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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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什么?”

  柴屏犹豫着,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他还记得他最后见到程昶的样子,他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淌着殷红的血,分明是天人一般的眉眼,可眸中恨意滔天,为他整个人蒙上一层可怖的阴翳,像是自幽冥而生的历鬼。

  彼时柴屏已然骇极,原本立时想要逃,却不得不在柴房外等上一时,等到烈火把里头两个人烧干净了,才命人取下柴房门上的铜锁。

  没想到铜锁刚被卸下,烈火一下从柴房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站在门外的数人。

  然而这还不够,那火舌仿佛有生命一般,又朝余下几人吞噬而来。

  柴屏当时惊得一身凉透,只觉这奔涌而来的烈火,就像柴门合上前,程昶眼中滔天的恨意。

  他要他们偿命。

  他要他们通通都不得好死!

  柴屏拼了命地往外奔逃,原以为自己也要葬身火海,还好只是被烧伤了右臂。

  他记得他逃出值房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隐约间,自火光处看到了一只金色的蛱蝶。

  上回程昶落崖,他埋伏在郓王暗卫里的人也说,三公子落崖后,有人在崖边看到蝴蝶。

  柴屏不知道这所谓的蛱蝶,称不称得上是一种异象,又或者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当时暮色已至,那或许只是黄昏的最后一缕光。

  柴屏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他道:“可是殿下,这回事情闹得这么大,琮亲王殿下会不会追究?”

  “你以为一直以来,皇叔什么都没做吗?”陵王冷笑一声,“明婴手下许多忠心耿耿的可用之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从前不过一名纨绔子弟,在朝堂上无权无势,眼下初任御史不过一年,扳倒老四当日,金銮殿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支持他的朝臣?老四从堂堂一个继任储君,到如今无人问津,你以为单凭父皇一道不轻不重的问罪旨意就可以做到?想要令时局变更,不在这深宫里花上数十载经营,是不可能的。”

  “明婴是有本事,可他的每一步,都走在皇叔为他打好的根基上。皇叔虽不声不响,却跟明婴里应外合,否则老四何尝会有今日?”

  “这也是父皇急着把明婴册封王世子的原因。因为只要明婴还有纨绔子弟的身份做掩饰,他和老四无论怎么斗,都可当做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父皇深知老四玩不过明婴,才想用王世子这个身份束缚住他,让他放过老四。”

  “可惜,”陵王一笑,“太晚了。”

  “照殿下这么说,琮亲王殿下若得知今日三公子在大火里失踪,势必会追查,日后……或许就会把矛头对准我们了。”

  “不必担心。”陵王道,“有父皇为我挡着呢。”

  柴屏一时不解其意,朝陵王一揖。

  “父皇当皇帝当得太久了,对他而言,他作为皇帝的盛名,他的龙椅,远比他和皇叔的兄弟情重要。”

  “父皇纵然厌烦我,可眼下老四登不了大宝,老五失踪,老六年纪太小,父皇在找到老五前,只有保住我,这个唯一可以承袭他王座的儿子。”

  “皇叔纵然恨,可他能做什么?他能反吗?造反是要有本钱的。他当初与父皇兄弟情深,父皇登极后,厚待于他,他也任凭父皇收拢权柄,只留了些不堪大用的人在自己手上,眼下这个局势,只要父皇压着他,他就无能为力,且明婴太有本事,已然引起父皇的忌惮,皇叔如果稍有动作,父皇岂不正好以谋反之名问罪琮亲王府?”

  “本王都能猜到父皇到时会怎么做,他会念及兄弟情,轻罚皇叔,然后让明婴背上大半罪名,正好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所以,皇叔动我不得。”

  柴屏听了陵王的话,不由唏嘘:“属下有些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夺江山了。”

  “说什么天道轮回,善恶果报,有时候这天理,只握在一个人手中。”

  “是啊。”陵王长叹一声。

  他有些疲乏,揉了揉眉心:“目下只剩最后一桩事了,派人找到程旭,然后杀了。”

通通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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