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第2/2段
除了迈可和卡洛琳的帮助之外,我以下要讲的故事的依据是:弗朗西丝卡·约翰逊的日记在美国西北地区,特别是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和贝灵汉作的调查,在依阿华州麦迪逊县悄悄进行的的寻访,从罗伯特·金凯的摄影文章中收集到的情况。各杂志编辑提供的帮助,摄影胶卷和器材制造商提供的细节,还有同金凯的故乡俄亥俄州巴恩斯维尔的老人们意味隽永的长谈他们还记得金凯的童年。
尽管做了大量调查,还是有许多空白点,在这种情况下,我用了一些想象力,不过只是在我作出合理的判断时才这样做。这判断力来自我通过调查研究对金凯与弗朗西丝卡的深刻了解。我确信我对实际发生的事已了解得差不多了。
有一个空白点是关于金凯横穿美国北部的一些旅行的详情。根据随后陆续发表的一系列摄影图片,弗朗西丝卡日记中简短的提及以及他本人给一个杂志编辑的亲笔短笺,我们知道他确实作了这次旅行。以这些材料为线索,我沿着我认为是金凯一九六五年八月从贝灵汉到麦迪逊县的路线作了一次旅行,在行程终了时,我觉得自己在很多方面变成了罗伯特·金凯。
不过,想要抓住金凯其人的本质,还是我写作和研究中最大的难题。他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有时好像很普通,有时又虚无缥缈,甚至像个幽灵。他的作品表现出精美绝伦的专业修养。然而他把自己看成是一种在一个日益醉心于组织化的世界中正在被淘汰的稀有雄性动物。他有一次谈到他头脑中时光的“残酷的哀号”。弗朗西丝卡形容他生活在“一个奇异的,鬼魂出没的,远在达尔文进化论中物种起源之前的世界里。”
还有两个吸引人的问题没有答案:第一,我们无法确定金凯的摄影集的下落。从他的工作性质来看,一定有成千上万帧照片,却从来没有找到。我们猜想——而这是与他对自己在这个世界是的地位的看法一致的——他在临死前都给销毁了。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他一九七五年到一九八二年这段时期的生活。能得到的情况极少。我们只知道他有几年在西雅图靠肖像摄影勉强维持生活,并且继续不断地拍摄皮吉特海峡。此外就一无所知。有一点有意思的是,所有的社会保险部门和退伍军人机构寄给他的信都有他的笔迹写的“退回寄信人”,给退了回去。
准备和写作这本书的过程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使我的思想方法发生变化,最重要的是,减少了我对人际可能达到的境界所抱有的愤世观。通过我的调查研究结识了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和罗伯特·金凯之后,我发现人际关系的界限还可以比我原以为的更加拓展。也许你读这本书的过程中也会有同样的体验。
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一个日益麻木不仁的世界上,我们的知觉都已生了硬痂,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茧壳之中。伟大的激情和肉麻的温情之间的分限线究竟在哪里,我无法确定。但是我们往往倾向于对前者的可能性嗤之以鼻,给真挚的深情贴上故作多情的标签,这就使我们难以进入那种柔美的境界,而这种境界是理解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和罗伯特·金凯的故事所必需的。我知道我自己最初在能够动笔之前就有这种倾向。
不过,如果你在读下去的时候能如诗人柯尔律治所说,暂时收起你的不信,那么我敢肯定你会感受到与我同样的体验。在你冷漠的心房里,你也许竟然会像弗朗西卡一样,发现又有了能跳舞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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