的人大都看不起他,只有云浠愿意让他跟着办差,后来田泽要考科举,笔纸书墨昂贵,也是云浠常从侯府拿了给他。
云浠心道,这算什么恩,举手之劳罢了。
她又要塞银子,田泗却道:“云、云校尉,我有桩事,想麻烦您。”
“您眼下,升了校尉,不、不在京兆府了,我、我一个人,不习惯,能不能,过去跟着您,在您手下当差,我心里,心里踏实。”
云浠一愣,问:“怎么,我走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了?”
“也不是。”田泗道,“就是、就是”
他话未说完,一旁的榻上忽地传来一阵呛咳。
云浠蓦地转头看去,只见程昶双眉紧蹙,额间冷汗涔涔,双手抓牢被衾,仿佛十分痛苦难受的模样。
云浠步去塌边,唤:“三公子?三公子!”
然而程昶仍在昏睡之中,双目紧闭,对她的呼喊恍若未闻。
云浠对田泗道:“快,把之前那个大夫请过来!”
话音没落,田泗已然推门出去。
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见程昶呼吸急促,呛咳不断,愣道:“这……这该不是被犯了魇症吧?”随即为他把脉,少倾,摇摇头,喃喃道,“不像,脉象比之前更稳了……”
云浠没听明白,问:“大夫,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道:“回校尉大人的话,寻常魇症,多是由体虚引起,体虚气乏,则多梦易传来一阵呛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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