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天上下雨地上流第2/3段
后来,随着她渐渐长大成人到慢慢变老,她“野闺女”的这一外号,渐渐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取而代之的外号是“母夜叉”。
自然,从这个外号上,让人不难想象到她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但至于她到底是怎样的厉害,在此似乎没必要来多加说明,只讲一点:她生有五女二子。在五个女儿中,最小的女儿虽然还没结婚,但也已经有了女婿。就说她这五个女婿当中,到目前为止,甭管你是嘴拙的,还是嘴巧的,心眼多的,还是心眼少的,凡是还没有被她这位岳母大人戳点着头皮训过几堂课的,除了岳大有,再没别人!
就连她的的小女婿,别看只是订了亲,还没正式结婚,却也已是几经她的“洗礼”了。其力度之大,教训之深刻,甚至都让小女婿眼泪鼻涕一样不缺,该流的都流下来了!
如此看来,一向侥幸还没挨过岳母大人教训的岳大有,这次因为“骂娘事件”,要想幸免于难,那显然是要饭花子想娶皇姑——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大有的心里是越想越打憷,越想越没底,几经犹豫、权衡,万般无奈之下,他便拉上了那位在一块起石头干活、嘴上又颇有点功夫的秃哥陪他去走一趟。
大有这样做,一是觉得:无论如何,有个人陪同一块去,就跟胆小的人独自走黑路吹口哨是一个道理,在心理上或多或少都有点自我壮胆的意思;
再就是,大有很知道自己嘴笨,越到关键时刻,往往越容易掉链子——想的就是到时候,自己要是有个言差语错、意思不到的地方,也好让秃哥给他兜着点,助他一臂之力。
就这样,在一个日落月升时分,大有便邀秃哥上路登程。
一路之上,大有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老是不免有点腿肚子想转筋的那种感觉。
当一脚踏进岳母的家门,大有顿时可就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遇;不单是“今晚无人喝彩”那么简单,他的后背上还不由得便有一种飕飕冒冷风的感觉!
从大有一进门,她的媳妇就像夏天的夜里打了一个露水闪一般,在他的视线中一忽闪也就没了影踪。小姨子倒是从他跟前使厉害似地来回走了几趟,但也就是把一阵阵带着点雪花膏香气的凉风闪乎到他的脸上而已,压根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就是大有那当兵刚巧回来家探亲的小舅子,也是没跟大有这个姐夫打个招呼,只是一身“兵性”地站在大有侧后的方位上,手里拿着一根军用皮带,还有意无意地在旁边墙上“啪啪”地不时抽打着,加剧着一种令人紧张不安的气氛。
而那位令大有最为惧惮的岳母大人呢?
从大有踏进门来的第一步开始,岳母那显然早已打好腹稿的“训词”,连珠炮似地便冲大有火力全开,击打得大有禁不住直想把脑袋往脖腔里缩!
岳母说来骂去,中心意思不外乎就是这两点:
首先一点是,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哪个胆敢欺负自己的女儿,那就不光是瞎眼瞎鼻子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把眼瞎到狗腚里去了!
再一点就是,自己的闺女绝对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闺女;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千错万错都是大有这个女婿的错,都是大有不是个东西!
岳母大人一边这么恣意地斥责、损骂着大有,手里的那杆尺把长的旱烟袋,还不时地就在大有的脸前乱舞甩。要不是秃哥在一旁紧忙着陪笑脸,大娘长大娘短地叫着,粗说谷子细说米地极力加以安抚,岳母大人是否就会把烟袋锅像敲砂罐似地敲到大有的头上,那实在是一件很说不定的事情,反正危险系数是相当的高、、、、、、
当训斥的这一环节总算硬着头皮捱了过去,好不容易进入到“自我检讨,表决心、立誓言”的环节,秃哥见大有显然被岳母的一通训斥责骂调理得有些懵圈,一时木讷着说不出话来,于是便主动代替大有检讨了起来。每每说上几句就会问大有一句“你说是不是”,而大有也总是点点头,顺着秃哥的话“嗯”上一声,算作是表示自己的态度、、、、、、、
对这样的检讨方式,岳母大人显然是不能感到满意,听着听着,岳母便不耐烦地用烟袋锅猛地一敲桌子沿,对大有威严地喝令道:
“舌头叫人给割去了?你自己说!”
于是,大有无奈之下,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开了口——他觉得事情既然是一进门,她的媳妇就像夏天的夜里打了一个露水闪一般,在他的视线中一忽闪也就没了影踪。小姨子倒是从他跟前使厉害似地来回走了几趟,但也就是把一阵阵带着点雪花膏香气的凉风闪乎到他的脸上而已,压根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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