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心愿第2/2段
突然,其中有个人停了喷药,从头上拿下了破草帽,开始朝辫子这边注视起来。
辫子一见,心里顿时由不得就是怦然一动,脚下也是不禁一下子停住了——那正是她亲爱的大路哥!
但是,两人也不过仅仅就这么隔远里相互注视了对方几秒而已。因为辫子见大路旁边有两个人也开始朝她这里观望起来,所以她就只得赶忙扭回了脸,脚下又走动起来、、、、、、
大路前些日子已是跟他的表姐定了亲。
关于定亲的事,对大路而言,与其说他是心甘情愿的,倒不如说他是为了顺从母亲——孝顺母亲更贴切一些。
因为他知道想让他跟表姐定亲,那是母亲最大的心愿。而他又是深深疼爱母亲的,不愿母亲为此而失望与伤心。
他也很清楚,在他和辫子的感情这事情上,已是让母亲跟着悲哀与伤心。他实在不愿再在自己和表姐的这件事上让母亲失望,更不愿让母亲为之伤心,或者是生气。
况且,纵使他的内心里再怎麽喜爱辫子,可辫子终究已经嫁作他人妇,他是情无所寄奈何天!
所以,当母亲征求他的意见——让他做一个最后的表态时,他也就没有多言多语,只是遵照了母亲的意思来就是了。
其实,在他的内心中,虽然他对表姐一向感情也不错,对如今表姐不嫌他家景窘困潦倒而情愿嫁给他的这一举动,他甚至充满了感激,在心里不由地暗想过:就冲表姐甘愿与他人生共度这一点,表姐都是自己这一生当中,应该永远怀着感念之心去好好对待的人!
但是,他一向在感情上都是把表姐当做了自己的一个姐姐,现在却要把表姐当做自己的婚姻对象来看待,这让他心里一下子还真是转不过弯来,总不免感觉得有那么点别扭,从而对表姐一时也就难以找到他跟辫子之间所产生的那种男女情爱的感觉。
对大路定亲的事情,辫子还是今天来娘这里后,才从娘的嘴里得知的。
在最初听到这一消息的一瞬间,不必讳言,辫子内心里的反应实在也难免会复杂些。毕竟大路是她的心爱之人,如今却跟别的女人定了亲,这让她心里首先感到了一种难受也是很正常的。
前面早经说过,辫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她深爱着大路,而现实又决定了他们俩今生无法生活在一起,她当然也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能够得到幸福,生活美满——这也是她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最大的愿望。
所以,辫子一当得知了大路定亲的事,在不可避免的一阵难受之后,便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欣慰和真诚的祝福!
辫子回到姚家岭。
走到了家门口,一见大门上的锁开了,辫子就知道是姚铁赶完集回家了,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紧。
辫子惴惴不安地进了家,朝堂屋走去。
没等走进屋,辫子就看到了姚铁正坐在堂屋当地安放着的饭桌前喝酒呢。
俗话说:愁酒喜烟啷当茶。姚铁自从结婚后,心里一直就是感觉郁闷,不美气,因而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不觉地,姚铁也就养成了时常就喝上两杯的习惯——有点儿借酒浇愁的意味。
平日里,除了跟父亲赶集打铁,家里、地里和菜园上的事情,姚铁很少关心,也懒得多伸手去干,大都靠辫子一个人去操持。
每每赶集打铁回来,除开偶尔到二叔家坐一会,姚铁主要也就是在家里喝点闷酒和睡觉。
一直以来,姚铁还老是以挑刺的目光注意着辫子的举动,稍不如意就瞪眼发脾气——辫子始终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隔膜、没个笑脸,让他一看到、或是一想起来就不禁烦气得慌。
而有的时侯,因为天气等原因不能去赶集打铁,姚铁往往几乎能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白天睡够了,晚上则像夜猫子一样来了精神,就去在辫子身上发泄他过剩的精力。
不仅如此,姚铁还不知从哪天养成了一个“邪性”,那就是见不得家里锁着门;每一次他从外面回家来,辫子在家还可,只要是一见大门口上着锁,无论恰巧辫子去了小卖部买点东西,或是去了菜园,还是到邻居家有点事情,这些他一概不理会,就只知道火刺辣辣地想发脾气!
这不,姚铁正坐在桌前喝着酒,听得院门响,他就知道是谁进来了。但他懒的抬动眼皮,只是憋气地喝自己的酒。
还未走进屋来的辫子,一眼看到姚铁坐在桌前喝酒的那神情,她看得出姚铁已是肚子里窝着火,于是,她的心里不由地更是乱打鼓起来。
但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辫子只得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走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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